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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如何是好,月若不想說,我們問也問不出。”司懷恩親吻那冰涼的手,月...你已許了我永世不敢想之願,這已夠我回味,今後我不會再那般做,因為我知道,你其實並不喜,“玄玉、玄青,月可曾在你們面前提過些什麽?”

  “八爺,主子他既未告訴你們,哪可能在我們兩個面前提。”玄青更顯靜默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憂愁。

  “一定是和獰見面時出了什麽事,主子回來後臉上雖無何異樣,可我總瞧見他在無人之時不知在想些什麽。”源喜歡帶自己到無人的地方溫存,有好幾次他都瞧見主子一個人在那裡,似有心事。

  嘆口氣,司御天揉揉眉心,月兒雖不瞞自己任何事,可有些事他總是做了之後才告知他,記得月兒還未現出真身時,心裡想什麽都會對自己說,可自從他醒後,自己就看不到他的心思了,月兒...這麽多年,你是不是已不再需要父皇為你分憂了。

  沈睡的司寒月突然醒了過來,緊皺的眉頭下是漸漸泛紅的雙眸,緊繃的身體預示著他開始發作了。

  “月兒!”

  “月!”

  “主子!”

  一見他這副樣子,身邊的人立刻知道是怎麽回事,而就在他們準備扶起他幫他脫衣之時,司寒月的手上升起一道白霧,幾個人被他“送”出了房,然後門被從里關上,濃重的霧氣把塵煙閣包了起來,似一道結界,門外的人根本無法接近屋子。

  “月兒!你開門!”司御天運氣用力砸門,可手裡的光碰到那霧就化為了烏有。

  “月!你開門吶,月!”司錦霜和司嵐夏邊喊,邊發出體內的神力,司懷恩連同他們二人試圖闖過那白霧,可和司御天一樣,那層白霧阻擋了他們。

  就在他們幾個慌亂之時,風嘯然一行人走了進來,見到他們的樣子他和孤然立刻上前。“怎麽了?”孤然看著這幾個身上出現異相的人,壓住心中的震驚問。

  “月兒,父皇求你,開門讓我們進去!”司御天好似沒聽到,大聲喊著,他的肩膀處竄出一條金龍衝著那白霧過去,可剛一碰到,金龍就縮回了司御天的肩膀。目睹這一幕的其他人目露驚色的站在原地。

  “月!不要這樣,不要推開我們,月!你開門!開門!”司錦霜跪坐在地上大喊著,屋內痛苦的嘶鳴與器具落地“桌球”聲不斷的傳出。

  被那喊聲震醒,孤然跑上前把司錦霜扶了起來,“司公子,究竟出了何事?”

  “孤然!月他犯病了,可他不要我們了...孤然!你幫我勸勸他,讓我們進去,他一個人...他一個人會疼死的...”如抓住一根浮木,司錦霜青白的手死死握著孤然的手嘶啞地說。

  “主子...求求你,快開門...主子...”玄玉邊哭邊喊,並用力向衝過那層白霧。

  “啊!!!唔...嗯...”

  “碰!”

  “!當!”

  “轟!”

  屋子裡的響聲越來越劇烈,痛苦的喊叫聲不時的傳出,隨著這一聲聲響動,外面的幾人再也顧不上這裡是塵世,合力運用神力想沖開那道阻礙,可那白霧就似司寒月的心一般,堅定地拒絕他們進入。

  萬里無雲的天突然黑雲密布,傾盆的大雨瞬間落了下來,澆滅了那不應在凡間出現的異能,也澆涼了幾個人不安的心。

  “月...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所以,這幾日你才會那般做,所以...你現在把我們擋在了門外。”渾身濕透的司嵐夏淒涼地笑笑,臉上的水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月兒...父皇知道...以你的身份是要隔絕情愛的,可父皇攔著你,阻著你...原想這一天不會出現,可...月兒...月兒...這次,父皇就不同你一道回鍾山了,父皇不怪你...你已陪了父皇太多年...”

  “唔....!!”痛苦的悶聲不斷傳來,含著巨大痛苦的悲鳴化成了司御天、司嵐夏、司錦霜和司懷恩的一滴滴血淚。

  “司公子!你們不要這樣啊...月公子...月公子他絕對不是不要你們了!”忍不住的孤然哭喊起來,“月公子...月公子他問我‘何為喜歡’,我開始不懂,不懂他為何要這般問,可現在...可現在我懂了...月公子他喜歡你們...他很喜歡你們...所以...他寧願自己疼,也不想傷害你們...司公子...你們聽聽,月公子在說...他在說根本不是這樣的...他...他不想看到你們這樣...”好像是回應孤然的這句話,司寒月再次悲鳴一聲,然後面對他們的牆被從內轟開,發作中的司寒月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斷裂的指甲在地上劃出道道血痕。體內焚煉的內氣衝破他的身體,劃破他的身軀。

  司御天等人只覺得心碎了,半爬半跑得想衝到那人身邊,卻被白霧隔了開。“月兒...你想父皇再死一次麽?”隔著白霧,司御天跪在司寒月的面前,“月兒...月兒!你是想父皇再死一次麽?!”

