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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子矜嘆口氣,心想他都快三十歲了,連個正經過年的感覺都不知道,太可憐了!

  霍子矜說:“我也快十年沒有炸丸子了,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年,今年是兩個人過年,所以要做一做年味。”

  孫略不解問:“兩個人過年?你又有愛人了?”

  霍子矜用手指點了一下孫略的額頭說:“你個小傻瓜,什麼愛人、愛人地亂說,那個人不就是你嗎?”

  孫略恍然,低頭嘿嘿地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姐姐有了愛人,我就不能來大姐家混了。”

  孫略嚮往地說:“今年終於能嘗到在家過年的滋味了,大姐我跟你混!”

  吃完飯,閒聊起來,孫略給霍子矜講西苑項目的經過,讓霍子矜聽得津津有味。

  霍子矜問孫略的病情,問他是否發作過。孫略驚訝地想到,在西苑的兩個多月里竟然一次也沒有發作!

  霍子矜立即讓孫略仔細講他在西苑的生活情況。孫略講如何思念換姐,精神萎靡,經常失眠,又是如何被所面臨的困境激起雄心,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聽完這些,霍子矜沉思了半晌,讓孫略坐著,走進了書房打電話。

  過了許久,霍子矜面帶喜色地從書房裡出來,激動地抓住孫略的手說:“你的病可能痊癒了!”

  “這不可能。”

  “我剛才把你的情況和給你看病的老教授說了,他認為你的病可能已經痊癒了,要我們過完年到他那裡去檢查。”霍子矜說。

  “這怎麼可能?我什麼藥也沒有吃過。”孫略說。

  “你想,自從換姐遇難,那麼長時間你都是在極度悲痛和思念中度過,為什麼一次都沒發作?”

  孫略也疑惑地說:“是的,真奇怪,以前和換姐拉拉手都覺得要犯病。”

  “還記得上次你問我病情,我說了‘除非’兩字,就不說了?”

  孫略點點頭。

  “上次老教授給你看病時說過,像你這種病有可能在受到某種強烈的刺激下痊癒,他接觸過這種情況,不過很罕見,而且也還無法掌握。當時,我怕你聽完了胡亂去試,讓病情惡化,就沒敢對你說。”霍子矜接著說,“教授分析,換姐的死,讓你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這種刺激恰好治癒了你的病。”

  謀之刃 第三十六章(2)

  孫略眼淚下來了:“是換姐用生命治好了我的病……”

  霍子矜安慰他:“別這樣,換姐囑咐你好好活著,你的病好了,換姐在九泉之下也會高興的。”

  一場在市內早已融化了的雪依然覆蓋著公墓。大年三十的上午,這裡一片寂靜,只有幾隻寒鳥發出的鳴叫,市內過年的熱鬧和這裡的清冷靜謐形成強烈的反差。

  孫略拂去換姐墓室上的積雪,把霍子矜給帶來的好吃的供在上面。孫略在墓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就在換姐身旁坐下來。換姐好嘮嗑,孫略給她講自己好轉的病情,講自己的相思,講在西苑的經歷,講凌霄大廈的經營。

  日頭已移上了當空,孫略還是不想走,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團圓了,把換姐一個人留在冰冷的曠野之中,他不忍心。從兜里掏出那個久違的蛇笛——是霍子矜昨晚給他的,原來怕他受刺激一直沒有拿給他,對換姐說:“這是我小時候吹的樂器,我給你吹一首《麓蘭曲》,原來是給我小妹妹吹的,現在給你解悶。”孫略嗚嗚咽咽地吹起那首《麓蘭曲》……

  已經快三點鐘了,山下的鞭炮聲更濃了,孫略輕輕地抱住石碑,把臉貼在上面,對換姐說:“換姐,我要走了,我會常來看你的。”

  孫略站起身來,默默地看著換姐的墓,仇恨的血氣在胸中激盪起來:換姐的血不能白流,復仇的風暴就要掀起了!

  下了山,孫略的心依然冰冷,原定的和霍子矜吃年夜飯,現在一點心思也沒有了。他給霍子矜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不能去了,害怕霍子矜勸他,就關了手機。

  孫略打車回家,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D市房地產和嘉譜地產的資料來看。這些資料一部分是孫略自己收集的,一部分是夏青霜給收集的,孫略要從中找出打擊仇人的策略!

  天漸漸黑下來,外邊的鞭炮聲驟然密集起來,是送神的鞭炮,該吃飯了。想到霍子矜做的飯,孫略嘆口氣,咽咽口水,低頭又看起來。

  敲門聲響起,孫略過去開門,是霍子矜。

  霍子矜進屋,脫去外套,把手中的大盒子放在桌上,大大的眼睛凝望著孫略:“為什麼不過去?”

  濃濃的苦澀湧上心頭,孫略低沉地說:“大姐,我沒有心思,把換姐一個人扔在大野地里,我怎麼能高興起來?”

  霍子矜柔聲地說:“孫略,姐姐知道你是個痴情的男孩子,但你不能總是這麼折磨自己。”

  霍子矜母性的愛,融化了孫略心口那道堅冰,他突然軟弱下來,像受傷的孩子,委屈悲傷都湧上了心頭。孫略拉住霍子矜的手,淚流滿面:“大姐,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這樣一次一次地毀滅我、懲罰我?剛給我一點幸福就馬上把我拋進深淵……我,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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