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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10分鐘,她經過幾重笨重的大門出來了。走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律師蘇族印第安人羅蘭·金,他是維護本土美國人權利的積極分子。他們跨越寬敞的休息廳走過來,在比爾的長凳上坐下,大理石地板上的腳步聲在廳中迴響。

  “進行得怎樣?”比爾問。

  羅蘭·金聳聳肩望著剛剛抽泣過的克莉斯。

  “克莉斯!”比爾握住她的手。

  “進行順利,我想,每一件事都考慮到了。你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很抱歉。”

  “快,告訴我,怎麼判決的?”

  羅蘭·金律師面帶苦笑。“我疑會不會有判決,”他說,“聯邦調查局似乎——叫我怎麼說呢?——不願意對普里查德夫人和尼萊先生起訴。”

  “真的?”比爾問克莉斯。

  她頷首。“事情很明顯,他們會遵守同她達成的交易——對她謀殺親夫一案不予起訴,以換取……”她欲言又止,抑制住感情,然後說,“孤立尼萊。”

  “這難道就是公理?”比爾說。

  “他們認為這是公正的,”羅蘭·金說,“他們只要能肯定尼萊不會向公眾揭發聯邦調查局的醜事就認為夠公正的了。何況尼萊並沒有殺害普里查德,所以,他們讓尼萊與謀殺案脫離干係。”

  克莉斯說:“海倫·普里查德已經去加利福尼亞州了。她還要結婚的。”她臉上掠過一絲勉強的微笑。

  比爾把手杖挪到面前轉起來,眼睛凝視著轉動著的杖柄。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沒有移動過,“利曾貝怎麼處置?”

  克莉斯和羅蘭·金面面相覷。

  比爾舉目望著他們。“他怎麼樣了?”

  克莉斯回答說:“他跟戈姆利達成一筆交易。如果聯邦調查局幫他從休·懷特·克勞德的謀殺家中解脫出來,他就不把他知道的關於普里查德的筆記和胡佛的檔案公諸於眾。”

  “還有呢?”比爾問。

  “他們拒絕了他的條件,”羅蘭·金說,“在某種意義上說來,海倫·普里查德在強烈的壓力之下,勉強願意贖罪。她將以她所知道的她丈夫的筆記和檔案材料,在亞利桑那州審判利曾貝的時候作證。亞利桑那州當局認為已經有充分的證據可以成功地對利曾貝提出起訴。”他停頓了一下,端詳了一下克莉斯的反應之後補充說,“他們要克莉斯也出庭作證。”

  “你會吧,克莉斯?”比爾問。

  “不。”

  比爾和羅蘭·金的目光相遇。“她該去嗎?”他問。

  “不是非去不可,雖然不去作證她自己在聯邦調查局不會被提升。事實上——”

  “我辭職。”她談然地說。

  “辭職?你認為有必要辭職嗎?”比爾問。

  “不,毫無必要。如果我作證控告羅斯,各種各樣的好處都會等著我。派我去蒙大拿州的任命會取消,讓我留在華盛頓負責FBI(聯邦調查局)的全國印第安人事務部。”她在發出FBI這幾個字母時好象力圖把“字音”吐得遠遠的。

  “如果我不去作證,我就會派到蒙大拿州去察看6個月。謝爾頓局長就會在我的檔案上親自寫上否定的意見,批評我在有關聯邦調查局名譽的問題上拒絕合作。”

  “很棘手,呃?”比爾說。

  “很棘手。”

  “你說呢?”比爾問羅蘭·金。

  “作為一個律師,我已勸過克莉斯應該去作證。我認為她義不容辭,如果這樣有助於給羅斯·利曾貝定罪,一個冤案也可以得到昭雪。但是,作為一個朋友,我只能建議克莉斯服從她自己的良心。顯然,正義能否伸張還很難預料。她可能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羅蘭·金律師腋下夾著公文包站著。“很久以前我就懂得,比爾,正義有許多定義。你為本土美國人事務工作,你是懂得的。從一開始我們的同胞就不曾受到公正的待遇,我們又不是特殊的人。我懷疑今天活著的人中有沒有人一生當中一次都未曾受到不公正的打擊。要蘇塞蘭出版社放棄出版尼萊的書是不公正的。出版社有充分的理由繼續他們的工作,另外請作家,至少可以把一部分內容公諸於眾。”

  “你們不那麼做嗎?”比爾問。

  “不,基於愛國主義和光榮的精神,他們決定採取合作的態度。”

  克莉斯和比爾目送羅蘭·金律師穿過休息廳向門外的大街走去。

  “我很抱歉。”她說。

  “抱歉什麼?”

  “為我不出庭作證控訴羅斯。我知道為了休·懷特·克勞德,你希望我作證,而且——”

  “克莉斯。”

  “什麼?”

  “我所關心的是你不想作證的理由是不是同你對他的割不斷的感情有關係。”

  她搖搖頭。“相信我,毫無關係。如果他會無罪開釋,我會去作證的,但是海倫·普里查德的證詞已經足夠了。我所能提供的只是第三手的材料。關鍵在她身上。奇怪,我老是想到他的前妻。我想,除非他自己說出來,我們原本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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