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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出口了他宮異的臉就沒有了!是那種“檣櫓間灰飛煙滅”的沒有!

  打消了主動開口求助的主意之後,宮異身體力行,繼續在亂雪身上賣力地蹭痒痒,像是一隻奶狗呼哈呼哈地吐著舌頭試圖喚起主人的注意力。

  亂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履冰?”

  宮異眼見有戲,又用屁股拱了拱亂雪。

  亂雪懵懂了一會兒,似有所悟,給宮異讓了一截床出來,還體貼地用剛睡醒的煙嗓問:“夠不夠睡?”

  ……夠你個頭啊!

  宮異秉持著打死我也不說實話的堅挺式精神,快速占據了那片空下來的床鋪,繼續賣力地在亂雪身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爪牙。

  亂雪剛睡過去,又被蹭醒,好脾氣地又讓出了一截床鋪。

  宮異跟進,摩擦。

  亂雪讓床。

  最終的結局是,睡在床外側的亂雪被宮異一屁股懟下了床。

  亂雪:“……”

  宮異:“……”

  宮異心好累,欲哭無淚地帶著發情的小宮異滾回了床鋪最裡面,拱進被子裡,把自己縮成了一隻倉鼠球。

  ……我好急啊你快來干我啊。

  無奈,亂雪的腦電波無法和他成功對接,他只是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困惑地瞄一眼宮異,窸窸窣窣地又爬上了床,從後面再次抱住了宮異。

  兩個人雙雙回到了原始體位。

  白白拱了半天的宮異:“……”

  宮異同志在東山單身了十八年,之前從未經歷過男女情事,又心懷復仇大業,自覺也是個謙謙君子,一朝發現自己骨子裡竟然如此YD,他的人生觀受到了劇烈衝擊,一時難以自行修復,只能嘗試在亂雪那裡尋求紓解之道。

  而他尋求紓解之道的方式,就是用屁股過人,好讓亂雪明白自己的暗示。

  然後,亂雪順理成章地生氣了。

  ……換任何人來,如果連續三天,每天夜晚都在甜睡中被人用屁股懟下地,都是忍不了的。

  而亂雪生生忍了半個月才爆發,實乃天賦異稟。

  再一次砰咚一聲摔倒在地後,亂雪一聲不吭地跑到了宮異門外,生生蹲了一宿,等日上三竿了,他才跑去了放鶴閣。

  他特別委屈地跪在江循床前,說:“公子,履冰討厭我了。”

  江循好奇地“嗯”了一聲,任玉邈替自己披上衣服,趴在床上問:“你們怎麼了?”

  亂雪很是認真地哀怨著:“他,他不想讓我,睡他的床,就把我,擠下去。”

  玉邈和江循對視了一眼後,前者淡淡地下了個結論:“那是挺過分的。”

  這沒羞沒臊的兩人之所以這麼不負責任地下結論,主要癥結就在於,他們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自覺自己被厭棄了的亂雪自然不想再討宮異的嫌,索性搬了一套鋪蓋卷,在宮異門前打了地鋪,一時間成為東山一景。

  而宮異作為“罪魁禍首”,只能在大半夜夾著被子睡覺,聞著被枕上殘餘的屬於亂雪的清淡香氣,輾轉反側,夜不能眠。

  怎麼辦!怎麼解釋!

  他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啊!

  他難道能實話實說是自己太想XX而說不出口,只能用屁股暗示嗎!

  但是,當務之急,是怎麼把那隻跑到外面去打地鋪的傢伙哄回床上來。

  好歹亂雪在床上時,他還能看見個美食的影兒,現在只給聞味兒,他腦補出的東西要比之前糟糕起碼三倍以上。

  宮公子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他跑去東山的後山采了一堆爛漫山花,想要拿這個作為求和的禮物。

  守在亂雪練功回房的必經之路上,宮異心不在焉地操練著台詞,但是,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組織詞彙,越想越緊張,所以一瞅見亂雪的人影從迴廊那邊出現,他當機立斷地把花藏在了自己背後。

  瞧見宮異,賭氣多日的亂雪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陽光燦爛的模樣活像一隻向日葵的花盤,奔著宮異就跑了過來。

  宮異硬著頭皮挺直了腰板,裝作四處看風景。

  沒想到亂雪跑近了來,一開口就把宮異的畫皮戳了個底兒掉:“花,送給我的?”

  宮異一扭頭,這才發現那把奼紫嫣紅的小花從自己身側滑出了半個身位,那叫一個明顯。

  這一記直球打得宮小公子臉生疼生疼的,他本能地否定了:“才……才不是!”

  亂雪研究了一番宮異紅彤彤的小臉蛋,上手掐了一把,連續被趕下床半個月的陰影瞬間消弭得無影無蹤:“……你撒謊。”

  宮異面子上哪裡掛得住,跳腳得活像一隻海狸鼠:“誰撒謊了!我送給觀清都不送給你啊!”

  亂雪:“……”

  宮異:“……”

  不遠處路過的玉邈:“……”

  亂雪這下是真給氣得不輕,掉頭就走。

  再次作死成功的宮異和花一起蔫巴巴地坐在了迴廊旁的涼亭里,宮異怏怏地把花瓣一片片剝下來,揉爛了扔到旁邊的流水亭榭之中,呆呆地看著花瓣隨水流走。

  慘無人道地摧殘了一捧花之後,宮異站起身來,渾渾噩噩地往回走。

  在路過浣衣閣的時候,宮異看到一個東山弟子頭頂一堆摺疊整齊的衣服,雙臂懸空,兩件濕漉漉的琉璃色袍服就搭在他的雙臂之上,膝下還墊著一塊搓衣板,看樣子頗為可憐。

  宮異很是詫異,便走近了,向浣衣閣弟子打聽道:“他怎麼了?”

