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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京一直是以沉默示人,梁老告老之時,傅京尚未入朝做官,二人自是不識得。見梁老的眼神不斷的在傅京身上打量,寧謙也並未有介紹二人認識的打算,傅京就乾脆一直裝個瞎子啞巴,不看不說。

  寧謙點點頭,“同濟府知府劉智,近三年來,所轄地區風調雨順,富庶富足。一直以來甚得聖上的歡心。這差事辦的好,聖上自然是心中有數。若是這恩旨遲遲不見下達,恐怕是聖上另行安排罷?”

  劉智心中不安,“相爺有所不知,下官的同期俱是領了聖上的恩旨,不是調入京中,便是另安排了路府州縣等地方任職。唯獨下官這裡,遲遲不見動靜,這才心中焦灼,趕忙來求梁老。”寧謙見劉智語氣中滿是焦灼之態,想來也是動用了各方的關係才搭上了梁老這條線。當下,便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劉大人與師兄是一家人,自然是要照顧一二。師兄儘管放心,趕明兒師弟到了聖上面前,自是要提兩句劉大人的事來。若是聖上能下恩旨,給個好差事自然是好,旁的,卻是要看劉大人的造化了。”寧謙既不將話說死,留了一絲退路。又絕口不提傅京的身份,只待來日看清劉智這人的人品與才幹,在另行考慮是否將這人劃到門下來效力。

  劉智聞言,口中稱謝不已。“下官早就聽聞丞相大人是這世間舉世無雙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說罷,便舉起面前的酒杯,“下官自知學識淺薄,能敬相爺大人一杯酒實在是僭越。可相爺大人乃是仙人之姿,令人見之忘俗。這杯酒權當下官仰慕大人所敬。”一仰脖,喝了個精光,竟叫寧謙不得不喝下這杯酒來。

  “師兄這侄子倒是有趣,竟像極了當年的師兄。”寧謙苦笑著,手中的酒杯倒是空了。

  梁老倒是有些驚詫。從來聽說寧謙自打成了丞相,便開始誰的面子都不賣,一板一眼的,苛刻極了。本來他本不抱希望,只想著敷衍了事便可。沒成想,竟還真叫他等了來不說,竟還能青眼有加。“像有何用,也該有我當年的運道才算是像極。”

  寧謙擺擺手,“師兄此言差矣。各人有各人的運道。劉大人將來,還未為可知呢!”

  傅京不由抬眼。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

  居然二更!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登仙樓

  傅京細細打量了一番劉智。此人面容端正,眼神中也隱有正氣,說話做事不卑不亢,倒是個正義凜然之士。

  寧謙笑道,“師兄此番前來,倒不得不嘗嘗這登仙樓的招牌菜。還記得師兄告老之時,師弟等人還在這登仙樓上為師兄作別。這一晃,竟分別了良久。”寧謙指著那盤子“狀元登高”,裡頭不過是咸鴨糯米糕,鮮嫩多汁的鴨肉烘烤入味,片成薄片擺成一個牡丹樣式,仔細將鴨肉白放在糯米糕之上,取得正是“狀元登高”的寓意。

  “你倒是記得清楚。想那時,你狀元遊街那日,鹿鳴宴之後,你約我聚在這登仙樓之上,還一同品評過這道‘狀元登高’,那時還曾笑語‘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時至今日,想不到竟一語成讖。你我同為朝廷報效,只可惜新人輩出,到底是老了。”梁老嘆息一聲,頗有些英雄遲暮的感慨。“老師他老人家尚且還在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師兄何來此言。”

  二人把酒言歡,一時之間,酒酣耳熱。倒是將傅京與劉智晾在一旁,頗為尷尬。

  劉智見傅京只管坐在一旁悶聲不語。便倒了一杯水酒,遞在了傅京面前。“這位大人倒是眼生,劉某若是有招待不足之處,萬請見諒。”

