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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是什麼呢?”埃勒里吃了一口蘿蔔泡菜繼續說,“事實是那個玩偶從被放在展台上到發現被盜竊這段時間,它沒有被碰過。所以它不可能是在這期間被偷走的。這樣的話,王儲就只能是在這段時間以外被盜走的。”

  “在這段時間之前嗎?不。東西是我親手放在玻璃圍牆裡面的,當時除了我再沒有別人碰過它,你們一定還記得,甚至連法伯中尉也沒有碰過。

  “所以那個小王子就一定是在這段時間之後被偷走的。”

  埃勒里揮舞著半截泡菜。“在展覽結束到法伯中尉宣布鑽石假冒之前,”他鄭重詢問道,“除我之外,誰還碰過那個玩偶?只有一個人。”

  警官和隊長交換了一下迷惑的眼色,妮奇看上去很茫然。

  “啊,邦德林先生,”妮奇說,“不能把他算上。”

  “應該把他算上,妮奇,”埃勒里說,伸手蘸了點芥末,“因為事實恰恰是邦德林在那個時候偷走了小王子。”

  “邦德林!”警官臉色發白。

  “我沒明白,”維利隊長抱怨道。

  “埃勒里,你一定搞錯了,”妮奇說,“邦德林先生從平台上拿起那個玩偶的時候,東西已經被調換過了。他拿起的是那個毫無價值的複製品。”

  “這就是,”埃勒里說著又拿起一個三明治,“他的錯覺的焦點的焦點。我們怎麼知道他拿起的是那個毫無價值的複製品呢?對呀,是他這麼說的。就這麼簡單,對嗎?他這麼說,我們就信了,把他沒有根據的話當成了真理。”

  “這就對了!”他父親咕噥道,“我們實際上過了幾分鐘後才檢查的那個玩偶。”

  “的確,”埃勒里一邊嚼著飯一邊大聲說,“當時有過那麼一小會兒美妙的混亂,這一點邦德林事先就估計到了。就在我大聲叫那些小伙子們去追聖誕老人時,我的意思是說,維利隊長,警察們一時有些走神。你,爸爸,當時也氣昏了。妮奇看上去就像知道房頂要塌下來一般。當時有幾個便衣跑出去了,別的在原地亂轉。因此我就做出了一個令人興奮的解釋。這時,誰都沒有注視邦德林手裡的真玩偶,因為大家都認為那是一件複製品,而邦德林則有機會毫不慌張地將它裝進自己的一個大衣口袋,並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了那個他一直裝在裡面的毫不值錢的複製品。當我轉身面對他的時候,他手裡拿的就已經是那個複製品了。他的錯覺就完成了。”

  “我知道,”埃勒里乾巴巴地說,“這種事都有被識破的時候。這便是魔術師嚴守秘密的原因。法國那位把自己的妻子從桌頂上變沒了的魔術師,一旦那個讓他妻子掉下去的圈套門被人識破,也會經歷同樣的難堪。一個好的詭計,就像是一個好女人,留在黑暗中最好。隊長,再來一個三明治。”

  “你看上去就像在吃聖誕早餐,”隊長說著伸出了手,然後他又停了下來說,“那邦德林,”搖了搖頭。

  “既然我們現在知道是邦德林就好辦了,”警官說,他已經有點恢復過來了,“鑽石一定能找回來。他還沒時間處理呢。我只需要給市中心一陣嗡嗡聲——”

  “等等,爸爸,”埃勒里說。

  “等什麼?”

  “你打算放狗去咬誰?”

  “什麼?”

  “你準備給總部打電話怎麼說?要去抓誰?”

  警官感到有點頭疼。“哎呀——,你不是說邦德林嗎?”

  “也許用他的化名更好些。”

  “化名?”妮奇說,“他有化名嗎?”

  “什麼化名,兒子?”

  “科摩斯。”

  “科摩斯!”

  “科摩斯?”

  “科摩斯。”

  “噢,這不可能,”妮奇說著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點咖啡。“邦德林整天都和我們在一起,他怎麼可能是科摩斯呢?——科摩斯不是到處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嗎?……在銀行前面給我寫條字的聖誕老人,綁架那個小孩的老頭,搶奪拉弗蒂太太錢包的大鬍子胖男人。”

  “對呀,”隊長說,“怎麼?”

  “這些錯覺一時很難抹掉,”埃勒里說,“幾分鐘以前科摩斯不是還給我打電話就這件事嘲弄我嗎?科摩斯不是說他已經將那個偷走的小王子——但鑽石沒了——放在了我家門口的贈腳墊上了嗎?所以科摩斯就是邦德林。”

  “我告訴過你們科摩斯沒有很好的理由絕不會做任何事,”埃勒里說,“為什麼‘科摩斯’告訴‘邦德林’他要偷走王儲的玩偶呢?邦德林告訴我們這件事,是要我們相信他和科摩斯是兩個不同的人。他是要我們盯著科摩斯而忽視邦德林。在實施這一行動的戰略戰術上,邦德林在一天之內給我們提供了三個‘科摩斯’出現——顯然,那都是他的同夥。

  “是的,”埃勒里說,“我想,爸爸,你會發現你花五年時間試圖抓獲的那個大竊賊原來竟是一名令人尊敬的不動產律師,喜歡在夜裡穿上輕便鞋打著黑燈籠滿足他的偷盜怪癖。現在他將不得不為此去做囚犯,換來一個號碼和一扇有格子的門。對,對了,這事發生在這樣的時候是最恰當不過了,有一句美國的老諺語說,魔鬼用律師的舌頭做他的聖誕節餡餅。妮奇,再遞給我一個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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