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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怎麼…唉!”突然回過神來的不二瞬間瞪大了眼,“這麼說,這是我們最後的錢了!”

  “是啊。”幸村雙手環胸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

  不二轉頭對著那台老虎機盯了半晌,終究還是放棄了去搖一搖讓它把籌碼吐回來的想法,雙手合十如同以前每年新年去神社祈福那樣拜了拜,嘴裡說著保佑保佑神情虔誠的去拉動了搖杆。終究,不二還是看著最終定格的三個不同的圖形扶了扶額頭。

  “精市,我們真的身無分文了。”

  “嗯,不擔心麽?”

  “還好回程的車票都買好了,不然真的要流落街頭了。”不二說著慢慢的翹起了嘴角,澄清的眸子在這璀璨的燈光下似乎有流光閃爍,“就是流落街頭又怕什麼呢,有你陪我吶。”

  “那走吧,親愛的周助。”幸村唇邊的笑如同什麼要溢滿出來,伸出手拉過不二,並肩走出了這一片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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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和幸村輾轉回到不二宅的時候已是深夜,一切都稱得上正常,除了因為半夜肚子餓起來覓食的裕太被兩個貓在自家冰箱門前影影綽綽的人影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呀,是裕太啊。”聽見動靜的不二叼著蛋糕勺抬頭看見自家弟弟正半張著嘴舉著微顫著的手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指著自己,無辜的笑了笑,“晚上好。”

  “誰和你晚上好啊笨蛋老哥!”裕太聽見不二的話氣都沒喘順話已經衝口而出,雖然在冰箱昏暗的光線下轉過來的臉依舊顯得半明半暗詭異的很,不過好歹能辨識出這是自家老哥那張亘古不變的笑臉沒錯。

  “周助,你家冰箱還有冰激凌吃不吃?唉,裕太?”蹲在不二身邊的幸村跟著抬起眼,對著裕太春風和煦的笑了笑,“既然裕太來了,那我們把東西拿上樓吧周助?不然都窩在廚房挺擠的。”

  “嗯,好啊。”

  還沒回過神的裕太呆呆的站在門邊看著好像提著這麼東西的自家老哥施施然的走在前面,後面右手托著兩盒冰激凌左手攬著什麼後來想想真的很像是護食姿勢的幸村前輩路過他身邊時還溫和的笑了笑。待得裕太終於想起自己大半夜跑下樓究竟是幹什麼的去拉開冰箱,已經在樓上房間挖著冰激凌的不二連打了三個噴嚏後沖盤膝坐在自己對面同樣挖著冰激凌的幸村小聲的抱怨:“不就是把冰箱裡能吃的都掃蕩乾淨了麽……裕太真是,又不是我一個人吃的…為什麼只有我……啊啾~”

  以上,一切真的很正常。

  ☆、第七章

  正常的日子過得悠悠淡淡,幸村之前策劃中的畫展也有條不紊的籌備開了,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九日,暑假的前夕。

  仿佛一眨眼,大三的日子也快結束了。

  再一個夏天之後的大四,兩個人都只剩下實習和畢業答辯了。說不清會不會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住在同一間宿舍,早上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不遠處睡得毫無防備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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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九日,晴空萬里。

  相較於依舊泰然自若的幸村,不二倒是從早起就開始隱約的興奮起來。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時,不二一手撐著畫架低俯下身看著悠然自得在畫布上填著顏色的幸村:“採訪一下幸村畫家第一次辦畫展的心情?不提前去會場準備麽?”

  “嗯?”幸村下意識的抬頭,手上的畫筆跟著一轉不小心在不二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水彩,看著不二些微愣神的模樣,幸村先是笑道,“比起去已經準備完全的會場上發呆,現在我更想給你染上顏色吶。”

  淺棕色的頭髮被撥到耳後,濕潤的筆尖觸及到臉部的皮膚帶著些微癢的感覺。從眼角往下拉,蔓延過半邊的臉龐,不二索性閉起眼,感受著筆尖的移動,卻是想像不出幸村究竟在描繪著什麼圖形,反而不自覺的想起了幸村每次作畫時盯著畫布專注的模樣。

  不二覺得自己耳根大約有些發熱。

  筆尖毫不停歇的繼續下移,划過修長的脖頸落到了精緻的鎖骨,在白皙的皮膚上繪上斑斕的色彩。

  不二睜開眼,轉過頭看向幸村。

  幸村手上的畫筆早已放下,看著不二的紫羅蘭色眸子裡充滿著說不清的意味,漸漸的,著魔似的抬起了右手,拇指輕撫過不二的臉頰。

  “精市?”不二輕聲喚了一聲。幸村如同被驚醒一般收回了手,紫色的眸子裡瞬間收斂得只剩下溫柔和寵溺:“啊,弄花了。”

  不二垂下了眼,借著拉過擱在一邊的鏡子的動作平緩下失衡的心跳,只是才看了一眼便被鏡中的倒影驚艷到了。自己的左臉頰上艷紅盛開的花朵妖嬈肆意,枝葉伸展,細長的經絡一直滑過鎖骨消失在領口深處,仿佛這是從這身體裡、從心口長出來的,充滿誘惑人心的花朵,配著冰藍色的眼,帶出些動人心魄的味道,不二禁不住喃喃的問道:“罌粟花?”

  幸村沒有答話,默默的走到了不二身後。局限在鏡面一小方視野的不二隻能看到幸村纖長的手指伸過來,指尖輕輕從自己的耳邊滑過。

  不二才注意到,耳根處的紅色的顏料暈開了一塊,而幸村的手指上也沾染著同樣的鮮紅如血的色澤,頭頂上方傳來了幸村溫暖和煦的嗓音:“這樣……反而更讓人想藏起來。”

  藏在…哪裡呢……

  不二透過鏡子看不見幸村的表情,只感覺到幸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從頭頂上方傳來的嗓音除了慣常的溫和外似乎還藏了些微的嘆息:“周助,弄花了還是洗掉吧。”

  “嗯。”不二起身去了衛生間,冷水一遍遍的潑在臉上,心還‘突、突’的跳的飛快,抬起眼看向鏡中的自己,水滴順著肌膚滑到下巴,再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落在洗手台的邊緣破碎成更小的水花。

  不二一點點笑彎起眉眼,看起來,和往日沒有絲毫的不同。

  畫展辦了三日,在巴黎的藝術界廣受好評。

  收拾完後續事宜,心情頗佳的不二把幸村拉出來閒逛。不知不覺走到塞納河邊上,無所事事的兩個人也頗有興致的就這麼從從這座橋穿過去又從那座橋走回來。

  塞納河上的橋其實很有趣,新新舊舊總共也有三十多座,風格也大多自成一格,或華麗或婉約,古典和現代化並存於這條亘古安靜的河流之上。

  走的累了,不二背靠在橋欄杆微微側頭看向眉眼溫和的幸村:“這也是一座新橋,你猜它是因為什麼受歡迎?”

  “嗯?”手裡把玩著黃銅鎖的幸村勾起嘴角笑了笑,其實很輕易能看出來,橋的欄杆是鐵鏈連接的,上面零零散散掛著些樣式古樸的鎖,正和自己手裡這把因為看著有趣而在橋頭的攤子買下的鎖相同的款式,“是許願橋麽?求得什麼?”

  “不是哦~”不二豎了根食指在唇邊笑著說,“鎖里藏的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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