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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次會議上,特別使普里查德迷惑不解的是班克的評論:“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你們的任務是從事聯邦調查局的一項特別機密的任務。許多方面都考慮過了,包括你們參加聯邦調查局的時間記錄,你們的背景,對你們的評價和心理特徵”。

  班克繼續解釋說,因為由持不同政見者和以推翻美利堅合眾國為樂的人所引起的日益不安的國內緊張局勢,局長本人親自做出決定,如果共和國要繼續生存下去,採取絕密的強硬措施,現在也許是必要的。

  要記住這一階段是胡佛感到渾身都是壓力的時期。他從20世紀的60年代的活動分子們身上感到了冷酷無情的壓力,促使他考慮要把聯邦調查局的形象同更高當局心目中的聯邦警察力量的形象更為一致。那些認識胡佛的人能夠從他的思想觀點中證實,胡佛本人就自認為是最高權威。

  現在,著名的胡佛檔案逐漸地廣為人知了。每一次政府官員甚至是為了一點輕微的違法而遭逮捕時,華盛頓警察局的作法實際上是給胡佛本人抹黑。那些檔案已經發展到這樣的程度,在聯邦政府——州政府也一樣——的機構中,實際上沒有一個人能不受到胡佛私人檔案的攻擊。這份黑名單在不斷地補充,因為聯邦調查局為了搜集那些公開反對胡佛和聯邦調查局的社會名流的“秘密情報”,在旅館房間和私人住宅中進行竊聽。馬丁·路德金是一個很好的例證。本書作者也是這樣,他通過喬治·普里查德獲悉,他在國內旅館的活動也被竊聽,他的談話被錄音“存檔了”。

  按照普里查德的日記,同羅伯特·班克及另外幾位特工一起開的那次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會議中間從不使用‘殺害”、“謀殺”、“行刺”和“處決”等名詞。相反的是當班克解釋聯邦調查局特工必須採取那些“最後步驟”時象“除掉“、“使敵人中立”和“使叛徒緘默的最後步驟”這些名詞他是一直掛在嘴邊的。

  普里查德的筆記也提到這一支精幹的特遣隊的其它幾次會議,在那些會議中,關於美國和聯邦調查局日益受到威脅的概念是經常被強調的。普里查德記得,有一次會議討論胡佛的評論,胡佛認為如果不是他自願頂住的話,這個國家就會遭到吸毒狂、無政府主義者、輕罪犯以及其它欲使美國毀滅的分子的蹂躪,就象羅馬帝國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普里查德對我說,“令人驚異的是,會上竟然就沒有一個人對這種評論持不同意見或提出疑問。”

  我問普里查德,在對付那些對聯邦調查局的譴責——譴責聯邦調查局被視作為對胡佛和國家的威脅——的運動方面他有什麼具體的行動。他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低沉,語氣悲傷和悔恨。這個人在本質上並不兇狠惡煞。他拋下了一妻一女,這二人我都見過,她們二人都沒有發現她的丈夫或她的父親身上有兇殘的性格。然而,他確實殺過人,並不是他生來就會殺人(雖然他的心理狀況在他的領導人中一定受到過賞識),而是因為受他的僱主的指使。要記住他的僱主就是聯邦調查局。他曾經發過誓。他愛他的國家,信任它,希望他的國家不會受到損害,而是繁榮起來讓他的孩子能享受到美好的生活。他是否對那些命令提出疑問呢?當然,那只是在晚上他想睡而不能入眠的時刻。他要服從命令,小分隊裡的其他人也是這樣,因為他被告知,為了他的國家,為了他的總統,為了他所熱愛的國家的未來,他必須服從命令。

  當我寫這本節的時候,我認識到我可能要為同樣的事,為在所謂的大有益處的藉口下為開憎的行為辯護而深感內疚。我原諒喬治·普里查德的行為,因為經過幾年的研究之後,我了解他在聯邦調查局工作17年的環境。對於我尊敬和維護的喬治·普里查德來說,我也有個人的和自私的動機。沒有他,我不可能寫這本書來提醒美國公眾警惕一支自私的聯邦警察力量的危險。是的,1972年胡佛死後,聯邦調查局內部發生了變化,向好的方面轉化。暴君已經消失,繼任者給他們的敏感的職業帶來了較為穩定合理的工作方式。這些胡佛繼任者對民主表現得具有一定的尊重和敬意。但那並不是說聯邦調查局濫用權力的現象已經徹底根除。差得遠呢。

  當喬治·普里查德死後,搞秘密工作的那幫人繼續在“消滅”或“中立化”或採取“最後步驟”,他們的隊伍更龐大了,而他們的使命依然如故。

  正如前幾章中提到普里查德在聯邦調查局17年來所保存的文件。其中有一份文件是6個月前才從局長助理韋恩·戈姆利的辦公室里搞到的,戈姆利是三位局長助理中的一位(戈姆利負責的範圍是偵查;其他二位具體負責執法和行政),這一份文件上標明緊急……錯錯錯錯……7564664……

  印表機持續的嗡嗡聲停止了。紅色和綠色小燈繼續亮著,但是理察·尼萊手稿不再列印出來了。印表機上印出一連串的D字,這是普通電子計算機的奇特的列印符號。

  克莉斯汀·薩克西絲的竊聽中斷了。

  印表機的屏幕上出現了空白,只有等待列印的空白紙張的綠色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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