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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麼樣的朝廷重犯啊?」懷饒接著問。

  「三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就像你……」士兵思維不受控制,隨著懷饒的話下意識回道。

  這話不用說完,果然是在找他們。懷饒驀然打斷了士兵,環視了旁邊幾人一眼,「我們可是良民,現在可以走了嗎?」

  「走走走,你們走吧。」一個士兵跟著道。

  懷饒笑著道了個謝,拉著西門吹雪和謝英離開了原地。

  剛踏出去沒幾步,方才那些士兵對面沒受到波及的幾人奇怪地問那幾個士兵,「喂,你們剛剛愣什麼呢?那幾個人看了嗎?我看他們背影還挺像的啊!」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幾人猛地回神,撐著眼看看漸遠的懷饒幾人,大喊道:「就是那三個人,快追!」

  「瑪德,你們剛剛做什麼的?!」問話的士兵罵了一句,不敢怠慢,隨著一幫人趕快追了上去。

  再看懷饒他們那邊,那些人一行動,懷饒立即一手拖一個,高喝一聲:「跑!」

  這一聲落,西門吹雪和謝英被懷饒拉了個踉蹌。西門吹雪跑之間還有空看了後面一眼,隨後反手摟住懷饒,另一隻手拎著謝英的後領,飛身而起。

  「就在前面,快!快快快!」

  追兵緊隨其後,西門吹雪沉著臉,帶著兩人幾個踩踏上了屋頂。

  雖然被人追殺著,但看看看到可憐兮兮被拎小雞一樣拎著的謝英,再看看被摟著腰的自己,怎麼想怎麼開心啊!懷饒微笑的弧度不由加大,環手抱住西門吹雪的脖子,下巴擱在西門吹雪肩膀上,注意著後面的追兵。

  「他們還真有點武功,要不西門你先帶著謝老闆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到時候來找你們。」眼看那些人越來越逼近,西門吹雪身負兩個人的重量,實在不占優勢,「我們本來就趕了很久的路了,你現在又帶著兩個人使用輕功實在太費力了,再下去恐怕就得全被他們追到了。」

  西門吹雪皺眉拒絕:「不用。」

  話音剛落,西門吹雪幾個跳躍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拐進了一處暗巷。

  這是條死巷子,然而卻不是他們的死地。

  西門吹雪將懷饒他們放下來,攔到身後。

  這種被護在身後的感覺真是微妙,懷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小聲道:「其實我身手還行。」

  西門吹雪不為所動,靜靜地看著巷口,忽而眼睫一動,寒光一閃,劍已出鞘。

  十幾個士兵一下子圍了上來,西門吹雪眼皮也沒眨一下,幾個劍式下來,那些人有點還沒來得及拔劍就已經命喪當場了。

  謝英看得怔怔的,不由喃喃感嘆:「真厲害。」

  懷饒略帶驕傲地附和,「確實厲害。」

  西門吹雪對兩人的談話充耳不聞,仔細擦乾淨劍,將劍收了回去,才轉身道:「立即離開。」

  懷饒能夠理解西門吹雪的想法,將這些人引導暗巷就是為了悄無聲息地取了他們的性命,然而,再怎麼悄無聲息總是有被發現的時候,他們最好能趁著這些屍體沒被發現的時候離開這座城。

  懷饒點了點頭,三人迅速拐出了巷子。一出巷子,三人也不作停留,選著人際最少的地方快步向另一端的城門趕過去。

  趕了許久,眼看就要到城門了,風聲一變,幾聲尖叫響起,西門吹雪和懷饒同時一頓。西門吹雪內力在身,手速比懷饒快上一些,在懷饒拉開謝英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出劍擋下了射向謝英的箭。

