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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好?”顧景宸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省省吧,”溫喬伸手做個了叫停的手勢,“我是單純不是缺心眼好嗎?就您腦子裡那些,恕不奉陪。”

  “是嗎?”顧景宸似乎想到點什麼,微笑挑了下眉。

  “打住!”溫喬莫名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唇角抖了抖,“所以您恢復記憶之後,就只記住黃色廢料了是嗎?”

  上次明明沒有真刀真槍,她還是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折磨,然後她終於信了,顧景宸那句“你全身上下我今晚都可以試一遍”,真他媽不是隨便說說。

  “想多了。”顧景宸懶懶散散地斂回視線,“我有什麼想法會直接付諸行動,不會醞釀這麼久。”

  “……閉嘴,顧景宸你閉嘴。”

  -

  一晃眼到了除夕夜。

  溫家沒那麼多規矩,溫父和溫母又不怎麼幹涉,也沒真坐在一塊守歲到天亮。吃過年夜飯,溫喬就跟朋友直奔下半場。

  風捲起一地的紙醉金迷,吹進對江繁華的地段,密密麻麻的觀景燈亮起,徹夜不眠。

  溫喬到的時候,一眼掃到林錦手上的戒指。

  “我日,你們怎麼又瞎搞到一起了?”她有些怔然地拍了下林錦的肩膀,“都到了走程序的一步了嗎?”

  “什麼叫做瞎搞?而且為什麼是又?”林錦慢悠悠地轉過臉,動作僵硬得像地底下爬出來的喪-屍,“我之前就沒跟他在一起過好吧?”

  溫喬心說那你倆之前還搞得跟真的似的。

  她根本就沒搭理林錦的疑問三連,自顧自地咋舌。

  “前幾天你生日的時候,還恨他恨得牙痒痒,跟過喪似的。這才幾天啊?”溫喬無比真誠地拍了拍林錦的手,“真的,我太佩服你了。”

  “大哥,那都是您喝醉前的事兒了,這都過去多久了。”林錦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您好歹更新一下。”

  “不提喝醉那茬,我們還是姐妹。”溫喬鬆開她的手,面無表情道。

  “欸,你怎麼沒跟教授一起過年?”

  “一起過年?你傻了吧,”溫喬詫異地看了林錦一眼,“你是覺得我去他家合適,還是他來我家合適?”

  “哦,我都忘記了,你們倆平時膩歪得要死,居然還沒求個婚訂個婚什麼的。”林錦聳了聳肩,嗤之以鼻,“你們就不能把秀恩愛那股勁兒用在干實事上?”

  溫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眯著眼睛搖了搖頭,無聲地笑了笑。

  聚在一起鬧得很厲害,不過基本沒人敢醉,畢竟沒人期待新年的第一天,是在宿醉中醒來。

  溫喬一喝醉了就唱歌,林錦更離譜,酒精上頭了就拉著人battle。上次在舞池裡,她的臉微微泛紅,眸色迷離,舞蹈動作又妖又野,一群人被震得不行。

  當時幾個朋友在一旁扶額,“你們倆一喝醉就瘋是怎麼回事?乾脆組個唱跳組合出道算了。”

  所以折騰得再厲害,今夜也無人碰酒。

  同一時間的燕京顧家,政德園裡的家宴還沒結束。顧景宸做了一個正常時候絕不會做的決定——

  他心血來潮,想要去看看溫喬。

  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太引人注目了,顧景宸站在露台上,估摸了下距離地面的高度,然後慢條斯理地拆了袖扣,挽了挽袖子,翻了下去。

  這點高度並不算困難,他借著水管滑行了一部分,直接跳了下來。

  “呦,除夕夜要往哪兒跑呢?”

  太久沒來過宴廳,顧景宸沒選好落腳點,又被冷不丁的出聲擾亂了注意力,跳下來時脆了盆農科蘭花。

  動靜不算大,不過在黑夜裡格外明顯。

  顧景宸一抬頭,對上一道戲謔的視線。

  “……”他對顧淮之無聊的行為向來沒什麼話講,面面相覷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哥。”

  “沒事,就是來好心提醒你一句。”顧淮之正懶散地靠在露台圍欄邊,雙手交疊搭在身前。

  顧景宸還以為他打算擺譜,拿長輩姿態教育自己的翻牆行為呢。

  結果顧淮之手指勾著一串東西晃了晃,像傻子似的看著他,微微挑了下眉,“你車鑰匙落了。”

  “……”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了。

  顧景宸一伸手接住了從天而降的鑰匙,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謝了。”

  燕京到滬上的距離並不算遠,可惜他事先並不知道溫喬跟著林錦跑到外灘了,附近又沒有合適的停機坪,耽誤了不少時間。

  私人飛機停在佘山別墅區附近,他一路飆車過來。

  等顧景宸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溫喬還在渾然不知地玩牌。

  “你等會兒。”她一邊夾著手機,一邊拆牌組對子,“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要失陪一會兒,所以,速戰速決。”

  話音一落,溫喬將手底下的牌都撂下了,清-一色、順-子、炸金-花一套下來,完全不給人出牌餘地。

  在叫苦不迭的抱怨聲里,溫喬起身走向窗邊,笑眯眯地問道,“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打算卡點拜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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