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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甄儀不由自主地張嘴,吃了那一小點麵包。

  她心裡知道是璽璽的異能的緣故,自己無法抵擋,有點生氣,對璽璽說:“不要對媽媽使用能力,璽璽!”

  璽璽沒有得到誇獎,反而被責備,不由得縮了縮,眼睛都有點紅了,看得陸甄儀心碎。她摸摸他的頭,嘆了口氣,說:“謝謝你,璽璽。”

  雖然秦椹身體還算得上強壯,但是和怪獸們相比顯然不夠看。他和寶寶都有異能,卻完全不能用在戰鬥方面,因此他們步行去未知小區尋找有汽油的車的短短旅程就格外危險。

  陸甄儀不知道秦椹現在具體的感覺,但於她,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充滿了恐懼、緊張和絕望,隨時準備奪路而逃,隨時準備迎接死亡。

  可是她握在手裡的小手,和璽璽天真可愛的小臉讓她心裡又充滿了苦澀。她甚至都不奢望能活下去,只是全副心思放在命運能出現奇蹟上,至少讓璽璽避免殘酷的命運。

  她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璽璽時靈時不靈的異能,在生死關頭也許能救璽璽一命。至少,在被咬死之前,再怎么小的寶寶,總能由衷地、真心地說一句讓怪獸滾開的話吧。

  到目前為止,璽璽的異能是——只要他把內心真實的渴望說出口,就有可能實現。但必須是寶寶自己真實的願望,父母教的是沒用的。

  可是鑑於璽璽才三歲,他的真實願望往往既不是財富,不是安全,也不是讓所有怪獸去死,而是媽媽不准走、陪著我,或者我要喝酸奶之類的願望。

  陸甄儀和秦椹在有限的條件下試驗了幾次,當他要的東西恰好是他們有的時候,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拿出來給他。但是如果是他們沒有的,他們會說沒有,這時候璽璽往往會考慮下,他如果說算了,那這個要求就算了;如果他還想要,他們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恰好得到這個東西。(吐槽:這是多麼逆天的異能啊!!!)

  陸甄儀默默總結了一下。異能總是有限制的,就像火系異能者不能無止境的放火球一樣,璽璽的異能也是一樣。如果他說的願望是很難實現的,那麼在接下來幾十個小時內,他所有的願望都不會實現,如果他一直都說些小願望,那麼幾乎就都能實現。

  如果可能,陸甄儀和秦椹當然希望他能說“我要一輛加滿油的汽車”,可惜,即使他們教他說,或者誘導地跟他說如果有一輛有油的車就好了,讓他自己來說出這個願望,也還是沒用的。這個異能很苛刻,願望一定要來自璽璽自己的內心,自發的。

  陸甄儀心中還有個隱憂,這麼離譜的能力,不會要付出什麼代價吧?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又怎麼會有白白實現的願望?

  可是不管如何,他們並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只能帶著幼子,忍著饑渴,走在這麼危險的路上。

  事實上,命運之神並沒有厚待他們的意思。陸甄儀內心期望的“順利找到一輛加滿油的車,路上奇蹟般的沒有遇到怪獸”的願望沒有實現。

  他們遇到了三隻從從。

  從從是災難以來最常見的怪物,也是個體力量差異最大的怪物,有小型犬變異而來,普通人也能輕易解決的,也有大型犬變異而來,非常可怕的。

  這次的三隻,為首的一隻可以看出是一隻杜賓。杜賓在二十一世紀初期B市養的人還不少,但是後來不知為什麼就很少見了。現在這隻六足的杜賓背高足有秦椹的身高,看上去比馬還要高大,估計狩獵能力相當可觀。

  另外兩隻似乎是串串狗,雖然陸甄儀對狗很有研究,此刻卻無法判斷出它們的血統,好在它們的體形還沒有變異杜賓那麼雄壯。

  秦椹一把抱起璽璽,對著陸甄儀一指旁邊街道一次低矮的門面房子——本來似乎是個賣驢肉火燒的,現在坍塌了一半。

  陸甄儀知道他是讓自己躲進去,對付這種腿這麼長本來就善於奔跑捕獵的生物,顯然逃跑是不靠譜的,唯一的辦法是躲藏在它擠不進去的地方。可是,這樣的廢墟一般的小房子,這些狗就是不擅長打洞,也會很容易扒開吧。

  形勢根本不容她做出別的選擇。她帶著Elsa飛快地奔進去,秦椹緊跟著把璽璽也塞了進去,自己則拿起一根空間裡的鐵棍守在門口,一如他多次做過的一樣。

  可是他的力量,這樣一根鐵棍,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如此龐大的肉食動物?

  陸甄儀心如火焚,腦袋裡嗡嗡的。她想拉扯秦椹進來,不讓他死守在門口,可是拉他進來幹什麼呢?一家人死在一起?或者她還希望幼子在危險臨頭時發揮他的異能嗎?作為母親,不能保護孩子,還要希望三歲的孩子保護他們嗎?

  秦椹揮舞著鐵棍,對付門口“從從”叫著的變異犬。

  陸甄儀從他身後看不清什麼,只隱約看到一隻巨爪輕易掠過,帶出一片血紅。

  秦椹悶哼了一聲,他受了什麼傷?重不重?為什麼還要守在門口?

