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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分外忸怩的糾結,不遠處那安安靜靜坐著品茶的卿卿瞥過來一樣,不由噗嗤一聲輕笑:“二位貴客瞧著氣質不凡,怕也是大興都城來的吧!”

  令狐彥隨手拎回被我扯歪的衣襟,撣了撣貌似順口問道:“哦,這麼說還有旁的大興城來的人麼?”

  一旁的嬌嬌顯然不喜歡被冷落,蹦躂過來忝著笑道:“可不是?京城裡來的好大官可氣派了呢,今日說是出去逛逛,回頭還要來,若不是如此,二位怕是也見不著我們,今晚上我們可是被那位嵐爺包了的,這麼說來,也是嬌嬌和公子有緣呀!”

  說罷又拋來個熱情似火的媚眼,結結實實往我額頭砸過來,矮油,太熱情了吃不消啊!

  “這倒是巧了,平素不曾聽說有那麼多京城來的人嘛,不知是何等人物,說出來指不定我們也認識?”令狐彥隨意的道,順道瞧了我一眼。

  我一個激靈,咦,這眼神,意味深長啊,憑著我倆這一路來的默契,唔,難道說會有問題?

  我頓時興奮又忐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如意,你真是又矯情又傲嬌,宇文嵐攤著你這個媳婦其實也挺倒霉的。

  完結倒計時。。。。。

  青衣樓,故人來

  我豎起倆耳朵認真的聽。

  卿卿淡雅的面容明眸一掃,未語,倒是那嬌嬌扭捏著過來伸手拉我:“客官莫不成也是做官的?不然可不定認識人家哦!”

  卿卿淡然掃了眼嬌嬌,四平八穩的喚了聲:“嬌嬌。”

  嬌嬌卻置若罔聞,揚起他尖細的下巴插腰哼了聲:“怕啥,我也沒說人家壞話嘛,人家也沒讓咱保密不是?裴公子素淡甘平,瞧著就不像是壞人,有什麼可隱瞞的,您說是吧,公子!”

  絞股藍般又扭了上來。

  哦,素淡甘平,這評價,挺特別。

  我強忍著心中倒豎林立的汗毛,分外寬容的接受了那份別樣的讚揚,為了刺探是否真的有什麼不妥當,我決定犧牲一下色相,衝著嬌嬌甜甜一笑:“嬌嬌所言甚是甚是!”

  那嬌嬌聞言大喜,更是貼得緊實了些:“公子果然是嬌嬌的知音人,嬌嬌不曾看錯,似公子這般脫俗清雅的人物,確然不同凡響,嬌嬌仰慕的緊!”

  是嘛?我一把奪過身旁令狐彥手中的摺扇狂扇了扇,消磨去幾分濃郁的芳香,一邊挺了挺腰杆,又略略得意於能被此間數一數二的小倌如此仰慕,相當有成就感。

  不枉我澎湃的誓言要成為風流天下第一人的壯言。

  其實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嘛,哈哈。

  一旁令狐彥不緊不慢的道:“既然嬌嬌公子這般看得上我這位兄弟,不知道可否通融相告,這來的是哪位貴客,何許人士,我等出了京城也有大半年,甚是想念,若是真遇上個認得的,也是一樁美事吧。”

  卿卿猶豫著道:“此間雖無制約,然則也有些規矩,我等總不好透露客人的名諱,還請二位見諒。”

  嬌嬌卻道:“卿卿你也忒小心了,難得有裴公子這樣的知音人兒有什麼好忌諱的,不過是說個名諱嘛,公子,那來的是一位看著貴氣的公子爺,身後還跟著個大個頭的護衛和一個小丫頭,瞧瞧就很氣派,他讓咱媽媽喊他藍公子,矮油,嬌嬌長那麼大,倒是頭回見著那麼有氣度的公子爺呢。”

  我瞧了瞧對方眼中亮閃閃的紅心,不由道:“不知道這氣度,可有本公子高?”

  嬌嬌一臉暢想的神情一凝,嗷一聲撲過來抱住我的胳膊:“公子,您可別吃醋呀,嬌嬌最最仰慕的還是公子啊,嬌嬌這顆紅燦燦的心,還是屬於公子的!”

  我哆嗦了下,望天,梅寅玉沒聽說在這收過什麼徒弟吧?

  “額呵呵,那就好,不知道那位公子有說是做什麼的麼?”

  嬌嬌搖搖頭,皺了皺精巧的小臉:“不知道也,神神秘秘的也沒說,那位公子看著挺貴氣,就是不大說話,矮油,他那個鐵疙瘩一樣的護衛老討厭喏,成天板著個死魚臉,切,到這地方來還要假正經,裝什麼嘛,您說是吧公子?”

  “那護衛叫什麼?”

  “叫……”嬌嬌痛苦的做出思考狀,我開始忐忑的盯緊了他,眼見他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不由鬆口氣:“啊,對了叫……”又噎住了沉思。

  我的小心肝嗖一聲亦低落了幾分。

  他皺眉憋著氣想了想,我大氣不敢出的將他望著,深怕打攪了他的思考。

  “喔,對了!”他一拍手,我大喜:“想出來了?”

