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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尚未結束,再添一個修羅場,這下可有好戲瞧了!剛才間不容髮的氣氛急轉直下變得微妙難解,水月在旁悠悠地抱臂圍觀,香燐則是一臉焦慮,時不時上推一下鏡片。

  “赤砂之蠍……”

  高空之上,陰惻惻地飄來一個聲音。

  “就連你也要背叛我嗎?”無月冷冷地看著二人,對於這一幕似並無意外。修長的眉,皺了皺,透著森然:“是我給了你重生的心臟,那麼我也理當拿回一切了!”

  不再遲疑,無月手一揚,兩道烏光自其掌間釋出,呈螺旋狀交疊上升幻作一顆尚在跳動的心臟,見他五指虛握,眼瞳之中噙著著嗜血的決絕。

  下一瞬,仿佛千鋒萬刃剜心,蠍猛地按住胸口,雙膝伏地,隨著無月掌間力度的加重,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空蕩蕩的左胸傳來一陣抽痛,無形之中似牽纏了些什麼,原本萬古不枯的傀儡身體在此刻卻形同螻蟻,有一種近似溺水的窒息感傾軋著胸口,令他痛苦不迭。

  心臟,終究是他的弱點,縱是獨馭萬物、左右他人生死的傀儡師又如何,一樣要受制於人,蠍一聲輕笑,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忽然上空振翼之聲大作,密密匝匝的蠱蟲從無月兩側躥出,仿若巨鉗一般奔涌而來,不覺勁氣狂飆,但顯然,這群蠱蟲的目標並非他人,而是無月自己!

  眾人大駭!

  這個修羅場的倒戈大戲仍在持續發酵。

  無月當即一驚,面現怒容,其周身,戾氣波動,即便是水火不侵的蠱蟲在接觸到他的查克拉時亦化作碳灰。

  葵暗自蹙眉,復又斂下神色,雙指頻動連連結印,蠱蟲陣勢一變,將她周身包裹,倏地,她整個身子直飛過去,速度之快在半空划過一道虹光,百丈之距,轉瞬即至,在蠱蟲消失殆盡的同時,她竭力奪下了無月手中的心臟,而此時她的身體卻完全被封印,動彈不得。

  她一咬牙,耗極氣力將一隻胳膊虛化,剝離的蠱蟲將心臟送至蠍的體內。

  整個過程幾乎只在眨眼之間。

  再看去,血光漫天。

  無月一記重擊洞穿了她的身體,鮮血瀝瀝而下,浸覆了半片身子,淒切駭人。

  “葵!你瘋了嗎!不需要你做這種多餘的事!!!”

  蠍厲喝出聲,內心卻波瀾起伏。

  葵這才恍惚地望向他,眼中淚光隱隱,似乎想說些什麼,一口氣提不上來,嘴中帶著鮮血溢出。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曾以為同樣遭遇過不幸的你會了解我,但是我錯了……”笑聲驀然響起,無月眼中的殺意,幾乎可以化作實質。“既然你們一個個都要背叛我,這麼執意赴死,那麼我也只好成全你們!”

  “我這條命是大人賜的,不敢或忘……所以……我是在救贖你……”

  承受著那滔天的怒目,葵竟淺笑了開來,似顰還戚,媚態盡失的模樣看起來更惹人見憐。

  “你懂什麼!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

  忽然悲從中來,無月震怒,高聲駁道,白衣一揮,緊勒住了她的脖子。

  他全身氣勢如火焰一般癲狂地滋長,令得整片山谷劇顫不竭。

  驟變間,佐助的寫輪眼看到無月體內涌動的氣息極為紊亂,肌肉全部繃起,體表的筋脈清晰可辨,以凡夫俗子之資,承受如此龐大的查克拉定然暴斃身亡,猜想他應該是某種特殊體質才會被人移植了各種血繼限界細胞,但這麼一來,也同時種下了禍患,一旦他無法自如的融合體內極致的力量,遭到反噬終會作繭自縛。

  此時反攻必是時機!

  “櫻……”

  一聲正喚,須佐巨型手臂將櫻托舉,與佐助並肩,兩人互看了一眼,櫻頷首,心下瞭然。

  “明白了。”

  她微笑著回視他的目光,探出手同時握住了他的右腕,可當指尖無意中觸過佐助的脈搏,適才發覺他氣息散亂,分明是重傷的跡象,櫻心底咯噔一下,眸中幾番閃爍,倏又斂去。

  “不會畏高吧?”