  “劉大人客氣。”傅京微微一拱手,話並不多說。寧謙對他們二人也只當不見,看來是打算叫傅京自己來與劉智接觸一番。

  “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在何處供職?”劉智見傅京一身錦袍,舉手投足之間大氣莊重,渾然天成,似是長期任上位者的氣度。劉智在心中便將傅京多多看重了幾分,隱隱之間帶著些許討好意味。

  傅京也只做不知,“在下在大理寺供職,不過是微末小官,偶得相爺大人青眼,帶在身邊跑腿伺候罷了。”寧謙心中暗笑,他何時給自己跑腿伺候過了?自降身份這事,傅京倒是與寧善學了個十成十。

  劉智聽聞傅京如此說,卻並無絲毫輕視之意,反而更加親近了幾分。“原來是大理寺的同僚,劉某常聞大理寺卿傅大人公正嚴明,深受聖上愛重。劉某隻遺憾無緣得見傅大人的英姿,若是有幸一見,定是要好生求教一番的。”

  劉智此時滿心俱是仰慕之情,完全不知眼前的這個大理寺的微末小官,乃是他仰慕已久的傅京傅大人。傅京尚覺得此人倒有幾分可愛之處,不由與他多說了兩句。

  “在下也只是一個掌管典籍的小官,平時也極少能見到傅大人。況且大人一直深居簡出,大理寺中也不過是少卿大人們能夠時常拜見罷了。”劉智點頭,舉起酒杯來便要與傅京痛飲一番。“劉某見大人氣質不凡,日後定也是個前途不可估量的,若是能與大人相交,劉某榮幸之至。”

  傅京微微一笑,“劉大人才能過人,今後大家也要相互提攜才好。”

  碰杯,兩人一同一飲而盡。

  日頭漸漸西斜,登仙樓酒招上掛上了一盞梔子燈,高高掛起,方圓十里都看得見。

  ——

  軟玉第二日起來果然是懨懨的,小廝敲了良久的房門,才見軟玉睡眼惺忪的開了門。“小相公,客人們都來了,您也該梳洗了。”

  小廝見軟玉緩袍穿的鬆散,料定他並未起身,“溫香相公在前頭照應,小相公慢慢的來也不打緊。”軟玉懨懨的應了,“叫人打了熱水來伺候。”

  “哎,小的這就去。”軟玉的關了房門,復又躺在了榻上。

  樓下依稀能聽到有客人上樓的響動,還有館子裡的相公們與客人調笑的靡靡之聲。軟玉拉著被子埋過了頭頂。這聲音聽得久了,竟覺得膩煩得很。

  “小相公,小的這就進來了。”小廝帶著兩個才總角的孩子進來,“相公起身罷,小的這就伺候您梳洗。”從一方小盒子裡挑出一小塊玫瑰膏子,放在熱水中化開。軟玉自將手放在了放著玫瑰膏子的熱水中,浸泡一時,再用熱水勻了面。小廝遞上一塊乾淨的手巾來,教軟玉淨臉。

  兩個總角了的小子一個捧著青鹽,一個捧著一塊香胰子。“香胰子今日就算了,你去給我泡一盞香片來,這青鹽不堪用,不如香片好。”

  兩個總角的小子應了,紛紛退了出去。

  關上了房門,小廝端著熱水在一旁站了。“小相公可要用一些東西?廚房今日做了合意酥與桂米糯,若是相公想吃,小的這便去拿。”

  軟玉從銅鏡中看向小廝。“我還沒胃口。我倒是想問你,你須要老實回答。”

  小廝面無表情,只等軟玉開口。“我且問你,除了你,還有誰是他派來的人。你老實答了,日後我自會聽你。”

  說謊有了第一次,日後自是不難。軟玉想從小廝口中套出身邊的眼線。哪知小廝竟口風甚緊,一問三不知倒罷了,問急了,竟乾脆裝聾作啞。惹得軟玉十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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