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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邙暗罵一聲蠢貨,哪有直接開打的,可架不住十晏將禁地這邊的托給他們照看,如果真叫顏無常和孟望雀跑了,回頭十晏知道,也吃不了兜著走,商虹這麼直來直去,他也只能被逼之下,跟著與對方打了起來。

  兩方打得難解難分,鬥法動武,不相上下,也和孟望雀顏無常他們料的一樣,勾邙和商虹有金蓮護身,幾乎占不到他們半點便宜,當然了,孟望雀和顏無常近二十年法力大漲,想打贏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而就在兩撥人打得不可開交,勾邙邊打邊動腦筋是不是該將四人引入禁地內關起來時,忽然間,他們後背的那扇石門嘭一聲關了起來。

  商虹就掃了一眼,繼續打,勾邙卻直覺不對,正要抽身,卻見孟望雀和顏無常同時亮出一個殺招,接著立刻抽身而走。

  勾邙意識到有詐,也要跟著抽身跑路,可忽然間單銘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他抬起手,亮出掌心,平推,勾邙瞬間想起他操控空間的特殊能力,但想起有金蓮護體,單銘也沒辦法將他們關入他自己的空間裡,稍稍安了心,然而商虹忽然咋咋呼呼在旁邊吼了一嗓子:“那什麼玩意兒!”

  勾邙抬眼一看,單銘面前的半空竟然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虛浮的門,那門像是紅線素描,不但有四道邊,那紅色的邊線朝四面八方眼神開去,竟然繞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框”,這個框牢牢地將他和商虹禁錮在其間。

  伴隨著“啪嗒”一聲,所有的紅線都消失了。

  商虹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衝上去就要逮單銘,可人到了單銘跟前,像是被一面無形的牆擋住了去路似的,狠狠砸在上面,脖子都扭變成了形。

  單銘胸口,沈麻亮出圓圓小小的麻雀腦袋,啾啾啾叫了三聲:成功!

  站在不遠處圍觀了全程的顏無常和孟望雀同時抬手鼓起了掌:不愧是一家出來的,雙劍合璧的效果啊,厲害!

  被鎖住的空間內,勾邙一臉陰鬱地看著眾人,沒有吭聲。

  第77章 正文完

  盛連和季九幽也到了水玉和禁地的交界處, 但兩人卻為碰上顏無常他們, 這不奇怪,盛連沒有鑰匙,要過去相當於爬牆,這等於他們在牆頭下站著,顏無常他們卻在門口帶著, 走岔了。

  而這次, 盛連也沒有貿貿然帶著季九幽翻到禁地那處, 省得那頭還有個迷宮等著他們。

  倒不是怕麻煩, 而是——

  盛連:“不想再撿個兒子, 二胎養不起。”

  季九幽半點也不嚴肅,就跟這會兒在觀光旅行一樣,聽盛連這麼感慨,還說:“沒事, 有鈴精在,他帶。”

  盛連幽幽地回:“小孩還是自己帶比較好, 不能甩手扔給保姆。”

  季九幽看了他一眼:“哦, 你已經開始考慮回去相夫教子了?”

  盛連懶得理他這話,抬腿就走。

  而等兩人到了禁地那邊的地界, 這才發現橫撐在眼前的竟然是層層濃黑的煙霧。

  盛連感受了一下,奇怪地轉頭看季九幽:“好像不是混沌。”

  季九幽舉目四顧:“陰煞之氣。”

  盛連想了想:“幽冥的混沌早就剷除了,就算有陰煞之氣,也不可能這麼多,還都聚集在這裡。”

  兩人同時想到水玉之界, 之前沒有留意,這會兒想來,水玉空間裡竟然沒有多少陰煞氣,難道——是水玉的陰煞氣全部匯聚到了這裡?

  那只能是人為的了。

  兩人朝禁地深處而去,走了一段距離,季九幽甩出往生樹幻化的鞭子,鞭頭在地上紮根,卻岔開兩支,分別朝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無限延伸而去,一個朝禁地深處而去,一個卻朝向禁地之外。

  盛連奇怪地問:“怎麼兩條路?”

