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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

  6月15日下午8時左右,刑偵支隊的偵查員小楊進行了一天的細查後,坐車回北道。幾個人閒談中說起開計程車的辛苦。其中一人說:“現在開計程車這行當也不好幹了,從早到晚辛辛苦苦,掙個百把塊錢就不錯了。”另一人道:“那可不一定,碰巧有運氣,拉個人到木梯寺走一趟,還能掙300多塊錢。”誰能花這樣的高價僱車去木梯寺,難道這事兒與木梯寺挾持人質欲盜文物案有關?小楊眼睛一亮,很自然地加入他們的閒談中,並遞上煙和他們“閒聊”,巧妙地獲取了某些情況。閒話中,小楊又了解到司機那次拉客的時間,時間上與5月底木梯寺發案吻合。當晚偵查員通過各方面的關係,間接地對該車進行了解。

  晚11時,有一群眾反映說:市內某計程車,5月31日晚,被一操南方口音的男子租用,同時上車的還有兩個說四川話的男子。那晚11時,計程車拉他們到木梯寺附近,下車前,南方口音的人與司機約定,凌晨1點左右,在這兒接他們回北道。這次的出發地點是北道,那晚接他回來也是在北道。作案人在北道住宿的可能性最大,刑警們立刻在北道幾處旅館梳篦子。6月16日10時左右,偵查員在北道金世紀賓館查到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有一名叫王立新的人,多次在該賓館住宿過。

  6月16日下午,市局會議室。刑警支隊再一次召開偵破會議,就這一重大線索進行分析。5月31日挾持文保人員的其中一人與調查得到王立新口音相貌基本相符。王在該賓館的住宿時間與“5·31”“6·2”案件基本相吻合。“5·31”案發當晚3位作案人與計程車那晚拉的人數相同。從發案時間上看,當晚11時至凌晨1時左右,與計程車上3人的時間基本一致。由此判斷,這3人有重大犯罪嫌疑。那麼,木梯寺一案與仙人崖案有無聯繫?木梯寺系3人,住金世紀賓館王立新系1人,其他兩人是怎麼回事?

  支隊領導決定,一面在全市賓館查找以王立新名登記住宿的人,一面立即通過公安信息網查詢有無叫王立新的逃犯和通過全國人口信息庫查詢其人。

  公安高科技的信息很快得到反饋,家住廣東省潮州市某鎮一巷9號的王立新與曾住宿在金世紀賓館的王立新的情況完全相符合。偵查員迅速獲取了王的照片,讓有關人員辨認。結果證實,王立新就是住金世紀賓館的人,而且,5月31日晚,計程車拉、接到木梯寺的那3人中,其中1人就是王立新。

  王立新有重大作案嫌疑,查找拘捕王立新追回被盜文物是當務之急。王在何處呢?

  案犯落網

  當晚8時,偵查員了解到王立新在市區露面,其行動詭譎。17日晚10時左右,情況反映,王立新打“的”朝跑馬泉方向去了。此方向有麥積山、仙人崖、淨土寺、蛟龍等景點。王前往地無法確定。很快一套行之有效的抓捕方案迅速形成。半小時後,10名抓捕刑警分乘兩輛轎車,飛一般消失在夜色中,在王立新返回必經路段,民警們張開了口袋。

  隊員們在隱蔽處悄悄停了車,迅速進入守候點。這晚,天氣陰雲遮月,露水打濕了他們的頭髮衣服,蚊蟲不斷向他們襲來,隊員們兩隻眼睛機警地注視著前方。然而,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仍不見嫌疑犯的蹤影,一直到凌晨5時,也沒有作案人的影子,難道情況有誤,或作案人聽到了什麼風聲?刑警們焦灼的眼裡布滿了血絲,嗓子直冒煙兒。守候,艱難的守候……每度過一分鐘,刑警們就像熬過一天似的。領導命令隊員們按原計劃行動。

  在隊員守候的同時,王立新也在悄悄行動。他鑽進密密層層的山林,撥開密密匝匝的樹枝,沿行人稀少的小山道向上摸去。仙人崖威嚴可怖地屹立在萬山叢中,王立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老覺著有無數的眼在盯著他,驚恐中汗水早已濕透了後背,背上沉甸甸的東西像有千斤般重。凌晨2點,他終於爬到仙人崖南崖的一個洞窟前,這是他前幾天早已踩好的點。他喘幾口粗氣,捂捂發慌的胸口,迅速從包中掏出事先訂製好的鉛梯,拼接在一起,一個6米長的特製雲梯接好了。他又脫下上身的衣服,墊在梯子的底部,帶上必備的簡單的作案工具,戰戰兢兢順梯子往上爬去。每爬一個梯階,都像過一次鬼門關,他深知,如有任何的粗心,梯子歪倒都會葬身於萬丈深淵,有兩回,梯子有點歪了,他急忙抓住崖上的枯藤,擺正了梯子的方向,驚得腦門兒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僥倖沒有摔下去。再上一個階梯就要爬到有佛像的洞窟中了。他已經抓到了洞窟的邊緣,手心早已是汗津津的了,他心頭一陣兒狂喜。也許佛像真的有靈,王立新只覺得腿肚子發軟,頭“嗡”一聲,他從6米高的梯子上一頭栽下來,瞬間,他覺得一切都完了。他栽落到崖下,滿眼冒金星,摔得半天沒爬起來。好一陣兒,他才緩過氣。若不是崖下是軟軟的草甸,也許他已腰斷骨折了,他向左右摸索著,再有幾步就是深淵,暗自慶幸自個兒保了一條性命。他抬頭望望頭上黑糊糊的佛像洞窟,再也不敢爬上去。收了梯子,藏在一隱蔽的山洞中,順原路蹣跚著下山。好不容易走到淨土寺,他又爬上一個山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位出租司機的電話,這時已是凌晨5點。

  凌晨6時,天色已發亮,計程車在霧中駛來。王立新慌忙鑽進車裡,心裡長長地出口氣。也許,他認為危險已經過去了,近一夜的疲憊,他一靠車座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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