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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鏡笑道:“你的臨時通知打亂了姚記者的計劃,我們查了7月1日榮豐小區的監控記錄,發現姚記者也是很晚才回家,那兩天,姚記者很忙啊。”

  姚笛說道:“難道7月1日晚上也有人被殺了?”

  蘇鏡說道:“沒有,7月1日晚上可能是去挖坑吧,為7月2日的行動做準備。可是你卻沒想到,余製片突然派你去北京。不過這樣也好,你殺了人之後再去北京採訪,那就有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

  姚笛笑道:“何旋,你老公該改行寫小說了,這思路天馬行空,真是佩服。”

  “謝謝誇獎,”蘇鏡說道,“我懷疑你起碼在四點半之前就已經控制了陳海,然後讓陳海給白石冰打電話。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白石冰身上。你成功了,當我們發現陳海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白石冰的時候,我們立即去調查白石冰了。”

  任一說道:“蘇警官,陳海一個做黑豆芽的,姚姐根本不認識他,她怎麼會殺人呢?”

  蘇鏡笑道:“這得問姚記者自己了。”

  姚笛說道:“我也不知道,蘇警官可能是在開玩笑吧!”

  蘇鏡說道:“再說說7月15日晚上吧,你在哪裡?不要說在家啊,那天的監控視頻我們也看過了。”

  姚笛說道:“我哪兒記得?都過去兩個多月了。”

  “你沒去丁莊?”

  “我去那兒幹什麼?”

  “徐虎就是在那裡遇害的。”

  “哦,我明白了,”姚笛說道,“你懷疑我殺了兩個人。”

  何旋實在不敢相信一向為人和善的姚笛竟會是殺人兇手,如果她是兇手,那麼殺人動機呢?她懷疑老公搞錯了,十分緊張地看著他,但是又覺得老公辦案一向謹慎老到,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余榭除了驚訝之外,則是想起了蘇鏡的種種過往,這傢伙跟欄目組吃過很多次飯,還玩過幾次殺人遊戲,幾乎每次吃飯、遊戲,他的目的都不單純,總是把飯局當成了審訊室,前一分鐘還有說有笑,後一分鐘就劍拔弩張。別看他跟姚笛說話的時候一直帶著笑容,搞不好姚笛馬上就會被抓走。

  任一跟何旋的想法一樣,覺得蘇鏡老馬失蹄了,他跟姚笛搭檔兩年多,她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但是骨子裡卻是一個溫柔的女子,很會照顧人體貼人。採訪的時候,他扛著攝像機累得滿頭大汗,姚笛總會立即遞上一張紙巾,後來乾脆給他買了一條毛巾。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殺人呢?

  只聽蘇鏡繼續說道:“徐虎身上有九千八百塊錢,但鈔票上還有包錢的牛皮袋上都沒有指紋。難道是兇手擦去的?可是兇手為什麼不把錢拿走呢,那不是更直接?這些錢到底是誰給他的?後來我們懷疑到白石冰,發現他在7月15日下午取過一萬塊錢,但是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錢基本沒花。這樣一來,我的懷疑就站不住腳了。”

  蘇鏡笑嘻嘻地看著何旋,說道:“這時候,我們家的傻妞就派上用場了。”

  何旋嘟著嘴,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姚記者的幾句話,搞得何旋現在都在吃醋,以為你真的喜歡我,”蘇鏡說道,“那天你跟何旋說要請我吃飯,何旋問你叫我幹什麼?你說是因為喜歡我。其實,喜歡我當然是假,就連請吃飯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主要目的是要向我透露一個重要信息,就是白石冰曾經跟你借過錢。”

  姚笛笑道:“我說蘇警官,我說喜歡你,真的是跟你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但是你也犯不著為了讓何旋開心,就把我說成是殺人兇手吧?”又對何旋說道,“別聽你老公的,那天我是真要請大夥吃飯的,什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是他,他說要請我吃飯,結果我還沒吃飽呢,他就開始編派我是兇手了。”

  何旋捏捏姚笛的臉蛋,說道:“就是嘛,蘇鏡你肯定搞錯了,姚姐這麼嬌嫩嬌嫩的,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任一跟著幫腔:“蘇警官,那個陳海是個做黑豆芽的,那個徐虎是維權的矽肺工人,這兩個人跟姚姐八百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姚姐幹嗎去殺他們啊!”

  “不用打八百竿子,打一竿子就能打到,”蘇鏡轉而問道,“姚記者,你為什麼一直單身?”

  “這……這是我的私事吧?”

  蘇鏡說道:“吃飯前,我跟余製片還在說你呢,說你這麼漂亮怎麼會單身呢?余製片說有好多人追過你呢,都被你拒絕了。”

  “余製片!”姚笛嗔道,“沒想到,你也喜歡在背後嚼別人舌頭根子。”

  余榭鬧了個大紅臉,囁嚅半天不知道說什麼,不滿地看了看蘇鏡,心說這人怎麼這樣啊?私下說的話,他竟然擺到檯面上來了。他又看了看何旋,真想給這婆娘一雙小鞋穿,報復她老公的不厚道。

  蘇鏡卻突然說道:“因為你心裡一直放不下一個人!”

  姚笛噗嗤一聲笑了:“蘇警官,我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你,好吧?哎喲,何旋,我錯了!哈哈哈。”

  蘇鏡沉默了,痴痴地看著姚笛,眼眶竟然濕潤了,他低聲說道:“姚記者,其實我很同情你,因為我知道,要忘掉一個人其實很難,除非你遇到一個更值得你愛的人。所以……我心裡其實很矛盾,我很想放過你,但我是警察啊!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何旋,你不要介意。幾年前,有一個警察到西部去旅遊,路上遇到一個姑娘,她長著一張娃娃臉,眼睛裡像是汪了一池清水,警察對她一見鍾情,然後跟她結伴旅遊,後來在玉龍雪山,警察拉著女孩的手說:‘有句話,一路上我一直想對你說,但是我一直忍著,忍著來到玉龍雪山,我要在這裡告訴你,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女孩答應了,警察特別高興……後來,他們回到順寧,舉行了一個簡單浪漫的婚禮,可是……有一天,警察陪老婆去逛商場,遇到一個歹徒搶劫……老婆被歹徒劫持了……警察的槍法一直都是數一數二的,可是歹徒挾持的是他最親的人,他握槍的雙手在抖,他開槍了,他打死了自己的老婆。警察好恨自己,後來他得了精神病,他失憶了,他忘記老婆已經死了,欺騙自己欺騙所有人,說老婆回娘家了……”蘇鏡說著說著,眼淚便溢了出來,“那個警察就是我,那個女孩叫朱玉。後來我遇到了何旋,我這才想起來,朱玉已經死了,你知道我那時有多麼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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