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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橫引兵行至巨野地界,望見一軍迎面而來,為首一將:面如熊羆,體似蠻牛,騎一匹高頭大馬,持一口開山巨鉞。田橫以為張耳所遣,也不答話,急挺槍來迎。那人見田橫來勢洶洶,便把鉞一舉,接住廝殺。二人一來一往,戰有六十餘合,不分勝負。田橫暗暗稱讚,遂勒馬按槍問道:“壯士可留姓名!”那人亦住馬道:“吾乃昌邑彭越是也,汝是何人?”田橫道:“原來是彭仲公,威名聞之久矣!我乃齊大將軍田橫是也!”二人下馬見禮,彭越道:“吾亦久聞將軍之名,不知緣何至此?”田橫道:“齊王聞趙王有難,欲發兵河北相助。彭公為大梁名士,為何久居僻地,埋沒一生?不如投諸候以成功名乎?”彭越道:“彭越力鈍無為,又有老母在堂,故不敢遠離,只求有一安身之處足矣!”田橫笑道:“公乃忠孝之人,此田橫之所不及也!不過世人皆言:‘大丈夫志在四方’!公為梁、楚名士,遠近咸知,自當有所作為,方不失豪傑所望。今齊王乃天下英雄,擁三齊之地,兵多勢大,更兼愛才如命,若公投之,必為重用。如此以來,公之老母,得以贍養,公之賢才,得以施展,豈不樂哉?田橫奉齊王之命,北助趙王復國。公若不辭,即可收拾人馬,隨某出征。凱旋之日,齊王定會將將軍印綬,雙手奉上。”彭越大喜,遂率領部下,與田橫同往南皮。

  陳余會合援軍,共議破敵之計。田橫道:“將軍雖有勇氣,但以三縣之軍伐常山,只恐人力不足。況楚已並大梁,距趙甚近,一朝有變,加兵來犯,卻如何應付?”陳余道:“項氏初得天下,便遠遷義帝,薄待舊王,必失天下之眾,雖人馬眾多,不足為懼。今常山國初立,未得人心。趙地居民懷故王之德,不忍棄之,若與之相約,必爭先相附,破張耳只在一戰。”田橫、彭越皆然之。於是陳余乃發繳文於趙地,召令父老、豪傑征討張耳,共迎故主,一時間應者如雨駢至,共得二萬餘眾。陳余便使人往代地,約會趙歇共同起兵伐襄國。趙歇知情大喜,便使將軍趙夕引一軍從代郡接應。陳余遂重整人馬,與田橫、彭越共同進兵。

  張耳聞陳余犯境,不敢怠慢,遂使大將戚公引兵守住要道。陳余不得地利,不能前進,遂與田橫、彭越商議對策。正議間,忽報襄國城內李左車使人到,密書約降。陳余拆封閱之,書略云:“左車百拜大將軍足下:張耳為趙之舊臣,日食趙祿,不思報國,反背信棄義,奪故王之地。臣雖痛心疾首,日夜不寧,卻苦於無計。幸大將軍仗義討逆,天下注目,王上歸期可待。然張耳門客眾多,非等閒之輩,將軍不可小視。為將軍之計,當先遣精兵,星夜倍道,至襄國城下,與左車約好時日,內外夾攻,襄城可下也。書到之日,望將軍速行,若遲疑不定,時必去也。”陳余大喜,即欲依計行事,田橫勸道:“只恐有詐。”陳余道:“李左車與我故交,非比常人。”遂派細作潛入城中,與李左車會著,約定次日三更,開東、南二門接應。細作攜書而歸,交予陳余。陳余看畢,便留田橫與戚公相恃,自與彭越各引五千精兵,連夜悄至襄國城下。其夜月色甚明,陳余與彭越分兵:自引兵取城,彭越在後接應。陳余將人馬扎住,先引數騎往城下觀之。時候方至,城頭舉火,吊橋落下。陳余大喜,當先拍馬入城,直往王府來捉張耳。

  卻說張耳既遣戚公拒敵,又恐有失,便分派部將貫高、張午在城外巡視。不料城中忽然生變,陳余已引軍殺入城來。張耳急上馬出來看時,正與陳余迎面撞見。陳余見是張耳,急喚手下道:“老賊在此,有擒到者,賞萬金,封萬戶候也!”左右聽到,各持兵器,爭先來拿張耳。正在危機間,一將如風趕到,所過之處,無不中槍倒地。眾人視之,乃李齊也,救了張耳,投南門而去。方至門口,夏說引軍到,截住李齊交手,張耳只得單騎至城邊,喝開城門,奪路逃走。轉出城門,望見一派火光,彭越拍馬橫鉞,擋住去路。張耳大驚,卻不敢回城,貫高、張午聞到城中殺聲,引兵接應,便與彭越交戰。約戰三、四十合,二將力怯不敵,各帶重傷,冒死相拼。正好李齊殺敗夏說,出城看見,挺槍出馬,敵住彭越。二將遂退,保張耳而走。李齊與彭越戰五十餘合,不分勝敗。陳余兵至,見到二人爭鬥,乃謂左右道:“李齊,勇將也!若不能收服,應儘早除之,免得為張耳留一勇士。”便暗撥五百弓弩手隱於門旗之下,自拍馬向前喚道:“彭將軍速回,待我說降來將。”彭越酣戰之間,正暗暗讚嘆李齊之勇,聞到此言,急勒馬而回。陳余謂李齊道:“李將軍為趙舊將,何必跟隨張耳?不如繳械歸降,仍為趙臣。”李齊橫眉怒道:“汝不過一介書生,怎敢惑言勇士?吾李齊一生,最恨便是汝輩小人!”言畢,驟馬挺槍,來殺陳余。陳余急退,身後弓手突出,亂箭齊發。李齊身單力孤,竟死於箭下,彭越遠遠望見,連喚可惜。

  陳余勝後,引軍入城,凡有相拒者。陳余皆喚道:“汝等素為趙王臣子,何不降之,共事趙王?”常山軍將士多是陳余故部,一聞此言,盡皆降了,襄國遂定。李左車引眾來見,陳余大喜,重金賞之,共理城中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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