  “放心,佐助君,交給我好了。”

  話至最後,須佐背後雙翼一振,扶搖而上,一瞬便飛臨百丈高空,目視下,眾人皆倒吸涼氣,這一瞬,體內查克拉也蓄至極致,櫻全力出拳,立即與須佐手中長劍連成一體,那浩瀚的能量如開閘一般爆發形成了碩大無比的的光幕,兩人聯手合擊之勢,仿佛蘊含了擎天撼地的終極之力,無物不破,罕有匹儔。

  剎時,天地易辟,心骨錚然,那場面,猶如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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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上)

  頭頂上空,可怕的能量旋渦仿佛重建了另一方天宇,並以常人目力不可企及的速度徑直轟向了無月。

  彈指即至,避無可避!

  驚望間,無月雙眼乍現出一抹異色,無暇顧念他人,在五指離開葵脖頸的同時他振袖一拂,蠍不再猶豫,身形驀地一動,迎著盡數扭曲的虛空,一躍而起迅速接住了墜落的女子。此刻,查克拉在無月掌內釋放之下,直接化作一道光圈,將周身徹底籠罩,但這臨危的抵禦較於威勢滔天的情侶檔而言不過強弩之末罷了。

  轟——

  一時間天地震盪,巨響不絕於耳,連同腳下的地面幾欲撕裂開來。

  這一招,掣著毀天滅地的殺傷力直接洞穿了無月的防禦屏障,將其從半空的煙塵之中轟飛出來,形同一具剝離靈魂的軀殼,狼狽地潰倒在地。

  簡直是一場凌駕凡人之上的鏖戰,前所未見!

  終於結束了嗎?

  不遠處,一股攝人的森寒之氣再度蔓延開來,原以為一招致勝的香燐和水月表情倏地緊繃。

  “我不會輸的,不可能……”寒徹萬分的笑音在這片空間迴蕩,只見無月顫巍巍地從地表深坑中步出,白衣襤褸,眸光森然,“怎麼可能輸給你這樣的弱者……荒謬至極!”

  體內流竄的查克拉已開始反噬心脈,竭力站定,無月一聲長嘯,白髮悽然地翻飛著。

  與此同時,兩道身形輕盈地從半空飄落,目視著那張同自己幾無二致的面容,佐助內心卻盈滿了矛盾,一方面,同情他所承受的不幸厄運,另一方面,他對櫻的傷害萬死亦難辭其咎,思緒至此,只覺握住自己右手的掌力遽然收緊了一分,佐助側眸看向身旁的少女,彼此注視之中,櫻不見戰捷後的喜色,只是搖搖頭,欲言又止。

  “放心,我沒打算殺他……”佐助趨步上前,赤眸微眯:“我會把他交給水之國處理,畢竟他是暗殺大名的幕後真兇,但在此之前有一些疑問需要他解答。”

  話音稍落,佐助身子前傾,迫視著無月,雙眼平靜無波,卻詭異得感知不到半分生氣,仿佛任何人、任何事在這雙眼之下,不消分毫,皆無所遁形。這就是傳聞中宇智波一族令世人無不忌憚的瞳力?無月冷笑,露出不屑之色。

  “無可奉告!”

  “不需要你開口……”似預料他會有此一言,佐助冷聲道:“稍後我自會知曉。”

  “呵,又要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水牢中?宇智波佐助,別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知道為何我要戴著面具嗎,正是因為這張面孔令人厭惡至極,對於我所經歷的痛苦豈是一雙眼睛能夠看得盡的……我和你不一樣,我身處黑暗的深淵,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你……”視線迅速掃過眾人,最後落回至佐助身上,與之對視,無月帶著輕笑,一雙眸卻傾滿了仇恨、悲哀和不甘,“由始至終,你有朋友,親人,愛你的人,保護你的人,你又怎會知曉我的感受!!!”

  聽聞此言,佐助臉上的神情略微凝固了一下,有那麼一瞬的放空,似乎被某個字眼觸動而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中。

  論罪,他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大名的死,不過是自遺其咎,在無月身上,佐助看到了那個曾經執著於復仇的自己,他所言非虛,相較之下,獨而不孤的自己無疑是幸運的,一直以來,摯友的羈絆,愛人的守候,在臨近深淵之際將他拉住,才不至於踏入歧途,萬劫不復,故此,他比任何人更能體會到無月內心所想。

  “我能理解。”

  “不,你永遠不可能理解……”語畢,無月雙臂一抬,扯出一個驚悚的笑靨,下一瞬,精光漫天,夜如白晝,只聽得耳旁涌動的風聲夾雜著決然的怒喝:“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

  浩瀚的能量衝擊之下,四肢百骸已承受不住體內不斷肆虐的氣勁,面容亦是扭曲得可怖,緊接著,無數道光柱以其心臟為中心暴涌開去,無月身形離地而起,升至半空,整個人與熾盛的光幕融為一體,白衣翩然,耀眼無倫,宛如真正的明月掩盡星辰之輝,見此,眾人不由大駭!佐助當即一掀寬袍,擋在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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