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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子把坐墊當枕頭躺著,一看見植就跳了起來。頭髮蓬亂,眼睛下面發黑,臉色蒼白。植第一次看見妙子的臉如此憔悴。妙子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了呢?

  "這時候來幹什麼?誰告訴你可以隨便進屋的?"

  植把大衣扔在鋪席上,打開窗戶,坐在了窗台上。但妙子似乎沒有聽見植的話。她痴呆呆地坐在植的身邊。

  "安井剛才被警察......"

  妙子喘著氣說。植輕輕地"哼哼"了兩下。西澤已經向警察告發了安井嗎?西澤那張誇耀勝利的臉浮現了出來。植髮泄似的問道:

  "那怎麼啦?"

  "大夫,西澤科長把安井給告了!"

  "所以我問你,'那怎麼啦'。那種流氓讓警察抓走是當然的。"

  妙子發瘋似的搖晃著植的膝蓋。她那無精打采的眼睛,像妖魔附體似的睜得大大的。其中流露出一種非常迫切的情緒,這樣的情緒是過去在旅館的床上互相擁抱時也未曾見過的。

  "你迷戀安井吧!"植愕然。

  "不是。我想開小菜館呀!"

  "別信口胡說!你是迷戀安井!"妙子趴在蓆子上,放聲哭起來。"我不知道啊!聽說安井被警察抓走的時候,

  發生了連我也不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植呆呆地看著妙子。他無數次地抱過妙子,但他給予妙子的只是被偷竊的錢。然而,那個人間渣滓一般的安井,卻給了妙子女人的心嗎?

  不知為什麼,植覺得很滑稽,便出聲地笑起來了。妙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瞪著植。

  "喂,科長是什麼錯誤也沒有的。我因為討厭科長,所以一直在發牢騷。現在這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沒有力量幫助安井了。"

  "算了吧!不能求你這樣的人,你是膽小鬼!"妙子罵著,跑出去了。

  植根據褲子事件,判斷那個犯人是女人。這是他的直觀。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條件可以確定那個犯人是女人。

  首先,犯人為了殺害植,必須知道那天夜裡植在值班。

  其次,因為植是值班醫生,所以護士也許隨時去叫醒他。當時,景子正在去叫橋本副科長。犯人至少要知道護士沒到植的房間去。犯人要想達到"無懈可擊的犯罪"的目的,這兩個條件是絕對必要的。

  而植能夠指出名字的第三個女人,才完全地滿足了這些條件。

  那天夜裡值班的是綾子。

  中午休息時,植把綾子叫到附近的咖啡館。上午,咖啡25元一杯,下午則是35元一杯。價不高,味道好。

  兩個把頭髮染成金色的十七八歲的女人正在裡面吃喝。她們的視線時常集中在綾子身上。

  "大夫,您叫我來的意思,讓我猜猜吧?"綾子向上翻眼珠看著植,說道。

  "是什麼,到底?"植覺得很奇怪。"是妙子君辭職的事吧?"

  綾子說。

  "啊!有吉辭職?什麼時候?"

  植吃驚地問。他上午到附近的小學檢查身體去了,剛回來。

  "怎麼,您還不知道嗎?"綾子所說的內容如下:妙子今天早晨一到辦公室就突然對信子說,她要辭掉醫院的工作。信子問理由是什麼,妙子只是說"護士什麼的,不合我的性格",就把信子頂回去了。

  綾子等人都很驚訝。於是妙子對她們說道:

  "我今天就離開醫院。發工資那天,替我領工資吧。行李等以後再來拿,先放著吧。再見!"這是妙子的告別辭。大家勸道:又何必馬上就走呢!但妙子不聽。

  綾子和另一個與妙子關係好的護士,把妙子送到院外。

  "告訴植大夫了嗎?"

  綾子問道,但妙子僅僅無言地搖搖頭。對於妙子來說,植已經是什麼關係也沒有的男人了。

  妙子也沒化妝,披頭散髮,拿著包袱,離開了醫院。

  植邊喝咖啡,邊聽綾子說話。咖啡是苦的。

  妙子離開阿倍野醫院,仿佛是一個女人不幸旅程的開端。誰都沒有力量阻擋妙子。植嘆了口氣。

  離開醫院,今後怎樣生活呢?恐怕是到酒吧之類的地方去當服務員吧?本來討厭酒吧工作,但為了安井打算忍耐下去吧。那麼,將來呢?植搖了搖頭。妙子和植的人生,本來就是無緣的。

  "是嗎?妙子離開醫院啦?不過,我現在叫你來,不是說妙子的事。"

  植說道"你記得我煤氣中毒那天夜裡的事吧,就是科長罵護士長那天夜裡的事。那天夜裡,護士長回自己房問了嗎?"

  "沒回呀,跟我一塊兒通宵值班了。""一直跟你在一塊兒嗎?"

  "哎哎,在一塊兒呀。在我身邊看難懂的書。我想睡,困得不得了。一般深夜查房一結束就睡覺,可是護士長堅持著,所以沒睡成啊!"

  "深夜查房是12點半左右吧。那麼,在查房期間,你沒在辦公室嘍?"

  "哎哎,是那樣的。"

  "護士長為什麼偏要在那天夜裡,通宵呆在辦公室呢?"

  "是啊。所以我問她,怎麼不去睡覺?她的答覆是,今晚開祝賀會,大夫們都喝得大醉,我怕有急診患者,所以醒著值班可是,處理急診患者不是醫生的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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