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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是?”“雙頭蛇”氣呼呼道,“你我是河水不犯井水,誰也沒對不起誰,為什麼幫著害死我的未婚妻的仇人而且狠毒的斬斷我的一隻手臂?我是受害人,你不問青紅皂白的插上一手,還不是為虎作悵是啥?”

  靜靜聽完,邵真莞爾一笑:“你未免太善於顛倒是非,混淆事實了!飛摺背跏撬撲鍪值模俊?

  “是我!沒錯。”“雙頭蛇”恨恨道,“但我的目標是‘玉大夫’,你卻橫插一手,我當然要殺你了。”

  “當然,你這舉動是對的。”點點頭,邵真隨即冷肅地說道:“‘雙頭蛇’,假若有人要殺你的母親,你是否也要橫插一手?”

  大吃一驚,“雙頭蛇”脫口道:“‘玉大夫’是你的母親?”

  “一點沒錯!”

  邵真眼角掠向“玉大夫”,他發現她滿臉激動,眼眸含著閃閃淚光。

  撇撇唇角,邵真放軟了語音:“‘雙頭蛇’,我同情你喪妻之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若果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想,我也許會和你一樣悲痛的;但我敢說,決不會悲痛得連是非都分不清的。”

  一怔,“雙頭蛇”截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淡淡一笑:“閣下的未婚妻因練武而中了‘丹毒’,你帶著她來求治家母;當時家母言明不一定能救治,請閣下考慮;而你也曾考慮了,萬一救不活也不怪家母。不幸,家母未如所願的救活令未婚妻,為什麼你卻食言而肥?當下反悔欲殺家母,家母那時的武功比你強,放了你一條生路,而閣下卻不醒悟,於今仍懷恨而來,一口咬定家母害死你的未婚妻,你這不是是非不分,請問,是啥?”

  張了張口,“雙頭蛇”無言以對,他垂下了頭,但立刻又抬起:“是的,當初是我甘心讓令堂醫治,我並不怪令堂無法救活我的未婚妻;但我的未婚妻若不讓令堂醫治,她雖一樣不能活,可是決不會死得那麼快,至少還有幾天可活的,為什麼一到令堂手上卻立刻氣絕身死?這不是存心害她嗎?要不然就是令堂誤投藥石,有過失殺人之嫌!”

  這時候,“玉大夫”緩步前來道:“‘雙頭蛇’,一個人殺人必然有三個動機;仇、情、財。老身和你們夫妻倆一沒冤沒仇,二沒感情糾紛,三無錢財糾葛,有可能存心殺害你的未婚妻嗎?即算我可能有別的因素害死她,那麼當時我為什麼不斬糙除根連你也殺了?那時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不是嗎?”一頓,徐徐又造:“假若令未婚妻所患的‘丹毒’是可救之症,老身把她醫治死了,這便有過失殺人之嫌;但當初老身已有言在先,沒有把握救活她,這不能算是過失殺人的。至於令未婚妻為什麼加速死亡,這便涉及醫理問題——二十年前,‘丹毒’是屬於無法救治之症,其毒強烈無比,無人可治,也不願意去治;由於閣下苦苦哀求老身勉為其難一試,老身便以‘以毒攻毒’法企圖驅迫令未婚妻的體內的‘丹毒’。

  ‘以毒攻毒’的治法有個長處,若藥性能克毒,立刻就能活;反之不能克毒的話,毒上加毒,立即身死人亡!閣下要不信,可去研讀醫書,要不然,去向其他的大夫請教亦可,就知道老身之話不假了。”

  凝神靜聽,“雙頭蛇”似乎冷靜多了,他低聲道:“當時你並沒有這樣說啊!”

  淡淡一笑,“玉大夫”輕聲道:“你一直沒給我機會解釋的,不是嗎?”

  默不作聲,“雙頭蛇”緩緩低下頭去;半晌,忽嘆息一聲,足尖微雕,嗖然一聲,人已掠身而去……“二娘。”趨步前去,邵真朝“玉大夫”恭謹的拜了下去:“真兒來接您和妹妹回去。”

  兩眼含淚,“玉大夫”激動道:“孩子我,我不配。”

  邵真摯聲道:“二娘,事情都已過去那麼久了,我爹他也知道了。”

  “不!”“玉大夫”掩面翻身奔去:“是我的錯!”

