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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老侯爺覺得一點事兒都沒有。妾怎麼了,妾也是他的女人,怎麼,你看不起本侯的女人啊……老侯爺的流氓思想就是這麼無賴。

  不過自從有了時疫的傳聞後,老侯爺的手也鬆了。三天前,特地將府里後宅出入平安的對牌,以及銀庫的鑰匙交給了她。自從嫁到侯府來整整七年,余氏覺得自己終於被真正的尊重了一次,老侯爺靜養不怎麼見人,她便朝正院的方向拜了三拜,鄭重的收下。

  主僕二人正在核對侯府的開支,二門的守門丫鬟走到里院,對里院的丫鬟道:“好姐姐,快去回娘子,大姑奶奶回來了。”

  聽到院子裡大丫鬟的傳話,余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起身回屋換一身見客的衣裳。

  霍文萱乘轎從侯府側門入,一直到二門放停下,在侯府的四個丫鬟擁簇下往余氏所住的蘭澤院而去。蘭澤院,差不多是個串字型,前面是霍文鐘的書房、議事之地,後面則是女眷住的地方,算是侯府里的獨立庭院。

  “嫂嫂這段時間可忙壞了吧,大哥一直在府衙不曾回來,府里大小事都得嫂嫂憂心了。”霍文萱邊說,邊微微福了禮。

  余氏側身微避,伸手將她扶起:“三娘不必如此客氣。這院子裡大小事都有成例,我也是做慣了不費什麼心。倒是東哥兒前陣子淘氣,現在被他姐姐拘著讀書,我這個當娘的倒是省心不少。”

  “嫂嫂兒女雙全,好福氣啊。”霍文萱有些羨慕,她剛嫁入沈家一年,現在還沒有好消息。

  閒聊間,又有幾個府里的管事娘子前來回話。霍文萱微微一愣,余氏矜持的笑了笑,霍文萱心中震驚了,臉上也帶了一絲驚訝:“看來我這會兒來的不是時候,倒是叨擾嫂嫂了。”余氏竟然開始管家了,不僅是她的蘭澤院,而是整個侯府的日常!

  她爹禁足了楊氏,可後宅中他爹喜歡的小妾又不止楊氏一個,沒了一個楊氏,再寵另一個對渣男來說多正常啊,可如今這是怎麼了?!

  聶冬正坐在湖邊垂釣,博陵侯府的大的如同一座公園,在侯府里他還可以在湖上泛舟。古代貴族們的人均住宅面積真是大啊,哪怕這裡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空調,可作為頂尖貴族他的生活質量並沒有下降多少,更何況,他又不來大姨媽。

  湖邊微風徐徐,聶冬舒服的嘆了一聲。外面的事交給霍文鍾,侯府里的日常交給大家族出身的余氏,不然讓他去看古代的帳目開支,去聽侯府今天花了多少銀子,明天有多少進項,哪處的小廝犯了錯了,某一家的管事與人有了口角……

  聶冬表示,管家這種事還是得專業的來!這可是涉及到財務、人事等諸多方面,哪怕是在現代,他對此都不算特別熟悉。

  聽說古代大家族得女人在出嫁前琴棋書畫這種才藝可以差一點,但讀書寫字都是必修課,管家更是各種好手,各個都是一流的cfo,而且還會好幾樣拿手的私房菜。古代男女分工,男主外女主內,但女子若不讀書識字如何要管理好一個這麼大的家族的日常產業,且不說女人還要扮演母親的職責,負責子女幼年時的教育問題。所以聶冬一直想不明白為毛清代會有個蠢貨寫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謬論出來。

  總之,將府里的日常事務交給余氏後,聶冬徹底輕鬆了,除了關心趙縣時疫的情況外,其他時間基本都閒著了,反正侯府夠大,他每天出來逛逛也不覺得厭煩。

  秦蒼敏銳的感到老侯爺最近心情不錯,原因待研究中。秦蒼一向覺得老侯爺此人頗為矛盾,有的時候很有理智,有的時候卻十分瘋狂,從這段日子來看,應該是理智的老侯爺占據了上風。幾步開外,一個一等侍從打扮的小廝正衝著湖邊示意。

  聶冬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便道:“去看看什麼事?”

