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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長手腳嗎?!”霍文鍾早就看這個堂弟不順眼了,成天吊兒郎當不干正事,偏偏還就入了他爹的眼,小的時候大家沒少打架,可無論輸贏,只要霍明德告到老侯爺那裡,挨揍的就是霍文鍾。

  正院裡,聶冬都起床跟著薛太醫打了一套拳,都沒等到他那便宜侄子過來請安,一直到了中午,霍明德才慢悠悠的過來蹭午飯。這紈絝脾性和原來的老侯爺是臭味相投,也難怪老侯爺這麼喜歡他,看過老侯爺的記憶以後,聶冬無言以對,決定對他眼不見心不煩。

  見霍明德正在喝湯,聶冬道:“你要在侯府住幾天也沒事,但我得寫信給你父親,讓他知道你在我這兒。”

  “噗……咳咳咳。”霍明德劇烈咳嗽,“六……咳,六叔啊,我來之前已經和老爺子說我來您這兒,您就別麻煩了。”

  “這樣就好。”聶冬點點頭,決定等下就讓秦蒼去驛站。

  用過午膳,霍明德打算在老侯爺面前表表孝心,被聶冬直接轟走了,見著這個紈絝就心裡煩。霍明德也不在意,他六叔的心情一向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八成又是被霍文鍾給氣著了。一個每天只會盯著你,讓你注意言行的兒子,給他霍明德也得鬧心。真搞不懂霍文鍾那傢伙每天哪有那麼多的“正經事”,他們這樣的人家,有什麼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得了,更何況這裡又不是京城,天高皇帝遠的,這麼圖表現皇帝也看不見。好生討好自己的親爹不比什麼都來的更實惠。要是擱在他身上,早就當上侯府世子了。

  霍明德對他六叔還是很有信心,六叔肯定是站在他這邊。因為他爹就是霍文鍾那類人,一向被六叔瞧不起,沒看見博陵侯這個爵位是擱在是六叔身上不是他爹麼,更被太后娘娘放在心裡的也是六叔麼。他爹那人最沒意思,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想還讓他娶那種醜八怪,簡直不可理喻!想到自己這次的行動,霍明德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意:新郎官不在,小爺看你們怎麼娶親!他六叔這麼多年沒個正經妻子府里不一樣好好的,女人要是不會伺候男人,娶回來作甚。

  聶冬直接發了封家書去京城霍五老爺府邸:“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女的是什麼來歷。”

  由於事情緊急,便直接由侯府的侍衛來送,高安幸災樂禍道:“這傢伙來的真不是時候。”見秦蒼瞪了過來,也沒閉嘴,反而樂得更厲害,“誰叫老侯爺懷疑縣內有細作呢,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查清楚怎麼能放心啊。”他們侯爺喜歡這個侄子不假,可惜現是特殊時期。

  誰料霍五老爺的回信還沒收到,卻等來了第二道聖旨,侯府上下諸人頓時緊張起來。

  “聖上讓我們準備糧草,立刻運往吳國!”聶冬沉聲道,“隨本侯去府衙,那邊也應該得到旨意了。”

  第四十二章 誇獎

  第二道聖旨本就是寫給博陵縣衙,聶冬這兒收到的不過是抄送的副本。博陵侯可沒有準備糧草的權利,只是皇帝讓侯府知道縣內將會出現這件事,如果縣衙為此而勞動到侯府的時候,侯府必須要配合。

  縣衙內張以鴻等人早就穿戴整齊,恭恭敬敬的跪迎傳旨天使。聽完後諸人心中略鬆一口氣——不管如何,看來上次吳國的大捷是真的,吳國扛住了,這意味著博陵會更加安全。

  正將天使們送到別院休息,便聽到老侯爺親自來府衙了,大家又是一同忙亂。不少人紛紛低聲討論:“兩天前府衙抓了個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這還能不知道?咱們老侯爺的親侄子唄,嘿,這回樂子大了。”另一人仰著下巴悄悄指了指前面的張義鴻,“張大人怕是要頭疼了,這才把人家侄子關了,現在又要博陵侯配合咱們準備糧草,你猜老侯爺會怎麼樣?”

  聞此言,眾人背後冒出一股涼氣,按照博陵侯以往的表現,不一腳踹死府衙諸人都算是客氣的。

  “依我看不見得。”一個胥吏放下筆,也加入了討論,“面對時疫時,老侯爺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我瞧這老侯爺平日裡是糊塗了些,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拿得住的,更何況這次要糧草是吳王,那位可是老侯爺拜把子的兄弟,兄弟有難,還不去幫一把?”

  這麼一說到時讓眾人都安了不少心。張義鴻也是這麼想的,上一道聖旨才把博陵侯給罵了個狗血噴頭,下一刻就要讓人老實的去配合,若是個普通人倒也罷了,可博陵侯偏偏是個見樹還要踹三腳刺頭。罵了他,還讓他去辦事,簡直就是做夢!

  “哎,陛下既然要咱們轉運糧草,又何必……”張義鴻嘆了聲,“好歹等吳國之事了了再說吧。若老侯爺在這次事上做了配合,加上在趙縣的表現,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又何必專下旨訓斥呢。結果這現在鬧得,只求吳王他老人家的面子夠大吧。”

  沈江卓也覺得難辦。霍文鍾都特地大半夜的跑來和霍文萱分享老侯爺被罵的喜悅了,可見博陵侯被聖上罵的夠慘。加之上次抓了霍明德的那個小校尉正是他手下的人,還不知道霍明德在博陵侯跟前怎麼給他穿小鞋呢。

  沈家不算什麼名門,但好歹是個三流的世家,家族裡也出過幾任九卿,放在京城不起眼,可在一縣只地上也是頗有名望的,畢竟縱觀本朝,能稱得上是世家的家族本就不多,必須是有明確可考的家族歷史一百年以上才能有入選世家的資格。博陵沈家雖然是旁支,可終歸還是姓沈。沈江卓年紀輕輕便是一縣縣尉,與其姓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也正是如此,他只是一介縣尉,而非縣令才更令人困惑。

  縣尉再如何有地位,再是縣裡的二把手,但畢竟是是涉武了,在這個文治的時代,官場裡武將天生就低人一等,除非是做到類似於大將軍這個位置上,其他的在文官眼裡都不能算是官兒。沈江卓世家出身,又娶了堂堂列侯的唯一嫡女,到如今竟然只是個六百石的小小縣尉,這背後不能多想,一想頭皮就要發麻。是以在府衙里,張義鴻等人也不敢和沈江卓深交,明擺著老侯爺在暗地裡整他,雖然沈江卓是個不錯的同事,可大家也不想得罪博陵侯啊,於是沈江卓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在縣尉一職上待了三年了。

  加上又出了霍明德的事,張義鴻同情的看向他,老侯爺或許會配合府衙,但肯定會找個人出氣,這個人會是誰,不言而喻,大家默默的替沈江卓點了根蠟。

  除了還在趙縣的曹縣丞,張義鴻等人都齊齊站在大門處迎接博陵侯。不等聶冬從轎中下來,張義鴻就趕緊迎了過去,語氣里透著無比的關切,仿佛博陵侯是他親爹一樣:“侯爺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直接讓人來說一聲不就行了。現在天正熱呢,您老身子要緊啊。”

  聶冬疑惑的抬頭看了一天,四月初的天有啥熱的,這難道不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之一,見張縣令伸手想要扶他,聶冬趕緊往旁邊站了站。

  ——一個快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做出一副太監模樣,真嫌不夠噁心的。他聶冬的手是能隨便摸得嗎,侯府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妾丫鬟都不給摸,更何況對方還是個老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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