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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斧頭說:“大櫓,海貓講得有道理。行了,海貓,連傷員帶群眾,虎頭灣這兩千多口子,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

  “放心,我完全放心!”海貓緊緊地握著老斧頭和趙大櫓的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得給吳乾坤寫封信,你們誰去把秧歌瘋子給我找來?”

  海貓說罷,埋頭寫道:“日寇圍剿,行蹤詭異,為防敵聲東擊西,務必守好道觀所在山路,無論發生任何變故,切勿回救虎頭灣。海貓。”字雖不漂亮,但很工整。

  須臾,海貓將寫好的信鄭重地交給秧歌瘋子,說:“兄弟,無論如何要把信親手交給吳乾坤!如果有人不讓你見,你就說是我派你去的。”

  秧歌瘋子說:“放心吧,大哥,指定交到族長大老爺手裡!”

  送走了秧歌瘋子,海貓和王大壯帶著一連的戰士迅速離開虎頭灣,直奔戰場泊。沒走多遠,海貓又回身找到林家耀,說:“林院長,情況瞬息萬變,如果需要,你要當機立斷,馬上組織轉移!另外,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和蘇醫生之間沒有什麼窗戶紙隔著,早就不捅自破了!”林家耀高興得直點頭。

  送走了海貓,林家耀三步兩步就跑到醫院的一頂帳篷外,透過篷布窗口,他看到蘇菲娜正在閱讀影印的《論持久戰》,已經發黃的書頁夾著一張蘇岩的照片。蘇菲娜看著照片,自言自語:“哥,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也知道,當年你把我託付給海貓的意思,海貓挺好的,真的……可是這隻臭貓在認識我以前心裡就有了別人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有一段時間,我心裡就是放不下海貓,後來我明白了,我跟海貓之間原本就是戰友情誼,我拿他當弟弟看,因為那個時候我不懂得什麼是愛……現在我懂了,愛,就是你每天和他在一起,哪怕他沒有看你,你都會覺得幸福;愛,就是如果有一天不能在一起了,你寧願立刻結束生命,多一秒鐘都不能忍受。哥,我愛上了一個人,他叫林家耀。祝福我吧,哥,我決定今天就告訴他,我有多愛他!”

  林家耀似乎看懂了蘇菲娜的心聲,他一把掀開帳篷的門帘,開口就說:“蘇菲娜同志,我有話要跟你說。”

  蘇菲娜深情地看著林家耀:“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林家耀說:“讓我先說吧……”

  “不!我先說!”

  蘇菲娜落落大方地說道:“林家耀,我們已經在一起工作兩年了,你對我應該非常了解,我自認為我也很了解你。我想說的是,我希望我和你的關係比同志關係更進一步,我可以成為你的……”

  林家耀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靜靜地等待著。然而,這時偏偏進來一名護士,焦急地說:“蘇醫生,昨天剛做手術的那個小戰士吐血了,怎麼也止不住,你們快去看看吧!”

  林家耀和蘇菲娜同時起身,跟在護士身後,匆匆而去。

  秧歌瘋子跋山涉水,一路急匆匆地前行。他爬上一個坡,拐過一個彎,正在路邊開荒的一個老農沖他喊道:“大個子,你咋還穿個破皮襖啊,你是個瘋子吧?”

  秧歌瘋子臉色一陰,說:“誰是瘋子?小鬼子馬上就來掃蕩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開荒,你才是瘋子呢!”

  那老農一聽,忙畢恭畢敬地說:“對不起,我是瘋子,我有眼無珠,您喝口水再走吧!”

  那老農說著將放在地頭上的水罐提到秧歌瘋子跟前,倒了一碗水給他,說:“一碗白開水,不成敬意!”

  秧歌瘋子真是渴了,他端起泥碗,咕咚咕咚喝了個一乾二淨。突然,秧歌瘋子覺得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便一頭栽倒在地。

  那老農正是化了裝的三浦,他在秧歌瘋子身上摸來摸去,終於在貼身口袋裡摸出了海貓寫的那封信。三浦看完信,從懷裡拿出準備好的紙和筆,匆匆寫了幾行字,又塞進秧歌瘋子的貼身口袋裡,然後轉身鑽進路邊的樹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秧歌瘋子醒了,他意識到自己睡著了,也想起了海貓交給自己的信,渾身打個冷戰,急忙去摸貼身口袋,然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信還在!

  幾近昏厥的陳鎮長,趴在馬背上來到虎頭灣鎮口,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下馬來。趙大櫓和林家耀遠遠看見了,急忙跑過來。

  林家耀蹲下身,邊試著陳鎮長的脈搏,邊喊:“老陳!老陳!”

  陳鎮長艱難地睜開眼,說:“林院長,我有首長的信,我們截獲了敵人的電報,首長命令我親手交給海貓!”

  趙大櫓說:“海貓不在虎頭灣,那怎麼辦呢?”

  陳鎮長掏出沾滿鮮血的信,說:“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打了我的黑槍,不要緊,只要我的血還沒流干,我就必須完成首長交給我的任務!”

  陳鎮長手裡緊緊攥著信,說完便昏了過去。

  林家耀和趙大櫓急忙把陳鎮長抬到手術室,趁著護士準備手術器材,林家耀想拿過陳鎮長手裡的信看看,不料他死死攥著,怎麼也松不開。林家耀只好伸長脖子,圍著陳鎮長攥緊的手,左瞅右看,費了好大的勁兒,連猜帶蒙地才看懂了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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