  不多時,秦蒼回來道:“稟侯爺,三娘來了。”

  聶冬差點就從椅子裡摔下去,一隻手緊緊抓著扶手道:“她來做甚?”話音還沒落,就看見一妙齡女子施施然然的走到湖邊,面帶微笑的對他福了一禮。

  女王陛下快來救命啊,霍文萱又來了!!!

  “父親近來可還安好?”霍文萱偏過頭望向了湖面,不禁感嘆,“府衙那邊忙的昏天暗地,父親倒是好興致啊。”

  “本侯不是讓薛太醫將藥方送去了嗎。”聶冬沉著臉,“你不在沈家呆著,三天兩頭的往侯府跑作甚?”

  二人說話間,除了秦蒼外,其他人都退的遠遠的。

  “莫非父親忘了十七郎身上還有個縣尉的差事,他不在家裡,我一個人也沒意思。正好爹爹把楊氏給禁足了,哥哥也去了府衙,我就想著侯府里爹爹肯定缺個說話的人,特地趕來表表孝心呢。”

  這話倒是將聶冬給提了個醒,沈江卓現在擔任的乃博陵公安局局長一職。

  霍文萱又道:“爹爹要組那什麼消毒小隊,這差事倒是落在了十七郎的身上了。”

  “為何?”聶冬好奇道。

  霍文萱搖了搖團扇,目光靜靜的盯著聶冬:“父親要博陵上下都依著侯府的要求來建,侯府里的可是秦蒼訓出來的,放在外面自然得十七郎去才行了。”

  結果聶冬腦中轉了好幾道彎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一個消毒隊要公安局長出馬來組建。霍文萱心中卻的疑慮越來越大,用著不經意的口吻試探道:“十七郎雖然有個縣尉的頭銜,但到底也沒有秦蒼老練,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父親可別怪罪啊。”

  聶冬頭上燈泡一亮,恍然大悟道:“你是替他來求情的?”

  霍文萱雙眼微微彎成了月牙,緩緩道:“是啊,父親果然一猜就中。”

  聶冬被她笑的打了個寒顫,嘴裡卻十分強硬:“他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侯看他也不必當這個縣尉了,照著葫蘆畫瓢都不會嗎?!”

  霍文萱知道她爹年輕的時候任過一陣子衛尉,乃九卿之一,職權頗重,但說白了就是替皇帝看大門的,守備宮廷,非皇室親信不可任此職,後來因在宮廷內喝酒鬧事被免了職。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霍文萱還是得說,他爹在訓練侍衛上很有一手,秦蒼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侯府短短數日就能練出這樣一支訓練有素的消毒隊。

  只是老侯爺的荒唐之名過甚,到如今大多數人知道都是他那些荒唐事跡,這些個正事倒沒幾個人記得了。此刻霍文萱更加確定侯府的消毒隊就是她爹一手建起來的,所謂的薛太醫之流八成就是幌子!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還真的心系蒼生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讓霍文萱想笑,除非他爹被換了魂,否則那樣不顧妻兒死活的人怎麼可能有這般的覺悟。

  聶冬沒有察覺到異樣,還在繼續擺老侯爺的范兒:“方子上都寫的明明白白,豬都教會了,難道十七郎還不會?虧得你還為這樣的小事跑回侯府!”

  霍文萱輕蔑道:“對父親來說這當然是小事,在父親眼裡,除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其他人都是蠢的。女兒這次回來,倒是還有另外一件事。王家丞已將女兒的嫁妝歸還了一部分,還餘下些暫時補不上來。不過這也不要緊,父親將剩下的折成銀子給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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