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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我捨不得他,始終捨不得,所以才如此不敢面對他的決定。

  來到警局門口後,我遇到了花形,花形告訴我死者的死因是胃裡大量的紅酒及亞甲二氧甲基苯丙/胺,也就是俗稱的“搖/頭丸”,使得他的中樞神經受到抑制,引致咽喉反射減慢,令大量嘔吐物倒流氣管,堵塞他的呼吸系統,導致死亡。除此之外,他死前曾與男人發生過性行為。他下顎的淤傷及他口腔上顎的半圓形傷痕,初步推斷是被人從正面壓在床上,迫使他張開嘴,強行將一個直徑2CM的瓶子塞到他口中,逼他吞食大量搖/頭丸所致。

  法醫不愧是法醫,這麼快就有了結論。我告訴花形,我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個沾有死者血跡的金屬座上發現了澤北榮志的指紋,針對上次仙道對我說的那番話,我想我和花形的這兩份報告足夠律政署起訴澤北榮志了。

  南烈:

  藤真外出後,百無聊賴的我又找上了岸本。岸本為了能讓我回憶起之前的事,於是帶我去了那次博物館爆炸的現場,經過一個多月的修葺,這裡大致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走進大廳後,岸本指著水晶櫃裡的那半塊玉石對我說道這就是我之前不顧安危,拼命從劫匪手中搶奪下來的文物,末了,他問我可有什麼印象?

  看著那半塊通體散發著瑩瑩之光的玉璽,不知怎麼的,我的頭瞬間脹痛了起來,隱約間我聽到似有人在對我說:“我會永遠等著你!”可是,是誰呢?我想不起來,實在想不起來。岸本見我如此痛苦,於是安慰我說想不起來就算了,不如去打球吧,他說我以前最喜歡的運動就是籃球了。就這樣,我跟著他來到街心公園的籃球場,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球。

  一直以為自己的身子很硬朗,卻沒想到,入冬後,家裡第一個被寒流打倒的就是我。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球之後,在回來的路上被一場冬雨淋著了,更糟糕的是我並沒有把這些當成一回事,因為體力過度透支,回家後,累到極點的我倒頭就睡。

  朦朧間,我看到藤真站在碼頭上向我揮手,他一邊揮手,一邊對我說:“我會永遠等著你,直到我們的國家光復,直到你我再次重逢……”我剛想要說什麼,卻見他的身形越來越縹緲,他的聲音也越來越清遠,我大聲呼喚他,可他卻好像聽不見似得。

  我猛得睜開眼睛,才恍然知是一場夢,不過,我卻看到了現實中的藤真,此刻他就坐在我面前,不知為什麼,心慌意亂下的我竟一把將他攬進懷中,低語了一句:“幸好你還在。”可是他卻輕輕掙脫了我的懷抱,然後一手撫上我的額頭說到:“怎麼那麼燙?”

  原來我發燒了,我胡亂的解釋了一通發燒的原因,只見他起身走出房間,不一會兒,端著放有藥瓶和開水的托盤走了進來。他見我乖乖的吃了退燒藥後,好似鼓足勇氣一般問到:“你早上想對我說什麼?說吧。”

  我壓根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件事。其實早上,我確實有過那麼一瞬想要離開他搬出去住的念頭,可是剛才的夢讓我猶豫了,為什麼我會夢見他?為什麼我會在驚醒後下意識的去抱他?為什麼我會在看到他坐在我身邊後感到慶幸?我努力平復心緒後,對他說到:“沒什麼,不說了,對了,最近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他回答我律政署已經正式起訴澤北榮志了,到時候他抽空會去聽審。於是我趁機對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他點頭應下。

  藤真健司:

  這一天是開庭的第一天,聽花形說控方這邊又出現了一位有力的證人,名叫古式忍子,她是流川的母親。案發第二天早上正在晨練的她穿馬路時看到一輛豪華跑車舞龍似得開了過來,最後撞倒了路邊拾荒的老婆婆。她見肇事司機不下車,於是走上前去準備與他理論,當她來到澤北身邊時卻聽到他說了一句:“我殺了人。”當時,她以為澤北說的是拾荒的老婆婆,直到流川對她提起這個案子時,她才明白過來,澤北說的是酒店裡的那個男人。

  我不得不承認仙道彰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巧言善辯的律師。控方傳召的證人共有四名:親眼見到澤北將死者拉進房間的酒店員工宮城良田;車禍現場聽到澤北說殺了人的古式忍子;從酒店運送證物去警局的警員水戶洋平以及負責這個案件的高級督查流川楓。

  仙道巧妙的逐個擊破了他們的證供:首先他指出宮城良田因為濫賭曾被上一家名為錦月軒的酒店辭退,辭退時他曾說過不會放過錦月軒的老闆,而錦月軒的老闆恰好是本案的嫌疑人澤北榮志,鑑於證人有過前科,仙道提議他的證供有待商榷;接著他在法庭上用一款手機鈴聲向在場所有人證實古式忍子因為年紀大的緣故,聽力有所衰退的事實;然後他提出警員水戶洋平將證物從酒店送到警局的過程中因為抓捕宮城良田的緣故而離開過那輛裝有證物的車,因此所有車上的證物都不能成為呈堂證供;最後他反駁流川,金屬座上有澤北的血跡只能說明澤北曾經使用暴力打傷死者,而不是殺了他!

  就這樣,我們連日來所做的努力在仙道的巧言辯駁下付之一炬。

  南烈:

  想不到那個仙道那麼厲害,無論控方提供的物證還是人證都被他一一推翻。我問藤真,如果繼續找不到有力的物證或者人證,是不是就告不了澤北榮志了?他說是的,因為仙道曾經說過法律中有一條名為“無罪假定”的條文。

  自從那天那個奇怪的夢之後,我就對藤真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越來越覺得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具體有多早,我說不上來。因為有了這樣的感覺,我不自覺的做了一件令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吃過晚飯,我參照菜譜上寫的,燉了一碗奶香雞蛋羹,然後端到了藤真面前。

  起先,藤真有些詫異,待他嘗了一口之後,我問他如何?他說不錯。我笑著告訴他,如果我的記憶一直恢復不了,做不了警察,做個廚子也不錯。可他卻對我說:“如果你哥哥在世的話,我想他不會希望你有這樣的想法。”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我還沒有搞清楚時,他問到:“你第一次做?”我點頭,他又問:“你第一個拿來給我品嘗?”,我又點頭,這次他淡淡的笑了,說道:“謝謝。”接著他的手機響了,見他接起來說了幾句,然後放下電話,和我打了聲招呼便出門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那麼痛,我仿佛覺得自己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的更多,可是他卻只給了我一句淡淡的“謝謝”。

  藤真健司

  這一晚吃過晚飯,我便接到了流川的電話,他在電話里說想和我喝一杯,我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於是立刻應下了。

  來到酒吧後,我便看到流川一個人坐在吧檯上喝悶酒,他見到我便問我:“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他在說仙道,雖然我不否認我對仙道的做事手法存在質疑,但是仙道對流川的感情是大家有目共睹,毫無疑問的,所以我只能安慰他:仙道現在身為辯方的律師,為澤北榮志打這場官司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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