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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調査桐原翻車死亡事件的厚木警察署,在當年已經按交通事故處理了。因此新宿署和玉川署更多的人開始傾向這幾起案件各為互不相干的案件的看法了,而澀谷署仍然堅持這是一連串案件的意見。新宿署的牛尾、青柳、戀冢、大上以及玉川署的永井等少數人也在一直堅持著。

  第10章 三年前的鑰匙孔

  1

  梅雨期過了,東京的天空呈現出了濃重的秋色。但是搜査依然處於膠著的狀態。在這期間裡,各個警察署里設立的搜査總部也少了聯繫,澀谷署和新宿署搜査總部里的警察之間也漸漸沒有了聯繫。

  10月中旬,新宿署的大上一次久違的休假被批准了。這是因為調査工作沒有進展,就沒有必要都待在這裡的緣故。但是這又不同於案件告破後的休假,因此人雖然休假了,但在精神上還沒有那樣的輕鬆。

  在整天無所事事看著電視打發時間、寫了幾封早就應當回復的書信後,這麼珍貴的休假時間就過去了。

  由於大上也沒有心思看報紙和周刊,於是他的妻子就把她認為對大上工作有用的消息剪裁下來收集在一起。大上每天也只是在看電視時瀏覽一下這些剪報。

  不料,這其中還真有讓大上很感興趣的報導了。

  “東京都內和郊區的凶宅”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一個系列報導,是記者專門在東京都一帶尋找古代遺留下來的舊時建築和鋪面房,然後追根溯源,介紹這些建築來源的“尋根”報導。其中這些建築有文久至慶應年代(相當於公元1863-1865年)的,在有些住家還存有記錄當時人們的生活情景的石刻。

  後來還因年久失修而對這些住房進行修繕的時候,在施工現場發現了白骨的事情。一時被人們懷疑是殺人事件。而經過了法醫學的鑑定後證明了這是經歷了百年以上的人體屍骨。

  這些埋藏了百年以上的屍骨就成了具有考古價值的資料了,而不是犯罪學的資料。

  大上對這樣的報導很感興趣。但是這些報導僅僅5期,以後就沒有了。

  “咦,這不是連續報導嗎?怎麼這麼快就沒有了?”大上馬上問妻子。

  “嗨,我又不是專門剪輯凶宅的嘛。”妻子答道。

  “可是這些不是和我的調査工作有關嗎?”

  “是這樣的,你看的是我剪裁的消息的背面,誰讓你看這些凶宅的報導了?”

  妻子的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樣子。

  “什麼,我看的是背面?”

  “是啊,你再看看凶宅消息的背面。”

  果然,在報導凶宅系列的消息背面,是社會版關於下落不明和離家出走的消息。

  離家出走的人,50%是離家三天以上不回來的,而其餘的50%是徹底斷絕了消息的人。這其中就有被害人被拋屍的殺人事件,有的被埋在了山里,有的被沉入大海,還有的人是去了其他的地方,重新開始了另外的人生。

  這些就是報紙關於當事者的家人不斷發出尋找的願望的系列報導。

  “哎呀,對不起,我給看錯了。不過這些報導也是很有意思的,說不定對調査也有用呢!”大上對妻子說道。

  的確這是大上的心裡話。於是決定明天一上班,就對有關凶宅的報導到署里的資料室繼續了解。

  因為這時他的腦子裡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樽見注意的也是長田一閒的庭院裡野貓聚集一事的剪報背面的東西?”

  在妻子剪裁的報導中沒有關於長田家野貓的報導。

  “你嘮嘮叨叨地說什麼呢?”妻子看到大上自言自語不禁問道。

  2

  淺井被取保候審了。第二天上班了的大上心裡一直惦記著昨天自己對剪報的想法。

  於是他調出了從樽見家中發現的剪報資料本。

  在這篇關於長田家野貓一事的報導背面是關於對人氣極高的明星的採訪消息。大致內容是這樣的。

  極具震撼力的人物登場了!沒有震撼力就沒有熱情!像突然升起的彗星一樣的香西賢,半生的經歷如迷一般!

  他是飛車幫嗎?他是自由職業者嗎?或者他是卡車司機?他做過專接女客的酒吧服務生嗎?各種各樣的猜測漫天飛揚。他說自己今年21歲,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準確的年齡。有人說他的老家是日本長野縣,也有的人說他是韓國人。據說他的母親是韓國人。他居無定所,他受製片人的控制接受新聞採訪,十分不自由。但是接受這樣的採訪更有趣。

  他的採訪時間無論誰都“僅限10分鐘”。雖然10分鐘太苛刻,而我們還是想問出他的謎一般的半生經歷。

  “你們想知道我的過去嗎?你們想知道今後我的將來嗎?”

  他這樣反問道。

  ——你的“粉絲”們想知道。

  “我沒有過去。我的明天我也不知道。”

  ——你的“粉絲”們想知道你的明天。

  “我沒有‘粉絲’。只是我自己在這裡。我只對自己負責。如果我有了‘粉絲’我就會感到不安。他們不能去賭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是什麼?

  “戰鬥。而且只有勝利才有意義。”

  ——你現在勝利了嗎?

  “今天我還活在這裡。也就是說我今天戰鬥後還殘存著,但是明天就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了。”

  ——你這是典型的一時快樂主義者。

  “我只相信現實。無論用怎樣美麗的語言描繪明天,真正的明天也許會被大風一掃而光的。”

  ——你有戀人嗎?

  “僅僅是男女關係的朋友不是沒有。”

  ——對你來說,愛是什麼?

  “是在約會的時間裡完全燃燒的事情。男女之間沒有永遠的愛。如果有一方冷了下來,愛就沒有了。”

  ——我們想聽一下不相信明天的你對將來的抱負是什麼?

  “我想儘可能地走得遠一些。”

  ——你怎麼看日本的政治?

  “我相信日本,但是政治家們沒有信用,他們只是說假話。他們在當選前說的和當選後做的完全不一樣。我最不想當的就是政治家。”

  ——為什麼相信日本?

  “不相信自己的國家就不能生存。”

  ——這麼說你是愛國主義者?

  “那要看怎麼理解。反正我不討厭日本,至少我不想像越南難民一樣逃出這個國家。”

  ——最後請你談談自己。

  “我是一隻麻雀。在羽毛完全掉了以後也就掉下來了。但即使這樣了我也還是想飛。”

  1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他過激的言論很引人注目,完全不是以事先準備好的官樣文章回答採訪,而且用的語言也都是自己平時習慣用的。

  說自己剩下了骨頭還想繼續飛的香西,對今後自己的“飛翔”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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