  那弟子正在清洗盛放髒衣的竹簍,見了宮異,恭恭敬敬地行過一禮後,才興沖沖地八卦起來:“回宮公子。他惹一個小師妹生氣了,這不,罰跪呢。”

  宮異仔細研究了一下那苦逼罰跪弟子身上的各項道具,最後將目光聚焦在了那塊搓衣板上。

  深思熟慮一番後,宮異嚴肅地問:“還有多餘的搓衣板嗎?”

  ……

  宮異拖著一塊搓衣板,努力擠出委屈難受的表情,走入了聽石齋院落。

  亂雪正抱著劍坐在聽石齋門口生悶氣,一抬頭看到宮異這副造型,呆呆地歪了歪腦袋,不解其意。

  宮異苦大仇深地把搓衣板往亂雪面前哐啷一丟,心裡的小算盤卻打得噼里啪啦亂響。

  自己假意要跪——亂雪肯定捨不得自己跪,會扶住自己——亂雪會心疼自己——自己趁機道歉。

  完美√

  於是,他抽了抽鼻子,極力做出委屈的小表情:“前些日子是我不對……”

  這話一出,亂雪的眸光就柔和了不少,他往前兩步,正想和解,就見宮異雙膝直挺挺地往那塊搓衣板上跪了下去,其勢之猛,嚇得亂雪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宮異的計劃鏈條,在此咔嚓一聲斷了個徹底。

  因為亂雪沒能估到他的腦洞,所以宮公子真的跪了搓衣板。

  不僅跪了,還因為跪得太激動扭到了腳。

  不僅扭到了腳,還因為用力過猛一頭磕在了台階上。

  宮異一下疼得不行,捧著腦袋蜷了起來,嚇得亂雪急忙把人撈起來抱在懷裡,臉都白了。

  劇烈的疼痛在短暫的遲滯後洶湧而至,宮異重新被亂雪抱在懷裡,聞到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再加上實在是被磕痛了,還有前些日子累積的種種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你……你怎麼不抱住我!”

  亂雪:“……???”

  宮異痛得吸氣,眼淚婆娑的:“你竟然讓我給你跪!反了你了!嗚——”

  亂雪:“……???”

  雖然不懂他在哭什麼,但是……履冰這個樣子,好可愛。

  亂雪不計前嫌地把痛得淚流滿面的宮異抱進了房裡,細細地給人洗乾淨,在他的額頭和腳腕上敷了藥。

  但是……在把濕漉漉的宮異赤條條抱上床後,亂雪盯著那縮在床角生悶氣的小傢伙,突然感覺有點熱。

  他像是中了什麼魔一樣,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摟住宮異,鼻子輕輕抽了兩下:“履冰,你好香啊。”

  宮異受此撩撥,再也矜持不能,一猛子扎進他懷裡,蹭了蹭,爪子似有意似無意地拂過了亂雪身下,報復性地捏緊了下方的肉袋,刺激得亂雪一個激靈,臉色爆紅。

  不出一刻鐘,亂雪就徹底被宮異拉下了水。

  面對著自己奇特的身體反應,亂雪完全是懵然無措的,他的衣衫盡除,裸著一身健美無雙的肌肉,把宮異壓在了身下,聲聲喘息著,想要尋找一個進入點,卻怎麼也不得其法:“怎麼……要怎麼……”

  宮異扯著他前胸的衣服,軟綿綿地嗔:“……你笨啊!”

  亂雪誠懇道:“嗯,我笨。”

  宮異被狠狠噎了一下之後,只能認命地伸腿夾住了亂雪的腰,一個發力,把亂雪轉壓在了身下。

  他張開了白嫩的大腿,主動且兇猛地坐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東山弟子:震驚!99.99%的人都不知道,宮公子竟對侍從做出這樣的事情!

  東山弟子:震驚!宮公子竟對生物的雌性器官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第157章 二三事(一)【番外】

  (一)枚妹的擼貓日常

  某天早上, 玉邈照例早起去主持東山晨會, 樂禮突然前來放鶴閣來拜訪, 手裡還拎著一隻空蕩蕩的小籠子。

  江循覺得情況不妙的時候,樂禮就將籠子打開,開門見山道:“進來吧。”

  江循早知道這一天會來, 但怎麼也想不到會來得這麼突兀。他看了一眼那隻精巧的小籠子,沉痛道:“……就今天?”

  “就今天。”

  樂禮只用了六個字就敲定了江循的命運,而江循雖然平時口花花的, 但也不是什麼欠債不還的老賴。

  秋妹復活, 樂禮的畫可謂是功不可沒,自己應該兌現自己當初的承諾, 變成貓讓枚妹擼上一整天。

  於是,江循一邊寬衣解帶, 一邊朝裡間的屏風走去。

  江循從屏風右側進去,不多時, 屏風左邊就鑽出來一隻白嫩可口的小奶貓。

  樂禮粲然一笑,蹲下身來,一人一貓對視一番後, 樂禮把籠子門對準了江循, 勾了勾手指:“自己進來,自己把籠子關上。”

  江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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