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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三友和鄔莫吉搶的是個先機,一旦先機失去了,他們也就完蛋了。

  鄔三友在刺殺鄔夜雷幾次無果後,已經損失了大半的人馬,現在這裡的是他最後的籌碼了。眼看著他的那些人被鄔夜雷一個個如砍瓜切菜般結果了性命,他瘋狂地沖那兩人喊道:「快殺了他!」

  這時有人從寢宮裡跑出來急切地說:「皇兄!你不是答應朕不殺他嗎?」

  「皇上!不殺他咱們都得死!天下美人何其多,皇上還擔心找不著比他更漂亮的嗎?」

  「鄔莫吉!鄔三友!你們找死!」

  一聽鄔莫吉竟然對卓如初抱著齷齪的心思,鄔夜雷氣得眼眶都瞪裂了。丟下那些侍衛,他紅著眼朝兩人沖了過去。

  鄔莫吉和鄔三友見狀,抱頭躲進了寢宮。一名殺手掙開卓如初的攻勢,攔下了鄔夜雷,鄔夜雷二話不說舉劍砍了下去。

  一人扯住鄔夜雷的衣領把他甩到身後,白色的身影擋在他面前冷道:「保護大天!」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澆在鄔夜雷的頭上,他折回大天的身邊,還活著的禁衛軍沒幾個了,鄔夜雷把滿腹的怒火發泄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在大天身邊的小天不見了。就是那兩名高手也沒有發現,因為他們忙著應付卓如初,根本分不出工夫去注意其它人。

  從沒有人見過卓如初使出全力時是何等的模樣,就是左柏舟都沒有見過。

  卓如初愛武成痴,但並不爭強好鬥,他只喜歡在棲風門的山上潛心鑽研他的內功劍法。

  當鄔夜雷砍下最後一名假禁衛軍的腦袋回頭去找卓如初時,那一眼,鄔夜雷終身難忘。

  卓如初好似學了分身術,就見十幾個白影在鄔夜雷的眼前使出不同的招式。一名殺手瞪著雙眼低頭看著從後穿過他的胸膛而出的劍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劍帶著血霧從那名殺手的身體裡抽出,與那些白影合為一體。

  鄔夜雷手裡的劍掉了,他捂住腦袋忍不住悶哼了兩聲,但他捨不得移開視線,雙眼死死地鎖在那一道道白影上。

  滿眼都是純粹的白色,白了鄔夜雷的眼,他眼前的畫面漸漸扭曲了起來,那抹白影的頭髮變成了黑色……

  「鄔夜雷,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是親王爵位,而我小心伺候了父皇這麼多年,才不過是個郡王!你母妃的手段真是了得。」

  「不許說我母妃!」

  「啪!」

  一巴掌狠狠搧在了他的臉上,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只聽那人的聲音,他就已經恨不得把那人碎屍萬段了。

  「父皇太偏心了,他竟然封你做都尉將軍!你連人都沒殺過,竟然做將軍!哈哈,哈哈哈!那我的軍功算什麼?!那我做的一切算什麼!」

  「父皇知道你狼子野心,所以寧願給我,也不給你!」

  「啪啪……」

  那人被說到了痛處,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

  「父皇疼你,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死了父皇還怎麼疼你。鄔夜雷,別怪二哥我心狠,要怪就怪父皇太偏心,大家同是父皇的兒子,他卻只在意你!」

  「唔唔!」

  他被強行灌了一瓶藥。

  「八弟,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東西是好東西,它不會讓你馬上死了,它會慢慢的、慢慢的,一點點地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有這樣,才能消了我的心頭之怒!」

  「我死了也會化成厲鬼拖你一起去見閻王!」

  「呵呵呵,嘴很硬嘛。反正二哥的時間多,就在這裡多陪陪你吧,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求我喲,這毒可沒有解藥。」

  「砰!」

  緊閉的房門被人踢開,一人站在門口,他看清了那人。

  「如初?!」

  「你!你怎麼進來的!來人!來人!」

  鄔不猶大喊了幾聲,卻沒有一個人進來。來人提著的劍尖上滴著血,白衫上也沾了血,他面色平靜地走了進來,身前的烏髮微微飄動。

  「別過來!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脖子上立刻傳來了劇痛,他沖那人喊:「你來幹什麼!走!」

  鄔不猶低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了一抹陰笑。屋內還有三名他的親信,他把匕首交給其中一人:「看好他。」

  「你走啊!走!」

  鄔不猶看那人的眼神令他心慌,他急得大吼,可那人卻只是瞥了他一眼,什麼都不說。

  「看來你就是八弟心心念念的那位師兄了。」鄔不猶不懷好意地盯著來人的那張絕美的臉,舔了舔唇。

  「如初!走!你快走!」

  他看出了鄔不猶的心思,他已經活不成了,絕不能連累如初!

