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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而且如果對方的護衛在這過程中各司其守,並不往目標處收縮防護。那前面的刺殺也起不到驚擾作用,無法讓後面同伴知曉目標所在。”樓鳳山又插一句。

  “那就要看六指帶回來的情況了,或許他能探明兩個目標是坐車還是騎馬。坐車又是坐在哪輛車上。”齊君元說這話時瞟了裴盛和唐三娘一眼。

  全殺局

  裴盛和唐三娘始終都沒有發表自己意見,而且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就好像這事情與他們根本沒關係一樣,這樣子真的很奇怪。按理說露芒箋下達了刺殺的指令,所有人便都在同一條船上了,應該全力以赴。像他們如此漠不關心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瞭然於心,不管別人會怎麼做,他們已經非常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了,再一個是不必操心,最後怎麼殺、怎麼逃所有事情自會有人替他們做主。

  第一種情況不大可能,接到露芒箋之後大家就沒分開過,他們沒有再接到其他指令。所以刺殺蕭儼、顧子敬的指令是最後指令,他們的任務和大家一樣。

  第二種情況倒是很有可能,比如說那王炎霸。他是一路主事,卻始終跟隨在秦笙笙身邊而不露相,還能假傳亂明章、讀懂黃快嘴。所以他是有能力在暗中操控一些人和事情的。

  齊君元心中的疑雲再起:自己按指令要去秀灣集,然後啞巴臨時被要求顯相加入;半路突然改道去上德塬,裴盛和唐三娘又很突兀地出現。這些會不會都是他在暗中操控的?啞巴出現可以消除自己的疑心,唐三娘出現可以迷倒自己,然後甩了自己。而現在這個刺局中他又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如果裴盛、唐三娘是為他所控的話,那最終這個刺局的目的又是什麼?

  除了王炎霸,另外還有個樓鳳山,這人更是像謎一樣。如果有人說裴盛、唐三娘此番調來是暗中聽命於樓鳳山的,齊君元絕不會有絲毫懷疑。

  “沒有準確的刺標,然後前赴後繼往上撲。那要我們離恨谷來刺殺幹嗎,雇些山匪草寇和他們拉開陣勢對戰就是了。”秦笙笙噘著嘴嘟囔,但沒有對齊君元說半句惡語。

  齊君元心中一顫,秦笙笙的話像一根針一下扎入他有些混亂且遲鈍的腦中。是呀,這次的刺標是行標(1),從西蜀到南平再到南唐,這一路上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設局做刺活。而且對於這種有許多高手和侍衛、官兵保護的刺標,選擇在熱鬧的州城中可能更容易成功。可是離恨谷中的指令為何指定要在煙重津下手?而且除去自己不算,餘下六人正好是離恨谷六個技屬各有一個。這樣的人員配置可以說很複雜,就像這煙重津的地形、地勢一樣。但人員配置的複雜絕不是要他們在同樣複雜的環境中各自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依次伏波、出浪,而是要他們共同組合成一個合適的刺局。儘可能利用到此地的環境,也儘可能利用到每個人的殺技特點。

  齊君元的沉默出現得很突然。秦笙笙還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刺激到了他,想過去安慰一下。但是未曾邁步便被樓鳳山攔住了,他看出此刻的齊君元真正進入了一種狀態,此時他的沉默其實是類似得道僧人的入定、參悟。

  “六指回來了。”王炎霸最早發現到沿側坡小道躥縱奔跑而來的一個矯健身形。

  這六指是個近四十的精幹漢子,短須黑面,身材並不高大粗壯,卻是皮包肌、肌包骨,看著很像是常年辛勞的山農、耕夫的模樣。他的真名叫何必為,但父母給他取這名字是要他知道何事必為,還是何必去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至於他的來歷和經歷,同行的這幾個人也全都不知道。

  何必為位列功勁屬,他對功勁屬中很少有人修習“巧力技”情有獨鍾,在上面下了不少苦功。所以他和啞巴雖同列一屬,技法特點上卻大不相同。雖然都是追求一力既出,奪命而回,但啞巴的技法是以力壓力、以強制強、以快勝快。而六指在出一力時會避開鋒芒,選擇最刁鑽的角度和位置,然後在力殺過程中還會根據情況變化招式,還能在一殺過程結束後再出意想不到的後續殺法。正因為專修的是巧力殺技,所以讓他對妙成閣的技藝特別有興趣,這一屬技藝中很多的器具都是可以用在巧力而殺上的。另外,他還加修了色魂樓的“隨相隨形”,這也是一項對巧力殺技有很大提高和彌補的技藝。

  這一次讓何必為去刺探刺標的情況,就是因為他會“隨相隨形”。“隨相隨形”其實就是一種喬裝的技法,但這技法是由內而外的,先氣質後外表。即便是穿著龍袍,他都可以用各種表現讓別人覺得他是乞丐。即便裝束是屠夫,他也可以讓別人確信他是秀才。所以更不要說外表裝束和他表現的角色一致的時候,那他就比角色更像角色。

  何必為還沒到坡頂,幾個人就已經迎了過去。與齊君元設計的刺局相比,他們似乎對刺標的情況更加關心。

  齊君元沒有過去,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何必為回來這件事情。但現在的他也不再像和尚入定了,而是眼睛半開半閉,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中寫畫著什麼。很明顯,這狀態已經不只是在構思,而且是要將那山水意境勾畫出來。

  “使隊護衛有多少人?”“六指,你能確定刺標在哪輛車上嗎?”“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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