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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埋伏在附近觀察了許久,發現城上一直有士兵值守,一炷香時間輪換一崗,可謂嚴密。二人只好沿著護城河一路尋找突破口,憑藉著深厚的內力硬是使出輕功飛到城牆之上,眼前的景象卻令她們怔在原地。

  從城牆上俯視而下,牆角堆放了幾十具屍體,以老人和孩子居多,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許多蒼蠅環繞在屍體周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陳景埕扯下衣袖,撕裂做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洛清霜,兩人圍住口鼻,這才使出輕功下去查看。

  湊近了查看,發現有的屍體面部呈紫紅色,有的臉上還有水痘,慘不忍睹。沒多久就見一個同樣遮住了口鼻的漢子,推著一架木板車,車上有被草蓆裹著的三具屍體。

  陳景埕上前,見他雙目赤紅,似有怒火,道:“老哥,你這是?”

  那漢子看了她一眼,道:“哎,老弟,你家裡也出事了?”

  “老哥,難道這車上的是......”

  漢子重重嘆了口氣,把木板車推到牆角,自己則靠著牆根坐下,拿出腰間的旱菸杆,裝上菸絲抽了起來,目光閃動,似在壓抑悲傷的情緒。

  陳景埕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安慰道:“老哥,節哀。”

  漢子深深吸了口旱菸,道:“老弟,要不要來兩口?”

  陳景埕擺手推辭,道:“老哥,家裡人這是得了什麼病啊?”

  “我也不知道啊!一開始只是肚子不舒服,一直跑茅房,後來,後來就不行了,”他愣愣地看著遠方,“怎麼就不行了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老哥......”陳景埕喚了他一聲,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索性住了口。

  只見那漢子忽然彈坐起身,怒道:“一定是水有問題!”

  “老哥怎麼知道是水有問題?”

  那漢子看他一眼,道:“你還不知道吧,大家都這麼說,咱們吃水都得去外面的山上取,城裡的大戶人家自己挖了水池,你看咱們都出事了,那些人還好好的,可不就是水有問題嗎!現在又說要打仗了,不讓出城,也不讓下葬,可委屈我娘和我兩個孩子了,死了連個住的的地方都沒有啊。”

  那漢子又抽了兩口旱菸,見她們也不答話,好心提醒道:“兄弟,咱們最近都能不喝水就不喝水,你和你娘子也小心些,那護城河的水也不見得就乾淨。”

  二人道過謝,也沒去找客棧落腳,在街上閒逛了一陣,發現這城中竟然都找不到小販的蹤影,街上冷冷清清,一派死寂。尋了好一陣才找到藥材鋪,卻見那店門緊閉,門前一群漢子圍著敲門,叫囂著要老闆開門。

  她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從人群中離開,繞到藥店後巷,左右看看無人,使出輕功一躍而上,俯身藏在房頂上觀察院內的動靜。

  烈日當頭,藥鋪的院子裡竟然沒有一株草藥晾曬,只見一人衣著光鮮,招呼著幾個小童往前門走去,一邊疾走一邊催道:“快點快點!不要讓他們像上次那樣把門砸開進來,咱們可經不起再被他們搶一次了。”

  沒想到城中也出現了大規模的疾病,甚至比軍中還要嚴重,兩人見藥材難尋,也不敢久留,當即便趕回大營。

  出師在外,最怕之事莫過於軍心不穩,陳景埕並沒有伸張,回到主帥營帳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親筆書信一封,她想了想,又取了自己的水袋灌滿了軍中食用之水,一併交給心腹,命他快馬加鞭親自送到蕭易桀手上。

  軍醫帶人把附近幾座大山都尋了個遍,好歹尋到了一些藥物,勘勘抵了幾日,藥材又開始不夠。軍中伙食不外乎粥水野菜,如今傷病人員倒是沒有再加,只是原先病情惡化死亡的情況每天都有出現,軍中已是人心惶惶。

  等蕭易桀、白安錦、薛雲軼一行到達,居然已是二十日之後,見到她們帶來的十多車藥材,陳景埕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行人剛一抵達,顧不上休息,白安錦帶著醫門的弟子找軍醫去了,而蕭易桀,薛雲軼,陳景埕,洛清霜,趙峰等人則去了主帥營帳。

  情況緊急,薛雲軼一改以前的作風,嚴肅道:“水裡有慢性的毒藥,中毒之人是不是一開始不斷腹瀉,然後身體出現不同症狀,最後被折磨而死?”

  “師姐說的不錯。”陳景埕心道還真是那水有問題,不由慶幸還好自己連水也叫人帶過去了。

  “那便錯不了,解藥的配製倒是不難,以安錦的能力相信可以做好。”薛雲軼說完忽然一驚,慌忙又道:“死去士兵的屍體你們怎麼處理的?”

  趙峰道:“都安葬在營地後一里不到的地方。”

  薛雲軼聽了氣急敗壞道:“糊塗!禹州天氣悶熱,沙塵頗多,屍體需焚燒之後填埋,若非如此,引發瘟疫怎麼辦?”

  在場眾人皆不懂醫術,聞言更是大驚失色,趙峰急忙帶人重新處理屍體,洛清霜想到她們在城中看到的景象,便一一告訴了薛雲軼,只見薛雲軼聽後咬牙切齒道:“草菅人命,這是草菅人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戰爭是為了推動劇情,也是為了推動陳景埕和洛清霜兩隻的感情,這兩隻太慢熱了,我得抓緊

  ☆、攻城

  第六十六章攻城

  “哼,看看丞相做的好事!”周克畢竟是軍人,有著鋼鐵男兒的血性,他本就不贊同那些雞鳴狗盜之事,眼見事態失控,當著陸柏駿的面便語出譏誚。

  陸柏駿哪裡知道城裡的百姓居然是去城外取水來用,到他發現後也來不及了,只好下了命令不再讓人去水中投毒,也緊閉了城門不讓城中百姓再出城取水,卻已是亡羊補牢。

  “周將軍,莫不是你有什麼以一敵百的法子,或是有刀槍不入的家傳絕學?若非我使出此計除去部分叛軍,難道還讓我們的士兵以少敵多嗎?”他再錯,也不會任由一個將軍對自己語出不敬。

  周克冷言道:“丞相莫不是覺得傷敵一萬自損八千還值得驕傲?”

  陸柏駿冷哼一聲,道:“周將軍怕是算錯了,我們未損一兵一卒,何來自損一說?”

  “你!”周克不由氣結,陸柏駿這廝竟然不把城中百姓的命當一回事!

  “帶兵打戰本官不懂,不過對方現在士氣低落,周將軍難道還要以逸待勞?”

  “此事本將軍自有打算!”周克不願再和陸柏駿共處一室,帶著一干屬下離開了營帳。

  第二日晌午,陳景埕便收到了周克送來的戰書,字裡行間都是挑釁,說他們紮營兩月以來未有動作,都是膽小怕事的鼠輩之類云云。她心知這是激將法,卻也明白現在軍中本就士氣低落,如果不贏一個漂漂亮亮的勝戰,只會令士兵們失去信心。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白安錦終於拖著疲憊得身體進了營帳,她見蕭易桀還在燈下寫著什麼,只見她想一會,停一會又寫一會,忽然覺得她的夫君認真起來還真是讓她心動呢。

  蕭易桀吹了吹墨跡,合上了冊子,這才抬頭看著嬌妻展顏一笑,道:“錦兒站在那兒幹嘛呢?莫不是累了,等著為夫過來抱著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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