  “沒有!”他又陷入沉思.

  我腦中塵埃狂奔。

  幾經起伏之後,嬌嬌突然一聲大呼:“想起來了!”

  我不是很抱希望的道:“喝口茶再說?”

  “對了對了,公子,聽那個跟著來的小丫頭喊他過一聲常將軍,那將軍喊她念茲,我說嘛,將軍也,護衛都是個將軍,那位公子可不是來頭不小的!”

  噗,我一口茶噴出了一尺遠。

  手中的茶盞被我一扔,拉起令狐彥的袖子就往外頭扯:“趕緊走,天要塌了!”

  “矮油,公子,這是怎麼說的,怎麼說走就走呢,再坐會啊,茶都沒喝完呢!”嬌嬌眼疾手快拉住我的袖子喚道。

  我揪著衣袖往回拽:“下次,下次吧,突然想到些急事要辦,下回再來!”

  嬌嬌死命拽著不放,嘴中道:“下回,都說下回,沒一個真心的哦,公子剛才還說和嬌嬌心心相印呢,怎麼就拋下嬌嬌了呢!”

  神馬時候說了心心相印了?這個小倌可真有能耐瞎扯。

  “公子,您剛說了是嬌嬌的知音人那,您可別走啊,走了嬌嬌哪兒去找像公子這樣的知音人呢?你不走嬌嬌還能與您推心置腹好好談一談,您這一走誰知道日後猴年馬月再能相會呢,若是不能再相會,嬌嬌與公子這一對知音人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知音人呢?你看這日暮三分,有道是人約黃昏後,此等嘉時,這麼就走了公子您不嫌遺憾嬌嬌還覺得遺憾呢,您說是不是?”

  哇啦哇啦哇啦,我怎麼剛才沒發覺這小倌有嘴碎的習慣?

  我求救般的看向令狐彥。

  令狐彥的一隻袖子還被我拽在手裡,人站著離我不遠,瞧我與嬌嬌痛苦的糾結,半晌將他那張俊秀的臉蛋湊近來夾在我倆中間,嫵媚的笑了笑:“嬌嬌公子這麼拉著本公子的內人,不怕本公子吃醋麼?”

  嘴還沒停的嬌嬌那張薄巧的唇平穩的過渡到一個圓形,中間是空心。

  他眨巴眨巴眼,烏溜溜晶瑩剔透的眼珠子還停留在迷戀到迷茫的過渡,形成一種霧蒙蒙的茫然。

  令狐彥成功的將我的袖子從呆愣的嬌嬌手中抽出來,撣了撣:“好了,娘子,為夫今日也帶你看夠了新鮮,今晚上能讓為夫做娘子的入幕之賓麼?”

  我搖扇子的手,頻率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冷靜冷靜。

  哇的破涕之聲,嬌嬌一下子撲入卿卿的懷抱:“嗚嗚,我的心,我的肝,為什麼我總是如此命苦,為什麼求一個知音人如此的難,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額頭滴汗的準備悄悄開溜。

  但聽卿卿拍著嬌嬌的背,不緊不慢的安撫:“好了,這才是今年滴七十八個知音麼,再加油就是了,去年三百二十個記錄還離得遠呢。”

  嬌嬌一醒鼻子:“決定了,今晚上的目標就是藍公子了,哼!就不信我嬌嬌搞他個千兒八百就沒一個能成的!”

  我邁出門的腳步突然一軟,差點一個趔趄跌了一跤,扭頭大步流星走回去,盯著嬌嬌道:“你剛才說什麼?”

  那嬌嬌被我一問愣了下,抬頭瞧我的目光冷不丁瑟縮了下:“公公公,子,哦,不,娘娘娘娘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我視若無睹眼前這副花枝凌亂的模樣又問:“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嬌嬌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倒映著倆個我,神情嚴峻的能整出一撮火焰來,跟個小雞仔似的嬌嬌抖得越發熱烈起來。

  我不過問個問題,這娃一副被惡霸□的模樣為哪般?

  心頭惱怒,可是為了探問剛才的問題,我決定循序漸進安撫一下這隻抽風打擺子的兔子:“嬌嬌公子?嘿嘿,來,請問,您剛才說什麼?能告訴我麼?”

  不問還好,一問他抖得跟篩糠有得一比,嗷一聲撲進卿卿懷裡抽噎得更加大聲:“卿卿,這個女人好可怕!我好怕怕喲!”

  怕怕你個鬼。

  剛才的知音人降格的也太迅猛了些。

  卿卿安撫的拍了拍嚎得天昏地暗的嬌嬌,面容依然淡定:“這位夫人,剛才說的藍公子今晚已經將我等一應小哥兒都給包了,只不過白天他幾位去南城聽老戲骨說戲,故而我們也得了會清閒,媽媽也是貪財,才讓我們又出來應酬,如果二位覺得虧了,可以去和媽媽交涉,這事,也不是我等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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