  將謝英帶到安全的區域,懷饒眼色沉了沉,掃描出四周的弓箭手。

  很不幸的是,他們被包圍了。

  西門吹雪再厲害,雙手也難敵槍林彈雨。

  「西門,過來。」懷饒可不想西門吹雪去冒這個險,不容拒絕道。

  「嗖嗖嗖——」幾聲,箭比懷饒的呼聲更快,射向了西門吹雪難以顧及的後背。

  「西門!!」

  第64章 飛刀

  危急時刻,懷饒眼裡心裡只能裝得下西門吹雪。他跨出一步,下一瞬出現在了西門吹雪的背後。

  「小心。」懷饒從背後環住西門吹雪,一手抓住西門吹雪的手腕,替他揮劍擋開了撲面而來的箭,一手摟住西門吹雪的腰,將人往旁邊一帶。

  懷饒的行為和帶離西門吹雪的距離都算得十分精準,不論如何,西門吹雪也不會受到分毫傷害。

  「刺啦——」一聲,唯一避無可避的箭刺入懷饒的肩膀,牢牢地扎進了懷饒的血肉里。

  箭射過來帶著很大的力道,懷饒本就沒有站穩,被衝擊力帶的往前壓了壓,撞擊在西門吹雪的後背。

  西門吹雪身子一僵,似有所感地轉過頭,看見懷饒肩上深入骨髓的箭雙目一撐,張口欲言。

  「小心點,別發呆,我沒事。」懷饒安撫似的從後面親了親西門吹雪的側臉,溫和地說道。

  懷饒對待西門吹雪的態度是很軟,但對躲在暗處的那些弓箭手可是十足十地冰寒徹骨了。

  「放下你們手中的弓箭,離開這裡。」他掃視著周圍因為自己詭異的瞬移而不敢輕舉妄動的人,不帶任何控制力地說道。懷饒語調平靜無波,但誰都不認為他的態度也可以這麼平靜。

  懷饒這不是命令,只是最後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怕什麼?管他牛鬼蛇神,萬箭齊發還不得被射成刺蝟?你們只要記住,眼前的人朝廷重犯,只要抓住他們,不論死活我們都得發達了!」一個領頭似的人躥出來,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還真管用,好幾個弓箭手已經被挑起了鬥志,滿面兇狠地舉起了弓箭,唯有幾個弓箭手期期艾艾,就是沒有具體動作。

  「廢物。」領頭的人罵了一聲,奪過就近一名不敢動的人的弓箭,支弓對準西門吹雪和懷饒兩人,朝另外一群人吩咐道:「放箭!」

  懷饒溫溫一笑,不置他言。他按下了懷中蠢蠢欲動的西門吹雪,萬箭齊發下安然而立。

  「刷刷刷——」耳邊都是遠處傳來的箭雨破空之聲。

  「懷饒,你要做什麼?」西門吹雪眼神寒了寒,問。

  懷饒沒有回答,然而他接下來的行為已經很好的為西門吹雪解答了。

  所有箭在到懷饒他們一臂之間時慢慢地停了下來,最終懸在了半空中,於懷饒和西門吹雪兩人來說毫無威脅。

  看到這番不同尋常的現象,一角的謝英已經呆了,弓箭手們更是目瞪口呆,心若擂鼓。

  一種比之前更讓他們害怕的威脅氣息蔓延過來,他們幾乎下意識扔了手中的弓箭,拔腿就往四面八方逃竄出去。

  往往生機只有一次,一旦錯過了就回天乏力了。

  眼見這些人逃出去一些距離了,懷饒懶懶地抬了抬眼皮,隨後停在半空中的箭像自己生了意識一般,用比來時快了五倍不止的速度躥向了逃跑的一群人。

  「嗖嗖嗖——」

  「嘩嘩嘩——」

  早已沒有一個百姓的大街上此時都是飛箭一次又一次劃破空氣的聲音。那些箭看準了一個人就直追著他,直到那人躲無可躲才一下子扎入他們的大腿。

  「啊!」短暫的痛呼一個個響起,在這之後就是更深的地獄。

  那些原本還是實體的箭在沒入人體後瞬間虛化,化作了液體融入了那些人的體內。

  慢慢的,那些人的痛呼像被卡在了喉嚨口,他們瞪著雙目,赤紅的血從雙眼中流了出來。他們面色扭曲,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弓著腰蹲了下去。

