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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是屬於他的,他才不要拱手讓人!

  對了,母妃說了,只要同當年對那個狗皇帝一樣,把這個粉末撒到謝衣的房間裡面去,他就能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謝卿」緊緊握住手中由紙包住的粉末,冷冷一笑。

  這一次,旁觀的謝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一陣天旋地轉,將他轉到了一個陰暗的牢房。

  牢房內,溫行遍體鱗傷,虛弱地靠在陰冷的牢房壁內。

  「罪臣溫行,你可認錯?」

  太監尖銳的聲音格外刺耳。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認?」

  倔強的溫行拼著一身傲骨,誓死不認。

  那太監沒轍,跑來請示黑暗中的兩人。

  「小卿,怎麼處置?」

  「謝卿」身旁的一個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男子正是當時的丞相。

  「謝卿」冷哼一聲,揚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杯毒酒。

  太監會意,去將那杯毒酒端了出去。

  毒酒入喉,瓷杯粉碎。

  畫面定格在了溫行倒下的那一刻,謝卿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眼睛。

  這算什麼……「他」竟然害死了客夢!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

  「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客夢和皇兄是無辜的啊!」

  這一次,謝卿撕心裂肺的喊聲穿透了那層看不見的厚壁,傳入「謝卿」的耳朵。

  「謝卿」毫無徵兆地扭頭,對上了謝卿的目光,勾唇一笑。

  那抹笑意透著陰寒和狠厲,令謝卿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謝卿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咬牙猛地沖向「謝卿」。

  與此同時,這幅畫面徹底坍塌,謝卿還沒來得及抓到什麼就重重掉到了一個熟悉的宮殿內。

  是歷代皇帝的寢宮,也是大部分病逝皇帝的最後停留地。

  這一次,躺在床上已沒了呼吸的,是謝衣。

  這一次,永遠都躲在角落裡的「謝卿」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了最明亮的地方。

  站在他身後的,是目光呆滯的梅妃和笑得格外滲人的丞相。

  丞相錯身一步,上前宣讀了「謝卿」的即位詔書,至此,「謝卿」終於達成了他的復仇計劃。

  可笑的是,這個「仇」從頭到尾都是不存在的。

  謝卿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謝衣,陰沉著臉。

  豆大地淚珠一滴一滴落下,可是卻沒有一滴沾到「謝卿」所在的空間內。

  宛若刀絞的痛楚橫亘在心臟,親眼目睹著「自己」殺死了最愛的兩個人,謝卿終於忍不住了。

  「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濫殺無辜!」

  謝卿轉身大聲地質問著「謝卿」,淚水布滿臉頰,卻還在不斷滾落。

  「為什麼啊!他們那麼好,你怎麼可以傷害他們!你以為現在的你就可以光明磊落地活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嗤。」「謝卿」不屑地一笑,抬眸對上了謝卿指責的目光,「我有什麼不對嗎?他可以坐到這個位置,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謝卿」的面容漸漸扭曲,重重的一句話化作長刃,狠狠地劈散了眼前的一切,轉到了下一個場景。

  也是最後一個場景。

  「謝卿」登基了,如他所願登基了。

  可是然後呢?

  因為他年紀還小,由太后也就是梅妃垂簾聽政。

  「謝卿」成了一個傀儡皇帝。

  他不服,他想反抗,到頭來卻被梅妃折了羽翼,丟進了小黑屋裡。

  「謝卿」又一次回到了最黑暗的地方。

  北朝也從此走向沒落。

  小黑屋裡,幽幽地點燃了一隻蠟燭。

  「謝卿」雙手抱膝,蹲坐在最偏僻的小角落裡。

  「你看吧,你最後還不是回到了最黑暗的地方?」謝卿冷笑一聲,雙手抱胸站在一旁。

  「不應該的……不應該的……為什麼會這樣……嗚……」

  十二歲的「謝卿」抱著膝蓋嗚咽起來。

  「我到底哪裡錯了?我都已經按照母妃說的做了,我到底哪裡錯了……」

  說到底,「謝卿」也不過是個被蒙蔽的棋子。

  謝卿幽幽低嘆一聲,道:「你錯,就錯在聽了你母妃的話。今生你已經毀了,但願你來世能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說完這一句話,謝卿就消失了,同時也帶走了小黑屋內最後的光亮。

  「謝卿」抱膝小聲啜泣,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小的房子內,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他有可能……等到一束光嗎?

  「謝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的身體逐漸變小,他的記憶逐漸消散。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發生著改變,唯獨不變的,是黑暗。

  就在這時,一個人的腳步聲傳到「謝卿」耳邊,逐漸變得清晰。

  「你是迷路了嗎?」

  一個溫柔的聲音破開了永無止境的黑暗,「謝卿」愣愣地抬頭。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光。

  第六十五章

  元慶五年三月,朝中大臣以皇帝後宮空虛為由,紛紛上疏請求舉行選秀,充實後宮。

  御書房內,謝衣隨手攤下幾張摺子擺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丞相溫行面前,單手托腮,笑問:「丞相大人對此事作何想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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