  “娘!”小琴見狀,連忙跟去。

  “小琴,”邵真拉住她,“讓娘獨自安靜一會。”

  “哥哥,爹沒來是嗎?”小琴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珠,道:“他不來,娘是不會回去的。”

  邵真婉言道:“會的,一定會,只要你勸娘。”

  小琴默默無語,她旋即朝明毓秀微笑道:“明姐姐,多謝你光臨寒舍。”

  明毓秀忙道:“邵妹妹,很榮幸和你見面。”

  小琴轉首向一旁正凝視著邵真的侯愛鳳道:“愛鳳,明姐姐遠路趕來一定累了,你陪去休息好嗎?”

  “好的。”侯愛鳳朝邵真羞澀微笑,轉身向明毓秀含笑道:“明姐姐,就讓他們兄妹敘一敘吧。”

  “是的。”明毓秀朝他神秘一笑的道;“待會兒,再讓你倆敘一敘。”

  臉兒一紅,侯愛民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明毓秀連忙微笑著拉起她的手,向前院走去,自然,那十餘名家僕,也盡皆退了下去。

  邵真兄妹倆默默相對了一會兒,邵小琴似乎有點兒羞赧,他低著頭,撫弄著衣結,細聲道:“哥哥,我,我真想不到您會是我的哥哥呢。”

  邵真想起小琴曾對自己產生愛意,雖然他倆之間壓根兒沒什麼,純潔得像張白紙,但邵真心頭難免會有些兒尷尬的感覺。

  他訕訕一笑,道:“小琴,娘為什麼又告訴你了呢?”

  “她不告訴我不行的。”微紅著臉,邵小琴細若蚊聲道:“否則。”

  她把下面的話吞了下去——否則就要發生同父異母的妹妹痴戀哥哥了!

  邵真當然懂得她的意思,他有些兒窘:“其實娘應當把事實真相告訴我們的,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邵小琴低嘆一聲,道:“娘說沒臉認你。”

  邵真有些迷惑,說道:“小琴,娘把真相告訴你,難道你沒勸娘回家,不想爹嗎?”

  “誰說沒有?”邵小琴含淚道,“當時我聽了之後,馬上就要到洛陽找爹去的!自我出生以來,就從沒見過爹,娘一直瞞我說爹到關外去經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爹,自我懂事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爹。”話尾,已是一陣模糊。

  抑住心中的難過,邵真沙聲道:“你會恨爹嗎?”

  “不,不會的。”小琴淚流兩頰,“只要爹願意來接娘和我回去。”

  一頓,悲聲道:“爹為什麼不來?我辛辛苦苦哀求娘不要搬走,我深信哥哥回去之後,一定會和爹談起我們,等著爹來,娘這才仍留在這裡,可是,可是爹竟然沒有來!為什麼?

  娘做錯了事,他這個親生女兒也做錯了事了嗎?爹!難道您一點也不想念您的這塊親骨肉嗎?”

  “不,小琴!爹是想你的!愛你的!”淚水狂涌,邵真擁住邵小琴,“爹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並多麼盼望你們回去!妹妹,你一定要相信,天下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爹之所以沒來,是因為以為你們搬走了,娘這樣說的,不是嗎?爹一直認為是娘做得到,所以他不敢來,他怕來了找不到你們,他會受不住呀!”

  “真的?”邵小琴哭聲道,“這麼說爹並沒有不要娘和我了?”

  “是真的!一千個真的!一萬個真的!”邵真大聲道,“要是爹不要娘和你,我這做小輩的怎敢來接娘呢?妹妹,哥哥所說的話,是千真萬確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要去告訴娘!我要去告訴娘。”

  哭著,叫著,邵小琴轉身奔去。

  可是,當她轉過身剛跨了兩步,正見“玉大夫”站在五尺外——含著淚。

  “娘!”一下撲進她的懷裡,邵小琴哭叫著,“娘!你聽到嗎?爹要我們回去啊!”

  “孩子,娘對不起你。”“玉大夫”緊擁著邵小琴,她業已是聲淚俱下,“娘太自私了,原諒娘。”

  一頓,她顫聲道:“孩子,擦乾淚,進去——收拾東西。”

  猛的停住了哭聲,邵小琴那雙睜大的眸子裡,顯露出很多很多的驚喜問道:“娘,我們回去?”

  竭力忍熬著眸中的淚水掉下來,“玉大夫”微笑著:“娘是這個意思,不是嗎?”

  一個縱身,邵小琴也不管三七二十幾,就在住宅里施出輕功,如箭般的向前院射去!

  邵真笑了,笑得好愉快;他朝“玉大夫”拜了下去:“二娘,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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