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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救了我,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若當真殺了我便是我命中注定,而我救你,是你命不該絕!'

  言君戚的雙眼濕潤了,他很想她,雖然他知道她可能不愛自己。

  '小道士,我沒事的,你要好好的!'

  初次重逢,朝輝照著束汶翎的面頰,那天的情景自己永遠不會忘記。

  她說過,要自己好好的,可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日珀暗羅從自己手中帶走了束汶翎,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連她的心,一起帶走了。

  池塘邊,言君戚靜靜地看著平靜的水面。他,想她。她,缺沒有留戀過他。

  那身上留下的鞭痕,是他為她留下的。她忘記了,可他沒有忘。

  “觀主,天曜山白掌門求見。”一個身著道服的小弟子,走到言君戚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

  言君戚側著頭,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就說我一會兒就到。”

  弟子低了低頭,離開了。

  言君戚從荷包里拿出了一枚玉珮,小心翼翼地擦了擦。

  玉珮晶瑩剔透的,似是靈氣旺盛。可殘留著些許血痕,斑駁了本該完全透亮了寶物。混雜的血氣在玉珮里遊走,仿佛活物一般。

  那,是束汶翎的血氣。

  七年前,言君戚難以承受失去束汶翎的打擊,跌跌撞撞地四處遊蕩,渾渾噩噩地過了很多天,他甚至連月影樹林都去過。他像個瘋子一樣對著珀暗羅的墓碑哭訴著。

  他,承受不起。

  自己心動的女子,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幸福。

  可,世事難料。

  她應該屬於他,可她的心,卻不在自己身上。

  言君戚一直覺得,夫妻就是同甘共苦,可束汶翎總是自己扛下了所有的一切。

  他,失去了她,徹底地,失去了她。

  在月影多次下逐客令後,他只得跌跌撞撞地離開。

  也許是上天可憐他,也許是他與束汶翎緣分未盡。

  他在一處樹林裡撿到了那枚玉珮——碧鳶。

  在言君戚最絕望的時候,他看見了它。

  它像眨眼一般沖言君戚放著光,一閃而過的刺亮讓言君戚不由地用手遮擋。

  透過手中的縫隙,言君戚看清了,碧鳶正橫臥在一塊奇形怪狀的大石頭上面。雖然周身全是鮮血,可言君戚一下便看出來了,那,就是碧鳶!那是束汶翎的東西!

  於是他想也沒想拿出方帕,包住了碧鳶。

  那是束汶翎最後‘留’給他的東西了。

  只要碧鳶在身邊,言君戚就覺得束汶翎在身邊一般,因為碧鳶里有束汶翎的血。

  可就算再怎麼自我安慰,始終都是自欺欺人。

  束汶翎,不會再回來了……

  七年過去了,自己也是時候,該走出來了…

  言君戚將碧鳶握在手中,大步流星地向大廳走去。

  萬宗觀主觀大廳,白天正襟危坐,眉宇含笑地等待著言君戚。

  “白掌門。”言君戚堆笑著走了過來。

  “言觀主。”白天連忙起身,迎著言君戚。

  “白掌門不必多禮,君戚是小輩,要迎也是君戚迎。”言君戚笑著走到了白天的面前,在離他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言觀主客氣了。觀主剛接下觀主重任,不知適應地如何?!”白天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君戚資歷尚淺,觀主之責確實有些折煞。但前任觀主既然相信君戚,君戚就要對得起他。”言君戚微微笑道。

  “我天曜素來不理會武林之事,但有些原因,我還是想來拜訪一下。”白天微笑地說道。

  “白掌門不必忌諱,有什麼不妨直說。”言君戚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與汶翎小丫關係不淺。雖然我與汶翎小丫相處不久,但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很好的孩子。”白天有些惋惜地說道,“哎…真是可惜啊…”

  “已經過去七年了,在下已經沒事了。”言君戚抿了抿唇,微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白天呼了一口氣,向聲身後點了點頭。身後的門人立刻搬了一個箱子過來。

  “白掌門,你這是?!”言君戚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不知,言觀主可還記得,七年前的秘籍之事?!”白天打開了箱子,箱子裡整整齊齊堆得全是書,他推了推手,堆笑著說道,“這是萬宗觀的武功秘籍,現在,原封不動歸還原主。”

  “前輩…你…”言君戚有些咋舌。

  七年前的秘籍之事言君戚自然記得,那是自己的親舅舅不顧自己的感受,為自己當時的妻子布的局。目的,就是要讓她自投羅網。好在當時,珀暗羅思維敏捷,巧妙地化解了那次的險境。自然,如果沒有這位不苟言笑的前輩,就算珀暗羅再聰明,也很難脫身。對於白天,言君戚也是很感激。

  言君戚感覺很溫暖,他由衷地笑了,“白掌門親自前來歸還秘籍,君戚十分感激。不知,月影宗,前輩去過沒有?!”

  白天突然一驚,隨即搖了搖頭,柔聲說道,“真是瞞不過你啊!我是剛去過月影宗。不過說起來,月影宗副宗主紈紅也跟我提起過你,你們還真是互相牽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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