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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覆在自己身上的手冢,昨夜的記憶已經全部回籠。

  他從咖啡店出來後,想找個沒人的又有酒的地方好好喝一杯,然後就又回到了公司。因為經常在公司加班,所以,跡部乾脆把公司頂層裝修得比七星級酒店還豪華,連家裡的部分藏酒也挪了些過來。以便工作閒暇的時候小酌一杯。

  昨夜一邊喝跡部一邊無比清晰的認識到,手冢國光七年來溫水煮青蛙的計謀到底是奏效了。他成功的在自己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不可取代不可忘卻的獨一無二的位置。

  那個男人終於是成功了,他離不開他。哪怕手冢還沒有對象,還沒有結婚,還仍舊只喜愛著他,可是跡部也知道,他不回應的話。兩個人之間的一百步距離,哪怕手冢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他不踏出的話,兩人永遠也不過相望不相親,相交不相愛。

  只要一想到手冢將來的某一天真的會放棄,真的會和另一個人結婚,生子,跡部的心就疼得無法遏制,無法呼吸。一口口灌進嘴裡的烈酒他也品不出任何滋味。

  他不知道手冢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只知道是在他一個人想得最絕望的時候,那個男人將他從冰涼的地面抱進了懷裡,一遍遍的回應著自己的‘別離開我’。

  然後在自己的‘我喜歡你,手冢’‘我喜歡你,國光’下,狠狠的吻住了他,然後兩人激烈的情焰一發不可收拾,手冢抱著他一遍遍的進出,他的手腳也像長在了手冢的身上,兩個人不顧一切的纏綿,就像第二日是世界末日一樣。

  可不就是世界末日麼,回想起一切的跡部幾乎要掩面而泣,昨晚那個妖嬈誘惑,大聲呻。吟的人一定不是本大爺。那是幻覺,幻覺……

  跡部幾乎鴕鳥般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子,也蓋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同時遮擋住身旁來自手冢的灼熱目光。

  “掩著被子睡對身體不好。”跡部聽著手冢溫柔的嗓音,臉越發的紅了。

  可他忘了,手冢是和他一個被窩的,他能藏到哪去。

  “我很高興,”手冢溫柔的嗓音就在跡部的耳畔,“我真的很高興,我等到你了,景吾。”

  聽著手冢卑微的話語,跡部顧不得臉紅,他放開被子,將身旁的男人緊緊抱住,“嗯,我不會再逃了。”

  真的不會再逃了,無論前方多大的阻力,我們牽著手一起面對就是,以前你一個人獨自行走了七年,接下來的路我們一起並肩前行。

  溫暖的陽光從簾fèng傾灑進來,照在床上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繾綣而溫柔。

  番外六

  “你們來了,咳咳…咳咳咳…”柳躺在病床上,看著依舊容顏不改,只除了眼角細細的眼紋,他愛的這個男人還是一如當年,還是他愛的那個樣子。只可惜這一輩子他始終都沒能牽上他渴望的那雙手,他不是沒有機會,他只是習慣性退讓慣了,可誰知有些幸福退讓一時便是一世呢。

  “精市…”柳艱難的伸出手,想再握一握那雙手,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感覺得到。

  “蓮二…”病床旁流著眼淚的幸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哪怕滿臉淚水,眼眶紅腫,鼻頭通紅,完全不似往日的優雅貴氣,他愛的人依舊是那麼讓愛戀,無論他是什麼樣子,總讓他心動。

  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記得當年幸村說過,他喜歡手長得漂亮的人。於是他的手便細心保養了一輩子,哪怕在戰火紛飛的戰場,只要有機會他也從來不會忘記要好好保養自己的手。直到這半年的纏綿病榻,讓他那雙瑩白修長的手,變得骨瘦嶙峋,松松垮垮的皮膚包裹著骨節,病痛的折磨讓他身上已經沒有幾兩肉了,只剩下副架子和皮,手背上由於針打多了,也是片片青黑,不是青黑的地方也全是暗黃。總之,柳覺得,再沒有比他的手更丑的了。

  柳很想說,別握這麼緊,會磕疼你的手。別哭,你哭了我走得也不安心。一定要笑得漂漂亮亮的,讓我帶著你的笑容,作為在人世間最後一幅畫面離開,好嗎?

  可最終柳攢著所有的力氣,問了一個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下輩子,留給我,好…嗎…?”

  最後一字帶走了他所有力氣,他很想祈求上天再給他一秒鐘,今生已無望,來世也遠不可期,我現在只想聽一個答案,老天,您也不給嗎?

