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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周知跳窗的時候甚至感受到一絲滄桑。

  突然側邊的被窩裡傳出一聲:“改口哦。”

  周知腳下不穩,踉蹌一步,跳窗落地姿勢比平時丑了不止一倍。

  *

  鄧旭東感覺今天的氣氛非常奇怪。

  對面那位無時無刻不凝視窗外假裝看風景,乍一看沒什麼表情,仔細一看眼神中又藏著擔憂,複雜得很。

  而身旁這位無時無刻不盯著書,偶爾也會往窗外看看,看兩眼又收回來,一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樣子。

  “知神,”鄧旭東張了張嘴,又嘆一口氣,老半天才憋出下半句,“我說句不該說的——”

  周知直截了當:“那就別說。”

  “不該說我也要說,”鄧旭東要是生在戰爭年代,一定是前線衝鋒的戰士,身上的不怕死精神值得所有人學習,他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和隔壁那位關係挺好的呢?”

  周知回想起晏行的所作所為,心道“呵呵”,告訴鄧旭東:“你的錯覺。”

  “你整天在這裡瞎感覺些什麼,”接著又語氣嘲諷地反問鄧旭東,“你是不是還感覺你跟我挺熟的?”

  鄧旭東並沒有聽出其中的嘲諷,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不熟嗎?我覺得挺熟的。”

  “……”周知按著鄧旭東的頭,逼迫他轉向桌子上的習題冊,“讀你的書。”

  幸好聯考將近,鄧旭東忙著複習,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問了個開頭又埋頭寫題去了。

  周知偏頭看向窗外,晏行在對面敲了敲窗。

  忽然手機震動兩聲。

  -昨天我做了什麼?

  晏行照例斷片,倒是記得自己喝之前那一瞬腦子想的是什麼——全部告訴他吧。

  不過看周知這反應,估計是現實與計劃有點偏差。

  沒多久他收到一條回復。

  -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這條簡訊晏行足足看了十餘秒,從字裡行間察出一絲危機。

  晏行想起今天早上他媽那震驚中夾雜著讚賞的眼神,以及那點少得可憐的片段描述。

  “我一進去就看見你和周知,你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也不開燈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就提醒了一句,有些事別太早。可能是嚇到他了,他忙急忙慌解釋,哈哈哈哈還挺有意思的。”

  奇怪的氛圍持續到上午第三節 課下課才出現轉機。

  “同學你好,”晏行禮貌性地敲敲後門,“我找周知。”

  “呃,”鄧旭東回答他,“我覺得知神現在不太想被人打擾。”

  周知正趴在桌子上,臉貼在桌面上,帽子兜住他整個腦袋,讓人疑惑他到底怎麼呼吸。

  鄧旭東認真地說:“他已經這個姿勢很久了,我勸你別動他,知神起床氣很重。”

  其實周知沒在睡覺,只是在思考。

  晏狗喝醉酒不聽話不是第一次了,況且這酒是他親手灌下去的,所以歸根結底這事還得怪他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沒準備好該怎麼跟家長坦白。

  ——雖然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按照周知的性子,這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一句“我和晏行在一起了”的事情。

  但是在半夜被家長發現還是太刺激了點!!

  看何淑婉的樣子,根本就沒聽進去解釋。

  周知用這個生無可戀的姿勢思考了大半節課,終於在下課時間得出結論:算了,隨便吧,早晚的事。

  剛想到這,晏行就來了。

  晏行不聽好心人鄧旭東勸阻,直接上前戳了戳周知。

  好心人鄧旭東慌忙收拾東西跑路,生怕等會兒周知發怒殃及池魚。

  沒想到知神只是掀開臉上的外套,斜著眼問:“你來幹嘛。”

  “哦,我來,”晏行頓了頓,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試卷,“送張試卷。”

  周知已經看透了,這多半是一個精心準備的藉口。

  他站起來,將外套搭在椅背上,拽著晏行徑直走出門口,“你下次能不能直接點,找藉口不如不找。這張破試卷我寫過了,不知道?”

  “昨天我做了什麼?”

  他們在走廊角落停下來。

  周知冷笑,“你做的事多了去了。想聽哪件?”

  晏行絲毫不慌:“最過分的那件?”

  “那你可聽好。”

  周知忽然扯住晏行的衣領,將他拉近一些,跟他說:“你自己看看過不過分。”

  然後毫無預兆地湊上前,非常沒有技術含量地與晏行接吻。

  晏行目光閃過片刻的訝異,隨後又興奮地亮了亮。

  “好吧,那我直接一點。”

  晏行在他耳畔說:“還有更過分的。”

  “什麼更——”

  話還剩一半,便被一個吻堵了回去。

  與方才周知蜻蜓點水的那一次不同,這次是真正的,來自擁有兩次實戰經驗的人的,真正意義上的吻。

  他們的行為相當大膽,這條走廊就在0班對面,1班隔壁,但凡有一個人往這個方向看一眼,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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