  季九幽看了一眼:“一個是十晏,一個是勾邙。”說著,抬手一指禁地之內:“十晏。”

  盛連和季九幽便暫時沒管勾邙,循著往生樹的指引,超黑霧深處走去,不多時,看到了很多的青銅爐鼎,這些爐鼎與當年盛連造出來吸食噸混的爐鼎一模一樣,其作用不言而喻。

  盛連在爐鼎間來迴轉,走了幾圈,對季九幽道:“我要是沒猜錯,十晏他們把水玉里所有的陰煞之氣全部匯聚到了禁地,禁地空間有限,為了怕陰煞氣太多最後滋生出魔物,所以用了爐鼎來慢慢吸食淨化。”就像是把禁地當成了垃圾回收站。

  季九幽卻沒在意這些爐鼎,只是目光朝著鞭子延伸而去的方向,幽幽道:“還有些其他的,走。”

  兩人又接著朝前走,這次,他們看到了很多的金色蓮花,大大小小,在地上鋪成開,在這充斥著陰煞氣的黑霧中,別有一番風景。

  盛連辨認那些金色花瓣的蓮花,緩緩道:“要不是我確認自己的身份,也有過去的記憶,都要懷疑那個冒牌的才是真正的神使了。”

  季九幽看了地上那些蓮花一眼:“爐鼎吸食煞氣,蓮花鎮魔,看來我們的對手,不是李居易戲文里那些反派了。”

  金色蓮花就紮根在土裡,沒有蓮蓬沒有葉托,單獨的一朵一朵,圍攏著花瓣,還未盛開。

  可不多時,這些花卻緩緩綻開,花瓣四散,露出真容,金色的光綴亮了四周。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殿下,神使,恭候多時了。”

  兩人抬眼,金光乍亮的地面上,倒映著一道影子,以及一雙黑色的乾淨的靴子,緩步走來,顯出了身影,正是十晏。

  十晏竟是多年前的裝扮,長袍束冠,明眸俊朗,他從前在幽冥,總愛穿青衣,如今這身卻是青白相間,白色為主,青色為輔,袖邊衣領紋著金線,用盛連老媽看電視劇時的老話來形容,那就是——長得跟個隨時會領便當的正派角色似的。

  十晏是這副形容這副氣勢,盛連和季九幽均是沒有想到,這感覺,就好像十晏多麼的光明磊落,他們兩個才是齷齪的反派一樣,真叫人覺得尷尬。

  十晏見兩人不吭聲,又道:“請隨我來。”說完便轉身。

  盛連和季九幽對視一眼,不多廢話,抬步跟上,靜看事端,而這一路下來,十晏領路走的地方,竟然沿途開滿了金色的蓮花。

  季九幽已經收了鞭子,但他和盛連都看出來了,這帶路的十晏,其實也是個分身,不是本體。

  這麼在黑白交界中走了一段,盛連眼睛都要被金蓮花閃瞎了,季九幽卻像是忽然來了閒情雅致,竟然和前頭帶走的十晏聊起了天。

  季九幽:“找到個金主抱大腿的感覺怎麼樣?”

  十晏沒有回。

  季九幽:“我要是你,從鎖妖塔里逃出來,臥薪嘗膽也好,人間界隱於市也罷,捲土重來,也得自己稱王稱霸,你如今混成這樣,倒不如當年和我斗的的那個十晏了。”

  這次十晏倒是開口了,沒有回頭,只說:“此一時,彼一時。”

  季九幽:“你我都是魔物,輸也好,贏也罷,拼上也不過一條命,你把那金蓮當神佛供,算什麼?”

  十晏又不開口了。

  季九幽剜了他的背影一眼,盛連知道,他這是忍著,懶得對分身動手,這要是本體在眼前,也不必這麼廢話了,新仇舊恨,尤其是當年殺入水玉的大仇,得親手來報。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黑霧散盡,豁然開朗,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座雪山,與幽冥的登葆山一般無二。

  季九幽遠遠地瞧了那雪山一眼,笑了起來,盛連也是相當無語,顯然他們不可能把登葆山搬過來,那只能是有一個冒牌貨了。

  也真是,那金蓮花做A貨發家的?這個仿,那個仿,什麼都仿。

  季九幽直接開口嘲諷:“小時候玩具被人搶了,長大了之後別人有什麼,你也得跟著仿?”

  十晏卻轉過身來,不理他這話,看了盛連一眼,恭敬地朝他抬手,示意他上山。

  只對盛連,看來是沒打算請季九幽上山。

  盛連看了季九幽一眼,想了想,也沒猶豫,朝那雪山的方向走去,季九幽抬步要跟,卻被十晏攔住。

  兩隻大魔面對著面,季九幽冷笑:“攔我?”

  十晏:“他們聊他們的,我們處理我們之間的恩怨。”

  季九幽嘲他:“不顯出本體,用紙寵?”

  餘光里,盛連已經走遠了,還轉過頭來,朝他揮揮手——這意思,就是讓他放手去干,別擔心他。

  季九幽喚出往生樹,打算和十晏徹底把舊帳清理一遍,要是還不顯本體,他就用往生樹追魂,思畢,鞭子甩了出去,直逼十晏命門,那分身竟然不閃不躲,當場被劈開了兩截,變回紙寵,鞭頭繞了個彎,游蛇一般轉回頭,戳穿那紙寵的一隻眼睛,再戳入地下,順勢朝著大雪山的方向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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