  帶著不甘,柳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眼角留著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他愛的那個人被淚水完全浸透的眼眸。

  別哭…精市…

  “別哭…精市…”或許是老天看到了他的不甘,允許他重回人間片刻?

  柳看著熟悉的房間裝飾,用手指摸摸自己發出清亮嗓音的喉結,他記得他不是在病床上嗎?他的嗓子由於病痛和年老,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清慡的聲音了。

  我的手能動?詫異著他剛想著摸摸喉結,身體已經發出了指令同時進行了動作。指尖的肌膚滑膩同時充滿彈性,這是…

  柳將手伸到眼前,出現的是一個修長韌白,柔韌有力的手掌,紋路清晰,掌紋很少,皮膚還泛著隱隱的光亮。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是他年輕時候的手,而且是很年輕時候的手,看著大小,起碼是他十幾歲的時候。

  柳這才察覺到不對,他不在病房,也不是五十歲病入膏肓的年紀。這是…在自己家裡?

  看著幾十年未見的在他記憶深處的年少時的房間,柳有些恍然,他將手伸到嘴旁,狠狠咬了一下手腕。

  ‘嘶~~’看著泛著血絲的牙印,柳笑了。

  可緊接著又是一陣抽氣,身後一處隱秘被笑聲牽動,一下下的生疼。

  這是什麼……狀況?

  察覺身後還有一具溫熱的軀體,柳小心的移動著身子,艱難的轉了個身。他記得,他身子唯一一次有這樣狼狽尷尬的時候只有一次,就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日美友誼賽結束的那晚,他將醉倒的精市帶回家,剛進房間,就被精市壓倒在床上。

  他記得那晚精市有些不對勁,渾身滾燙,眼眸通紅,他怎麼喚,精市都沒有反應,只一個勁的剝他的衣服,嘴巴也不分輕重的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血印子。

  那晚他太狼狽了,忍著將精市反壓回去的*,努力的克制。結果就是被眼前的人,連皮帶骨吃得乾淨。

  柳將手指輕輕放在離他不到半臂距離的睡顏上,眼神渴望到連手指都顫抖起來。他的精市,十幾歲的精市。

  上天聽到了他的不甘,倒退了時間,不是一秒,而是一生,回到了他們開始的時候。雖然不是最開始,但是他依舊感激上蒼,感激他的憐憫,感激他的博愛,給了他的子民無限的仁慈。

  “是不是上輩子結束的時候,你允了我來生,所以,我們真的有了一個來生?”

  柳看著眼前柔美青澀,精緻到雌雄莫辯的容顏,眼眶一片濕潤。

  閉上眼,柳靜靜休養精神,雖然很這個身體很疲憊,很痛,很難受。但是他的精神卻無比亢奮。

  他贏了一個來生,他獲得了一個機會,他決定要主動出擊,再不像前世那般,一再退讓。

  前世他覺得他和柳生是情敵,但也是朋友。柳生的定義卻是我們是朋友,可也是情敵。

  同樣的話,不同的對待方式,於是他們有了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他孤獨一生,求而不得。不敢前進,放下又做不到。守著對精市的愛,就那麼一輩子。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柳就聽到身旁有細微的摩挲聲,是精市要醒過來了。

  他閉著眼睛,裝作昏睡,想看看精市的反應是何種樣子。

  “蓮二…?”聽著耳旁精市疑惑的聲音,柳一動不動。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會?”驚訝,驚慌,無措,這幾種情緒柳已經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來。

  十幾歲的精市雖然這時已經沉穩冷靜的如同成年人,可是遇上這副場景——酒醉後,強迫(?)了自己的好友——哪怕是成年人也是會驚惶的吧。

  柳感覺到精市已經掀開了被子,也肯定看了他狼藉一片的□和一片凌亂滿是血漬,還有精。液的被單吧。

  你說,他上輩子到底是聖父到了什麼地步,才在醒來的那一刻,忍著身體的不適,清理了自己,更換了床單,還給精市擦了一遍身子,把一切痕跡抹除得乾乾緊緊的?

  哦,想起來了,他當時是害怕精市醒來看見這一切後,會改變他們的關係,會疏遠他。他小心翼翼的清理一切痕跡,只希望精市醒來後當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不是真實的。

  結果可能是他的掃尾工作做得太好,精市醒來後沒發現任何不對,一點異樣也沒有,一點記憶也沒有。柳當時發現這一點心理不知是喜還是悲。只是做都做了,結果上輩子到死,這件事也依舊只是夢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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