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十七章:簡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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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長清似乎沒有想到我的動作,但在我話音落下後,也明白了很多,眼眸徑直的打向木舒玄,唇邊勾起些許笑意。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芯兒,木兄,你這又是做什麼?"

  木舒玄亦然回了個笑,"傷不傷害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她罷了。"

  我聽他一言,眼眸微抬了兩下,"那還要多謝你了,只是,現在重要的只怕不是我和我肚子裡孩子的去處,而是五個月後的情蠱之引吧。"

  我頓了頓,又看向南宮長清,"還有,華衣。"

  話音落後,我便也不想與他們在糾纏下去,淡淡一笑,便按照原路返回了農莊。

  而面對這些錯綜複雜的時局,誰又能真正看破?

  只怕,華衣還不知他們的野心。

  出了密林,我便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藍眸少年。

  剛剛我未曾在房間之中聽見梁丘竹雨的聲音,而如今在此處看見他,心中卻也莫名閃過幾片不安。

  梁丘竹雨看著我腳步匆匆的從密林中出來,忙是眸光驚異將我拉過。

  他深看著我,便還沒在我反應過來時,便輕拍了幾下雙手。

  而後,密林之中的樹下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為首的是個女子,她身著一襲布衣,看見我,欣喜之色浮上臉龐。

  我皺了皺眉,輕輕啟唇,"曉雯?"

  曉雯沒有回答,她幾步到我的身側,卻讓我看清了她身後之人。

  我腳步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看向一抹似乎不真實的黑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眸光幽深,立在一側的樹下,黑衣飄蕩,如同與他的初見時分。

  我的思緒在這一刻似乎靜止,我靜靜的看著他,似乎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南宮長凌,這是一個在我心中盤旋很久的名字。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會再次見到他,可是沒想到,這麼快,他便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閉了閉雙眼,自嘲一笑,向前走了兩步。

  "皇上今天是微服出巡?怎麼會來這麼遠的地方?"

  我忍著我心中的苦楚,滿眼決絕,看著他。

  南宮長凌眼中一瞬的欣喜消失殆盡,他深皺著眉頭,想伸手拉我,卻還是未果。

  "你真的這麼絕情?那剛剛你在樹林中所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目光不可反駁的打在我的身上,一點一滴想刺入我的心房。

  我苦苦一笑,"孩子是我們的,我會生下來,而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你的身邊有梁丘心悠。"

  "溫婉芯!"南宮長凌似乎有些著急,向前走了兩步,死死拉住我的手臂。

  "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片刻,他無聲,而許久,才緩緩說出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雖然簡短,但似乎又包含了所有。

  看著曉雯,我便明白了他這次因何而來,因為上次我的不辭而別,因為馬車摔落山崖。

  他也許是怕我出事,可是見到我後,我們之間又夾雜著太多的無奈。

  太多的話,最終只話為這簡短的一句。

  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思索至此,我早已經淚流滿面。

  我輕咳了幾聲,血腥之氣又浮上心口,我看了南宮長凌一眼,"如果你心中還有我,你應該相信我才對。"

  我看了眼微風掃過的山林,"你回宮,好好待梁丘心悠才是。"

  耳邊樹葉聲加上點滴腳步聲漸起,我心中自知應當是木舒玄和南宮長清等人而來。

  看著南宮長凌微微皺了皺眉,不再與他糾纏,甩開他的手,看了眼梁丘竹雨,便準備向回而行。

  南宮長凌心中亦然是有分寸,可是他還未等我甩開手,將我拉過,至他的懷中。

  他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七日後,我會親自出兵北朝。而你想知道的依諾的秘密,在千金一諾。"

  他的話語讓我的思緒有著些許明了,我點了點頭,卻剛想離開,便感到南宮長凌又在我的手中放了一塊冰涼之物。

  我剛剛垂眸去看的功夫,便感到他已經幾步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而曉雯,梁丘竹雨都沒有隨他離去,離開的,也僅僅只有他一個。

  我咬了咬唇,垂眸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便是,一隻白色透亮的玉佩。

  上面刻著點滴梨花,是那支我在臨走前給還給他的同心玉佩。

  看到這個玉佩,我便又想起了曾經的諾言。

  綰髮結同心。

  我之前心中怕他受傷,將那支同心玉佩還給他 。

  可是如今,他卻是不顧危機的又將這玉佩送還給我,將他自己最後一道保命符給了我。

  而他的身邊,似乎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我握著玉佩的手緊了一些,看著我身側的梁丘竹雨和曉雯,想到我身上的情蠱之引,想到五個月以後...