  她茫然地站著不顧拉著她衣角的孩子。

  “進來,進來,不要擋在門口……”她喃喃說著,以為自己聲音很響,卻其實只有自己能聽清楚。

  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到……她甚至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秦椹守了多久,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傷。

  突然門口的一隻從從發出一聲慘叫,轟然倒地,將半塌的門堵得嚴嚴實實。很幸運的是,另外兩隻變異犬竟然就撤退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跑的。

  秦椹轉過身來,身體有些晃,臉色蒼白,胸腹處一處巨大的抓痕,還在滲著血。

  “原來真的能做空間切割,”他仿佛力盡虛脫。看著陸甄儀,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我終於切斷了它的喉嚨。”

  陸甄儀急忙上前扶住他。

  秦椹盯著她的臉,片刻後,異常溫柔地說,“別哭,我們,不會……死。”說著他伸手擦拭她的臉。

  他略微粗糙的手擦過,陸甄儀才發覺自己臉上不知何時一片潮濕,而他的手則帶來一片血腥味。

  看他怔怔的臉色,想必自己臉上除了眼淚,又被他糊了一臉血吧?她擠出一個笑容,可他卻支撐不住,突然倒了下去,不知道是脫力還是失血過多?

  陸甄儀茫然站在那裡,身邊是攥緊了她衣角的幼子,頭頂是搖搖欲墜的棚屋,門被巨獸的屍體堵死,只有半脫落的塑鋼窗透過陽光能夠照到這裡,照著她臉上不知道是淚是血,和腳邊昏迷不醒的男人。

  出書版番外二切水果的男人

  “快,跟上!”一個身穿已經磨破了的戶外背心、鬍子拉碴、兩眼布滿血絲的男人從吉普車天窗里探出身來,朝著後面的車大聲叫嚷。他臉上皮膚粗糙,堪稱風塵僕僕,但精神看著還好。

  車開得極快,在不時有斷裂的公路上,這樣的速度簡直是奪命狂奔。

  會開得這般快,自然是因為後面有東西在追。

  這個男人手裡還有一把獵槍。他一邊咒罵著,一邊拿出槍來朝後面射擊。開車的也是一個男人,大聲喝罵:“別管了,老劉!後面那些人不值當,你快回來,外頭危險,別浪費子彈!”

  被叫作老劉的男人還是堅持射擊了幾下,似乎槍法還挺準的,後面傳來了幾聲野獸受傷的嘶吼。然後子彈終究是不足,老劉還是回到了車裡,關上了天窗。

  他疲倦地靠在座位上,嘴裡罵了一聲:“操!”

  開車的男人歪了歪嘴,不屑地說:“管他們幹嘛!”

  老劉是個專業戶外驢友,常年和幾個朋友在外頭爬雪山過沙漠,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還喜歡搞搞野外生存。因為在圈內小有名氣,漸漸就化愛好為謀生手段,開始組織感興趣的驢友,收取一定費用,帶隊自駕游。

  災難發生時,老劉和開車的老鄧就是組織了一隊人在西部。

  本來冬天並不是戶外旅行的好時候,更不要說去海拔那麼高的地方了,但是老鄧的朋友張羅介紹的,錢也確實豐厚,老鄧和老劉咬咬牙,去了。

  帶這種戶外隊有各種情形,有時候是真正志同道合的驢友,那確實愉快;有時候則是一些尋求刺激的有錢人,也有喜歡旅遊的公司白領們。

  當然,後者其實是個模糊的覆蓋範疇,因為很多真正的驢友是出自這個職業群體中,但是這個群體裡也有很多其實是嬌嬌女卻硬要走天涯的貨。碰到這種人,伺候起來就很麻煩,而老劉和老鄧這次遇上的就是這種。

  其實如果不是遇上這場大災難,應付起來倒不是說有多麼難,他們早就總結出應對那些富二代和嬌嬌女的辦法了。各地景區都有記過比較別致的酒吧,離城市不遠,開車幾個小時能到。風光秀麗的地方,最多再弄頓野餐和露營,就能滿足他們“和別的旅遊團不同”“我自駕游才能找到這樣的地方”“真正的戶外冒險”“過癮了”的心理需求,最後賓主盡歡,普天同慶。

  至於說那些真正的無人帶,野外生存,徒步穿越,那是不可能帶他們的。

  可偏偏就是這次,他們只打算野餐一頓就回去——冬天露營太冷了,怕嬌小姐們受不了,居然就出事了!

  真正的地動山搖!高原在塌陷,部分地方又有新的山峰在崛起,甚至不遠處還出現了新的河流……

  瘋了!

  老劉和老鄧都嚇呆了。

  好在他們訓練有素,及時組織隊裡的人們避險,緊接著就是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怪獸。

  城裡是一塌糊塗了,好在他們在野外,附近雖然也能找到人煙,但是只是非常原生態的小村子。

  這種情況,有好處也有壞處。

  首先是地震時沒有高樓,傷亡率會大大降低。但是周圍村莊相對比較落後,因此也缺少堅固的遮蔽物,遇到怪獸時掩護體就少了。好在周圍的藏民都很彪悍,戰鬥力強,不依靠政府救援,只是依靠自己人就弄出了小小基地來。

  更神奇的是藏獒變異的還真不多,而沒有變異的藏獒又擁有相當強大的戰鬥力,算得上是大家的好幫手。

  在他們投奔的小基地里還有一個寺廟的喇嘛們,其中有位活佛,很有點神奇的能力,而漸漸有些普通人也有了奇怪的力量。比如老劉,他突然有了超強的視力,能看到很遠很細小的東西。老鄧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

  隊伍里還有一個女的,本來是個嬌氣的小白領,突然變得力大無窮。不過變得力大無窮也沒用,她不敢去跟怪獸拼,膽子還是那么小。

  後面追的那些怪獸,很像豬,只是比豬大,頭上長了各種各樣的角,叫起來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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