  鄔不猶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有人用繩子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大腿,接著鞭子落下。

  過了會兒,他聽到鄔不猶說:「不想他死,就放下劍,把衣裳脫了。」

  「鄔不猶!你敢碰他我死也不饒你!如初!你走!我中毒了,我活不成了!你不要管我!快走!」

  而那人的動作令他的呼吸瞬間一窒,那人丟了劍,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襟扣上,淡淡地說:「不要打他,我聽你的。」

  鞭子沒有再落下,但勒著他的繩子依然沒有鬆開,鄔不猶鐵了心要在他死前羞辱他、折磨他。

  「呵呵呵,哈哈哈,八弟,反正你要死了,為兄就替你好好疼他吧。」

  「鄔不猶!你不要碰他!」

  「堵了他的嘴。」

  「唔唔唔!」

  「這副身子可真水靈,加一點顏色應該會更好看。」

  鄔不猶拿起了鞭子。

  「啪!」鞭子落在了如初的身上,也落在了他的心裡。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就是插在他腿上的那把匕首被人拔出,他也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的眼裡只有被鄔不猶鞭打的如初,只有那人忍痛的眉心、慘白的臉還有滿身的血。鞭子落在卓如初毫無遮掩的赤裸身子上,那一鞭鞭帶出的血水染紅了他的雙眼。

  打累了,鄔不猶丟下鞭子:「過來。」

  腳下血漬斑斑的卓如初面色冷淡地一步步艱難走了過去,自始至終,那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

  鄔不猶一把揪住卓如初的頭髮,卓如初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強迫卓如初抬高頭,鄔不猶的髒手在那人遍布傷痕的身上摸來摸去,而被堵住嘴的他只能撕心地嗚鳴。

  鄔不猶滿意地看著他的憤恨與垂死的掙扎,猥褻地舔著那人帶著血珠的耳垂看著他說:「八弟,你這位師兄的滋味看起來很不錯,二哥收了。」

  鄔不猶殘獰的一笑,一手扣住那人流血的肩膀把那人翻身壓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鄔不猶!你放開他!放開他!

  鄔夜雷奮力地掙扎著,看著鄔不猶解開褲繩,掏出那骯髒的東西,看著鄔不猶分開那人的雙腿,他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

  他的眼前,血紅一片。

  而就在下一刻,異變發生。有什麼從他的頭頂飛過,勒在他脖子上的繩子鬆開了。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他沒有聽到慘叫聲,也沒有看到鄔不猶不甘倒下的身體,他只看得到如初,他的如初。

  「如初……對不起……」

  都怪他無能,是他害如仙般的如初被人玷辱。可是如初一句責怪他的話都沒有說,只是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為他包紮了腿上的傷口。

  「如初……」抱住如初,他沒出息地哭了。

  「回去了。」

  如初背起了他,不在乎自己也是一身的傷。

  「如初,我沒用,我連累了你……你不要管我了……」

  如初沒有放下他,而是更牢地托住他,路過還剩一口氣的鄔不猶時,如初問:「解藥呢?」

  鄔不猶的眼裡哪裡還有半點張狂,只剩下恐懼,他搖了搖頭:「沒、沒有解藥,不要殺……」

  血水噴了出來,如初劃開了鄔不猶的喉嚨。

  鄔不猶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就不甘地咽氣了。

  「如初……不要管我了……」只會拖累如初的他不如死了。

  如初仍是那句:「回去了。」然後燒了那間令他不堪的屋子,把他背回了棲風門。

  畫面一頁頁地在眼前混亂地出現,當鄔夜雷睜開眼時,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裡。眼前出現了母后的臉,然後他聽到對方焦急地問:「夜兒,好些了嗎?醒醒,是母后。」

  母后?還沉浸在回憶里的鄔夜雷又閉上眼睛,他腦袋裡亂極了,十年中忘卻的記憶一古腦地全部沖了進來。

  「太醫,你快瞧瞧夜兒他是怎麼了?」

  「回太后,王爺並無大礙,只要醒來就好了。」

  「那他怎麼會暈倒呢?」

  「這……」

  鄔夜雷從被子裡伸出手揉揉額角,靈太后見狀馬上放低聲音:「夜兒,你哪裡不舒服?」

  睜開眼睛,看清了這是自己的床,鄔夜雷向床邊望了望。

  靈太后立刻明白地扭頭喊道:「王爺醒了,去找卓少爺。」

  「母后,我怎麼了?」

  「你暈倒了,如初把你背了回來。」

  「又是如初背的啊……」

  說了句靈太后聽不懂的話,鄔夜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想到了什麼,他抬頭問:「母后,您沒事吧。」

  靈太后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後怕地說:「沒事,母后沒事,多虧了如初。他寫信讓你師父和師兄進宮保護母后,他們沒有得逞。小天出宮搬了救兵來,咱們都得救了。」

  正說著,卓如初進來了,靈太后起身讓出床邊的位置,示意眾人退下,她也退下了。她知道,兒子現在一定有很多話要對這個人說。

  卓如初剛在床邊坐下,就被人扯了過去,按住鄔夜雷要解他襟扣的手,他蹙眉,以為鄔夜雷又不分場合的發情了。

  「如初,讓我看看你的傷。」

  卓如初展眉,拉下鄔夜雷的手:「我沒受傷。你怎麼回事?我殺了那兩人一回頭就見你暈倒在地上。」緊接著,他的嘴被人吻住了。

  急切地索取卓如初的甘甜,鄔夜雷用盡全力抱緊卓如初。當兩人的氣息都不穩後,他才放開,抵著卓如初的額頭啞聲說:「如初,我回來了。」

  卓如初眨了下眼睛,有點胡塗,接著他就聽見對方說:「我想起來了。」

  卓如初的身子微微一震,氣息瞬間平靜了下來。

  握住卓如初的白髮,鄔夜雷的眼裡有了淚:「如初,對不起……我該死,我、忘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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