  “唔...父皇...”半昏迷中的司寒月抬起了頭,暗紫色的紋脈變成了暗紅,烏髮卻變成了紫色,後背上透明的雙手在空中舉著好似想抱誰,“父皇...夏...霜...懷...不是...唔...”身子一個抽搐,司寒月仰頭似要喊,卻見他緊緊咬住早已血肉模糊的唇。

  “月!讓我們進去...月!我會死的...你這樣...我會死的...”司錦霜的嘴角滲出血。

  “不是...”無意識的司寒月低喃,“唔...不是器皿...不...是...”

  任憑司御天他們怎麽喊,司寒月始終未撤掉那層白霧,整整五個時辰,那幾個人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司寒月在他們的面前掙扎、喊叫、流血...心被人硬生生剜掉,沒有知覺的幾人跪在雨中和司寒月一同承受那煎熬。

  “咚!”手慢慢消失,恢復常態的司寒月摔倒在地,周圍的家具、茶杯等早已變成了灰燼,地上是片片的血漬,白霧...終於漸漸散開。

  “月兒...”爬到司寒月的身邊,司御天把人小心地摟到懷裡,“月兒...”抱著渾身是血的人,司御天的血淚滴在了司寒月的臉上,“月兒...!”另幾個人也爬到了司寒月身邊,撕下自己的衣服顫抖地擦著他身上的傷口,“月...嗯唔...月!”

  “為什麽?!為什麽!月!為什麽突然要這麽做?!”痛苦難忍的司嵐夏低喊著,無法渲泄的心痛讓他一遍遍問著“為什麽”。

  “司公子...你們別這樣,先救人要緊。”不顧爹的反對在雨中陪了這幾人五個時辰的孤然,白著臉上前勸道,通紅的雙眼中不停地冒出淚水。

  玄青想去把主子抱起來,卻被司御天揮開,“月兒...月兒...不要離開父皇...不要離開父皇...”他的月兒...他的月兒竟再次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父親...月他好潔...我們得趁他還沒醒,幫他洗乾淨了...”司錦霜輕輕從司御天手中奪過司寒月站起來向外走去,玄玉和玄青哭著扶起早已失了心魂的三人跟著孤然走了出去。

  孤然隨風(父子)外篇然月之遇(六)

  “月公子,你醒啦?”睜眼未看到那幾人在身邊,司寒月皺起了眉。

  看出了司寒月的不悅,孤然開口道:“月公子,你昏睡了一天,他們幾個剛才一直陪著你,你這次嚇壞了他們,我給他們弄了些凝神湯,讓他們去休息了,我怕您還未醒,他們就先倒下了。”

  聽到這裡,司寒月起身準備下床,然後他被人攔住了,抬眼,司寒月的眸光流轉。

  “月公子,他們幾個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到是你,需要好好調理幾日。”今天的事讓他明白這幾人根本不是凡人,可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卻讓他動容,也讓他可以不在意今天看到的一切。

  “他們在哪兒?”司寒月剛問完,就感應到他們在隔壁,起身鞋未穿就要過去。

  “月公子!”再次把人攔下,雖然很怕那雙發紅的雙眸,孤然還是鼓足勇氣把人按坐到了床上,“月公子...我想和你聊聊。”

  司寒月看著孤然,似問:聊什麽?

  “月公子...我聽司公子他們說...你每次犯病的時候都是讓他們陪著你的,可今日...你為何要把他們拒之門外呢?”不想再看到那幾人今日的那副樣子,孤然自告奮勇地前來當探聽者。當然,他也已經知道,“陪”是如何陪了。

  “他們不是器皿。”不悅的司寒月口吻中帶著冷凝。

  “器皿?”孤然不懂,“月公子為何這般說?”

  “他們不是我止痛的器皿。”似是想起什麽,司寒月的眸子似要滴出血般。

  孤然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人的意思竟是這樣。定了定心,孤然做到了床邊,凝視著那雙血紅的眸子。看到孤然的表情,司寒月微轉身靠在床頭,竟似準備聽他繼續說。

  柔和地笑著,孤然開口:“月公子,有人說他們是你止痛的器皿麽?”

  “嗯。”司寒月式的回答,雖簡單,卻讓隔壁的幾人身子一震。

  “月公子,你...很喜歡他們吧。”不想把他們當成止痛的器皿,所以寧願自己疼那麽久也不讓他們進去,是...這樣吧...

  “喜歡?”司寒月低問,眼中閃過疑惑,“不知,他們不是器皿。”仍是那一句。

  “月公子,你醒來後沒看到他們...是不是有些不高興?”孤然不敢去猜心底的疑惑,慢慢問。

  “嗯。”肯定而不悅。

  “月公子...你...喜歡他們碰你麽?”和自己做比較,孤然決定幫這人弄明白一些也許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事。

  “喜歡?”還是疑問,想了想道,“舒服。”

  “那...”孤然咬咬唇,鼓足勇氣伸手去摸司寒月的手,還未碰到,就被人躲開了,“月公子...你...只想讓他們碰你吧。”就和自己一樣,只想爹碰自己。

  “嗯。”沒有一絲疑惑。

  “月公子...如果他們離開你...你會想他們麽?”孤然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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