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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地球恢復吧。”埃迪說完,看到阿瑞斯不甘心不情願的樣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記起來了。”

  阿瑞斯侷促的低下頭,埃迪有些心軟,他了解阿瑞斯,正因為了解,才知道阿瑞斯並非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也不是故意要對他那麼壞,他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沒有選擇。

  阿瑞斯心裡一直有一個結,而那些人,就利用了這個,一次次的刺激他。

  對著這樣的阿瑞斯,埃迪有些於心不忍。

  “還記得在尼克爾斯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埃迪突然提起這個,阿瑞斯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他。

  “那個時候,我已經說好要原諒你了。”埃迪低下頭笑了一聲,“不過嚴格說起來,我沒有資格原諒你,畢竟利齊和那個教授跟我本人沒有任何關係,你殺了他們,很不應該,但也跟我沒有關係。”

  阿瑞斯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埃迪看著阿瑞斯,“關於我的部分……關於……那個部分,我原諒你了。”說完這個,埃迪心裡輕鬆了許多,不禁牽動嘴角,“我之前說每一句話都算數,我既然喜歡你,就應該帶你去做正確的事,我既然喜歡你,就不會離你而去。”

  阿瑞斯緊緊皺著眉毛,依然在懷疑埃迪是不是在騙他。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埃迪很坦然,“是我在你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所以我會負責把那顆樹拔掉,你大可以拭目以待。”

  他說道:“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

  埃迪想起,利齊剛剛死去,他被帶來斯蒂爾的那段日子,他和阿瑞斯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溝通,埃迪憎惡阿瑞斯濫殺……好吧,雖然利齊和沃克利都算不上是無辜,但起碼是生命,是他認識的人,阿瑞斯則每日每日都會想起利齊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在他心裡扎滿了刺。

  兩個人只要一見面,一般不吵架,阿瑞斯會直接發泄,言語間勾起了埃迪心裡最深處的恐懼,入睡後,埃迪甚至會夢到自己一開始就被很多人凌|辱,醒過來一方面覺得慶幸,另一方面更厭惡阿瑞斯了。

  彼此把對方推得很遠。

  那時候如果能好好說話……

  不,那時候不可能好好說話。

  埃迪在看到地球變成玻璃球的一瞬間想到了死,他完全忽略了阿瑞斯變成那個樣子的原因,他滿心只有恐懼,他不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一切,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還是個掃把星,連累了整個地球。

  他忘記了自己接觸阿瑞斯沒多久時候的看法,阿瑞斯像一張白紙,是可以被潛移默化改變的。

  埃迪那時候用陰謀騙取阿瑞斯的信任,又用假死試圖離開阿瑞斯,即便是死,也不願意離開阿瑞斯。

  可其實,在阿瑞斯被帶走之前,他的心已經有了動搖。

  那時候他們都忽略了,感情並不是硬碰硬,而是互相理解,互相交流。

  阿瑞斯用強硬的態度對待埃迪,埃迪擺出一副視死如歸把阿瑞斯逼入絕境,誰也不願意放過誰。

  而現在,他想通了。

  感情是勢均力敵,他和阿瑞斯,原本就是勢均力敵。

  “你說,我們遇到傑里米之前你就考慮過和我在一起,沒有騙我?”

  “那時候我什麼都忘了,為什麼要騙你?”

  阿瑞斯嘗試著握住埃迪的手,並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種厭惡,他的心稍稍放鬆下來。

  “我回來的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我怕你那時候已經是在騙我,怕你在某一天又會突然離開,我知道,之前我是做了錯事,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根本……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阿瑞斯情緒不穩,顯得極為可憐,埃迪反握住他的手,安撫他:“我明白……我都知道……”

  阿瑞斯穩住了一些,抬頭用那種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看他,“所以,你不會再走了是嗎?”

  “不走了。”埃迪確實已經下定決心,逝者已矣,為什麼明明喜歡還要難為自己呢?

  “恢復地球吧。”埃迪說,“至於我們,以後想去哪裡都可以,只要定時回去看看我爸媽就可以了,不只是你,這個宇宙中還有很多個星球我都沒有見識過,我希望,我短暫的生命,可以成為你生命中的永恆。”

  埃迪說完都驚嘆於自己說情話的本領,他好像從來沒說過這麼溫情的情話。

  阿瑞斯自然有些招架不住,乾脆什麼都沒有說,身子直接傾上前來,溫柔的吻住了埃迪。

  埃迪之後仔細觀察過那顆小小的地球,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阿瑞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從外邊看來,不過就是個很漂亮的藍色玻璃球,但在那裡面,孕育著數不盡的生命和希望,阿瑞斯竟然把那一切融合在一起,放在了這個玻璃球里。

  還原需要進入宇宙,埃迪也去了,同行的還有羅布,至於傑里米和戈斯,暫時留在了尼克爾斯,不知緣由,其實是傑里米二人發現埃迪暴露了,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臨時跑了。

  埃迪靜下心來,想到羅布說地球上有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頓時有了八卦心,問那人是誰,羅布充耳不聞,全身心都記掛在阿瑞斯身上。

  埃迪撇撇嘴,也不著急,反正等地球還原後,他遲早會知道的。

  阿瑞斯不需要呼吸,他就算在太空中也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埃迪和羅布在駕駛艙觀察著外面的阿瑞斯。

  他們清晰地看到,阿瑞斯放開了手中的玻璃球,玻璃球脫離掌控,升到空中,在三人的注視下,玻璃球越飄越遠,好像還越變越大。

  脫離了他們的視線,羅布等阿瑞斯回來,立刻想駕駛飛船跟過去,被阿瑞斯阻止。

  “先回斯蒂爾,等你從斯蒂爾重新出發,到了以後時間應該差不多。”

  羅布看了一眼埃迪,埃迪當然相信阿瑞斯的話,對他點了點頭,三人返航斯蒂爾。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埃迪很好奇,明明知道看他把那個藍色小球放在太空中罷了,他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是意識。”阿瑞斯也不隱瞞,“只要我想,什麼都可以做到的。”

  埃迪有些驚訝,只是意識?

  “例如,隔空取物?”

  阿瑞斯笑笑,“那只是很簡單的事,我的情緒越不穩定,就越能用意識操控很多東西。”

  埃迪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沃克利的死,據說,利齊是因為阿瑞斯碰到才……但他很清楚,他當時在場,沃克利距離阿瑞斯很遠,就像個氣球突然爆炸一樣,沃克利就死了。

  那就是他的意識操控的嗎?

  “那為什麼……”

  阿瑞斯看穿了他要問的問題,“我沒有辦法操控你的心,我可以用意識讓你去做什麼事,違抗你本人意志的事,但我沒有辦法讓你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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