  「啊……啊……」

  他們是想痛苦地呼喊的,但是他們實在喊不出聲了,出口的只能是破碎的音調,猶如稍微粗獷的呼吸聲。

  緊接著,他們臉從眼角開始裂開,裂痕往下快速地延伸。他們抽開脖子上的手,捂著臉,艱難而恐懼地控制自己的身體轉向懷饒,直筆筆地朝他「噗通」跪了下來。

  「啊……啊……」

  他們再向造成這一切的人祈求,然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可以一笑成佛,也可以一笑入魔,沒有任何人能夠打動他。

  懷饒冷漠地看他們無用地掙扎,看著他們的臉已經找不出原型,看著他們的脖子開始露出喉管。

  「啊——」許是最後的壓制,讓他們釋放出了聲音,那是哀嚎,歇斯底里,永無翻身之日的絕望嚎哭。

  「你殺人真的很噁心。」西門吹雪厭惡地皺皺眉,推開了懷饒,幾道劍氣解決了他們生不如死的掙扎。

  這不是西門吹雪第一次對懷饒這麼說,但懷饒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懷饒眉眼含笑地走到西門吹雪身邊,輕輕啄了啄西門吹雪的耳垂,說道:「事出突然,如果下次在你能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我絕對聽從你的安排。」

  西門吹雪偏開頭,默默地瞧著懷饒後肩的箭。

  懷饒順著西門吹雪的目光,看看自己後面那支,不在意地笑笑:「你幫我□□吧,我可以自己恢復過來。」

  玉羅剎折騰的那些變態酷刑都不能拿他怎麼樣,這小小一支羽箭懷饒自然不會看在眼裡。

  然而,懷饒不在意,西門吹雪總是在意的。那箭是替自己擋的,雖然西門吹雪知道懷饒不會有事,但那箭扎進骨血里總歸是疼的。西門吹雪想著,抿了抿唇,繞到懷饒身後握住了箭尾,「我可以保護你。」

  懷饒一愣,「嗯?」

  「你是要嫁給我的,所以是我保護你。」西門吹雪少有的解釋了一句,隨後趁懷饒愣神間猛然一拔箭。

  「咔擦」,箭拔了一半出來,另一半卻釘在了骨頭裡,埋在了血肉當中。

  可以說,情況不怎麼好。

  懷饒擰了擰眉,倒吸了一口氣,看著西門吹雪手中的斷箭,嘆道:「唉,我們還是先來開這兒吧。」

  「可是你的……」西門吹雪不贊同。

  懷饒搖頭打斷了西門吹雪的話,摸了摸後面已經變乾的血跡,「它會自己癒合止血的,只是恐怕到時候需要西門來替我切肉取箭了。」

  說完,懷饒不等西門吹雪回應,拉過西門吹雪走向了角落的謝英。謝英一臉懵逼還沒回神,在懷饒靠近的時候下意識退後了半步。

  懷饒假裝沒看見,說道:「謝老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有什麼事我們過後再解釋,要不被人發現了就麻煩了。」

  謝英咽了咽口水,反應遲鈍地點了點頭。

  雖然謝英恐懼、噁心,但說到底謝英還是信任懷饒的。

  既然已經被謝英看出了不尋常,又得到了謝英的贊同,懷饒也不想浪費時間了,拽過謝英,直接一個瞬移到達了京城。

  謝英第一次有這種體驗,眼裡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刺激,他三步並兩步跨出無人的角落,看著繁華熱鬧的街市,結結巴巴地喃喃:「這……是京城?我們就這麼到了京城?」

  「對,這是京城。」懷饒和西門吹雪跟出來,平靜地說道。

  謝英一頓,轉過頭,猶疑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竟能做到這種鬼神之事。」

  懷饒彎唇笑笑,模稜兩可地答道:「不論是什麼,我們總不會對你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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