  卻是不敢再想。

  密林之中的 腳步聲越加近了,我便也不再想,將玉佩收在懷中,幾步便也走出了密林。

  梁丘竹雨一路跟著我,而我卻是讓曉雯在暗處圍繞著,沒有將她一同帶到農莊。

  一是為了讓木舒玄等人對南宮長凌解除異樣,二是讓曉雯方便打探南宮長凌的消息,護他周全。

  而我回到農莊時,那農婦也依舊如同往常的生火做飯,她看著我和梁丘竹雨同時回來,連忙上前來查看我的傷勢。

  我對她的動作感到奇異,連忙抬眸看著她,卻感到她下一刻便端了個藥碗給我,示意我喝下。

  我對她的動作感到奇異,連忙推了推,「你這是…」

  她確實樸實一笑,將藥丸放在我的手心之中,「這是我家鄉很好的安胎藥,你身懷有孕,應當喝。」

  我聞言,略微驚異了片刻,倒也是理解了她的好心,還是接過,道了聲謝,又將眸光打在一側的小屋門上,卻感到其上門半敞著,心中莫名生出些許不安。

  連忙又將藥碗遞給了梁丘竹雨,一步步的走進其中,卻感到些許壓抑的感覺,原本擺放整齊的紗簾和物品,都被打鬥過的痕跡鋪滿了一地。

  而夾雜其中的還有點滴血跡。

  我心中大驚,完全走進後,便感到從前面的窗中吹來的片片微風,而吹醒了我的思緒。

  華衣…只怕,是遇到了危險。

  梁丘竹雨也在我身後隨之而入,看見整個雜亂不堪的房間,便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蹲在地上打量那散落下來的血跡。

  「是梁丘心悠做的?」片刻,他的聲音盈滿了我的耳畔,我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他,走出了整個屋子,坐在一側的石階上,將眸光投在那農婦身上。

  按理說,農婦一直在院中,依照她的性格來說,她應當是不會隨意放人進來,而華衣被劫走也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

  那農婦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連忙沖我適宜性的笑了笑,我皺了皺眉頭,緩緩起身走進她。

  「華衣失蹤了,不知道,你可曾看到什麼人過來過?」

  她的眸光閃過一瞬淡然,而後才浮出驚異,「你是說那位姑娘?她..沒在房間裡?」

  我沖她冷冷一笑,眸光尖利如鋒刀,心中越加確定,便隨意扯過梁丘竹雨身側的匕首,一瞬便,沖她而去,架在她的脖頸上。

  「你是誰?放了華衣。」

  那農婦看著我的動作,又是一驚,想要推脫間,我的刀劍已然架在她的脖頸上。

  而梁丘竹雨也沒想到,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沖那農婦以劍相對,而我又搶了他的匕首,他又還沒看懂局勢,便只能硬生生的站著。

  那農婦一笑,抬手從懷中似乎想要拿什麼,我察覺到她的動作,但好像我還未等再反駁什麼,便感到一陣香氣在我鼻尖環繞。

  我身子漸感無力,皺了皺眉,手下一松,匕首落地上響起,我便也隨之滑落了下去。

  而在昏迷前,我意識到了一點,剛剛我所聞到的香氣便是屬於幽香派。

  南宮長凌….

  我不知道梁丘竹雨如何,但是我醒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看見他,而我卻是很奇異的被關在一個地牢之中,而更加令我驚異的是,我身側躺著的是華衣。

  她依舊昏迷著,舊傷未愈便又填新傷,手臂上儘是血,點滴溢在身側的草堆上。

  我看著她傷重,忙走過去拉著她,而低低喚了她幾聲,她才似乎有些意識的恢復。

  淡淡的睜開雙眼,隱約看清了我。

  「和芳沁…」她喘息著,唇邊似乎扯出些許笑意,令我心弦微微觸動。

  我聽著她的聲音,連忙將她抱的緊了一些,「華衣….」

  她聽見我叫她,連忙抬手握住我的手,「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也被抓進來了?」

  我定了定神,苦苦一笑,「本想救你,卻不想,也被人抓了進來。但是你放心,你我都不會死。」

  華衣看著我,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輕咳了幾聲,吐出了幾口鮮血。

  而血落在草堆上,漸漸的演化成為淡淡的蠱蟲,和我之前的症狀一樣。

  便是情蠱之引。

  我眼眸打在其上,手下意識的將華衣抱的緊了一些,她微微吃痛,但也更加清醒了很多,睜眼看著四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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