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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屏上映出一段又一段的可憎的細節,她轉身離開了螢光屏不屑再看,後來她又強迫自己繼續看下去。

  在最後,普里查德就這個事件和他的進退兩難的態度作了評論:向上級報告羅斯的這件事呢還是秘而不宣?他選擇了後者。他說他知道羅斯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個色情狂,但是他對此未予重視。對別人的隱私可以不必過問,甚至同聯邦調查局也無關。但是,普里查德說,這個疑團一直縈繞心頭,除非到死才能解脫。

  聯邦調查局的暴力犯罪特別分隊的一名成員殺害了一名少女,而且這件謀殺案似乎是發生在亞利桑那州的連續謀殺事件的一件,這事情本身就是嘲弄人的——我想,知道了這件事有好處,因為,至少,我用不著再去搜尋線索,把她的死同別的兇手聯繫起來。我相信他。那是一次意外事件,但卻是嘲弄人的,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還能說什麼呢?

  薩克西絲沒有發覺尼萊已經回到書房裡,就站在她身後幾英尺的地方。這個突然的發覺使她吃了一驚。

  “震驚了,是嗎?”他說。“而且是嘲弄人的,普里查德也承認。對這事我思考了很多,薩克西絲小姐,羅斯這個人,不管他是誰,目前仍然是聯邦調查局的一名特工,仍然攜帶著武器和他的警察徽章在保衛美國。”他笑起來。“實際上,我認為普里查德採取將它忘掉的態度是做對了。玷污聯邦調查局的名譽有什麼好處呢?‘不要使聯邦調查局為難。’這句話我相信你們是背得滾瓜爛熟的。”

  薩克西絲默默地點點頭,閉起了眼睛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出來。

  “關於這個事件喬治對我談了很多。他說他之所以沒有把羅斯的招供向上面報告的一個理由,如果你可以用這個字眼的話——他們二人那天晚上在加利福尼亞州的一間酒吧碰巧都喝得酩酊大醉——是這個名叫羅斯的特工是一個能幹的人,是能給暴力犯罪特別分隊和聯邦調查局增光的人。實用主義在起作用。有時候它會使我的皮膚起雞皮疙瘩,但是,嘿,一個人有走紅運的時刻,我敢肯定。”

  薩克西絲定了定神,問道:“為什麼,尼萊先生?為什麼讓我看這些東西?”

  他坐在寫字桌的邊緣,撥弄著他的項鍊。“因為我喜歡你嗎?也許是。是因為我所知道的胡佛大廈內的事迫切需要清洗我的靈魂嗎?絕對不。因為——薩克西絲小姐,因為我要你離開這兒,不要來打擾我。我沒有殺害喬治·普里查德。我們曾經有過一樁生意上的安排——”

  “我了解,你和他的妻子有生意上的安排。”

  “這有什麼關係?”

  “如果涉及普里查德案件,那肯定有關係。”

  “為什麼?你是不是懷疑他的寡婦?那麼可憐的人,由於她心愛的丈夫的去世而孤苦伶仃和失望。”

  “事情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然不是。她恨他入骨。”

  “他是被她殺的?”

  “去問她。”

  “我問過。”

  “她否認了。”

  “是的。她當然否認。”

  “有意思。”

  “什麼意思?”

  “否認謀殺了一個聯邦調查局的特工。那個事會使你陷入嚴重的麻煩。”

  她想問但又問不出口,但還是問了。“我看到你的手稿中提到的這個‘羅斯’。他有無——”她難以完成這個問句。

  “殺了普里查德使他保持緘默?”

  “但是那是可能的。”

  “任何事都是可能的。”

  傳來了微弱的門鈴聲。

  尼萊走到窗前眯起眼睛,企圖透過雨中朦朧的水氣看看是誰來了。他快速地轉過身說:“嘿,薩克西絲小姐,我要接待一位來客。”

  她茫然地看看他。

  “喪夫的寡婦來了。”

  “海倫·普里查德?”

  “是的。”

  “你等著她來?”

  “今天,不。某一天,是的。”

  “我不能決定我要不要跟她——”

  “你不必跟她見面。到另一個房間裡去休息一會兒。”他看到她猶豫不決就說,“到那個房間裡去,把門掀開一條幾英寸的縫隙。你不會錯過任何事的。”

  薩克西絲收拾起她的手提包和文件,走進書房旁邊的一間小房間。

  她一走進去就想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肯如此地幫忙呢?

  對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看來是他並沒有殺害喬治·普里查德,想把這個嫌疑擺脫掉。他知道,他和死者的糾葛自然而然地使他處於嫌疑犯的境地而受到注目。

  她環視這間12英尺平方、鋪著厚實地毯的房間,打定主意不再去想他到底懷著什麼動機。

  房間朝大海的一邊有一扇小窗戶,透過窗簾的縫隙射入了一絲微弱的光線。房內有一隻雙人沙發和兩把椅子。這間房間給人的印象好象是醫生的候診室。

  她拉開窗簾眺望了一下大海,然後走到門邊。能看到尼萊的寫字桌及其附近的地方,但看不到整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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