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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忍不住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她好像從未笑得這麼開過,完全忘記了固有的矜持和收斂。她從屠酒兒手裡拿過手絹,放在離自己眼珠子極近的距離仔仔細細地看,一邊看一邊不忘問道:“血呢?”

  “在這裡,”屠酒兒指著鴨子屁股上的一抹紅,“你當時叫我滴點血,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滴的位置吧……有點奇怪。”

  “沒事,”長生滿不在乎地搖搖頭,依然盯著手絹挪不開眼,邊看邊笑,“真好看。”

  “可不嗎,本來我就只會繡鴛鴦,你非要什麼鴨子,我學了好久喔。”

  長生滿足地長嘆一聲,終於把目光移向了屠酒兒:“夫人,你待我如此好,我該怎麼報答你?”

  “報答?”屠酒兒笑得肩膀一抖,“這麼客氣呀。”

  長生陳懇道:“要不,我把洛河玉鳴送給你?”

  屠酒兒嫌棄道:“我要它幹什麼啊,我又不打架。”

  “那……把我衣襟上的雨花石送給你?”

  “不要,一顆破石頭,也就你把它當個寶。”

  “那把神霄玉府送給你吧。”

  “我要那麼多空屋子作甚?再說了,你的府邸,我以後本來就可以住。”

  “那你想要什麼?你儘管說,只要我能給。”

  “這可是你說的,”屠酒兒得逞奸計地一笑,“我要——新婚之夜,你在下面,任、勞、任、怨。怎麼樣?”

  長生一愣,只呆呆地看著屠酒兒,不知該如何答。

  “你要是不答應,就是食言,你若是食言,可就別怪我也不守承諾,”屠酒兒清清嗓子,掐起聲音裝作高喊道,“哎呀不得了啦,長生大帝給人洗腳啦,洗腳啦——”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

  第110章 朋友

  兩個人又玩鬧了一陣子, 慢慢的長生也忘記了之前苦惱的問題。天黑了下來,屠酒兒想起屠蒼還囑咐要去狐狸洞吃飯,忙拉上長生往回走, 屠酒兒在前面急得光著腳丫噠噠噠不停跑, 長生在後面急得捧著鞋念念叨叨催她穿。

  屠酒兒在狐狸洞口一邊跳一邊提鞋跟時,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阿蠻, 她開心地喊了一聲“阿蠻”, 飛快穿好鞋跑過去拉人家的手。阿蠻看見她也十分興奮, 不停地說:“三三, 你能說話了, 能說話了啊!”

  “早就可以說了,你個死丫頭,不知跑去哪裡玩,一直不來找我。”

  阿蠻發現了屠酒兒的性子變化,又驚又喜:“咦,你怎變回原來的你了?真是太好了。”

  “因為要成親了啊。”屠酒兒向她挑挑眉。

  “難得,難得。說到你成親,我一聽說你要嫁與仙界的長生大帝, 立馬就從蒼野之梧趕來了, 我說那個長生大帝……”阿蠻不經意一瞥, 看見長生那張臉時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我的娘啊你怎麼長得和小道長一模一樣!”

  屠酒兒把長生拉過來,笑道:“這就是阿漪,阿漪是她在人間歷劫的凡胎罷了, 花初也是,所以她們的樣貌都是同一副。”

  阿蠻驚嘆了好半天才把嘴合上,嘖嘖嘆道:“我還以為你擺脫了小道長的陰影,終於肯放下過往,搞半天,原來你還是沒逃過她的手掌心。”

  長生陰著臉,悶悶道:“你有意見?”

  “我怎麼敢啊,你現在可是大帝,”阿蠻笑得比哭還難看,“您可千萬別計較我以前挖苦你那些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屠酒兒切了一聲,笑著拉長生與阿蠻往狐狸洞中走,“巧官來了麼?”

  “來了,在裡面坐著,”阿蠻聳聳肩,“不過她臉色很差,總是在走神。我與她打招呼,她和沒聽見一樣,屠叔叔叫她也不答應。”

  屠酒兒疑道:“為什麼啊?”

  “你還記得月柳嗎?就是總跟在巧官後面的那個漂亮姐姐,”阿蠻撇撇嘴,“我聽說她前不久病死了。”

  長生臉色一滯,“你說什麼?”

  “月柳死了啊。”阿蠻又重複一遍,“有什麼好奇怪的,那畢竟是個凡人,這麼多年過去了,生老病死不是正常的麼。”

  長生念起往事,她雖然與月柳不熟,也不覺得那女子多好,但一想起那年在橘巧官府邸時月柳說過的話,心裡竟有些難過。

  ——“我心甘情願一輩子都交給她,年輕時與她耳鬢廝磨,年老時給她洗衣做飯,死了也要埋在她周圍,給她心裡蓋層土。如果她的心裡不能全是我,那麼永遠有我,也是好的。”

  她的一生已全部應了她說過的這段話,年輕時與她耳鬢廝磨,年老時給她洗衣做飯,死也應是死在了她的身邊。但願她的結局也能如她所願,能夠在橘巧官的心裡永遠留有一個不可或缺的位置。

  屠酒兒見長生眉頭皺了起來,收斂了笑意,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麼了?”

  “沒什麼,”長生皮笑肉不笑,“我有點想見見那隻貓妖。”

  “不會是還記仇吧?她本來就放肆,冒犯你也不是她的本意,眼下月柳姐姐死了,巧官定在傷心,你就饒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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