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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一振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是……”

  “告訴最後一役究竟發生了什麼?”審神者步步緊逼,急迫得探出身子,讓鶴丸不得不跟著調整抱他的姿勢。

  “讓我來說明吧。”

  終於,三日月再度開口了,天下五劍中的至美之劍,優雅地踱步來到一期一振的身側,第一次收斂了微笑,莊嚴而肅穆地看著悠真。

  “根本沒有所謂的神姬與主神的最後一戰,事實是……”

  “什麼?”

  惡作劇似的略微停頓了一下,三日月沉聲繼續說道,“我們最後面對的敵人從始至終都只有溯行軍與檢非違使,直到人人重傷之時,姬君忽然靈力大爆發,將我們與敵軍隔離開來……”

  怎麼會這樣?主神是真實存在的啊,為什麼三日月要這樣說,難道他們還要隱瞞?

  情緒影響下,少年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唇色盡失,落在鶴丸國永的眼中令他心疼不已。

  “我們沒有隱瞞,也犯不著欺騙您,”壓切長谷部終於恢復了第一近侍該有的英明神武,同樣走到審神者身前,與三日月並排而立。“當時姬君的靈力已經瀕臨耗盡,而刀劍男士中只剩下了我、一期一振與三日月宗近尚存一戰之力,其他人不是氣力耗竭,就是重傷失力。”

  悠真看著長谷部的目光透著戒備,“真想不到,你一屆二花打刀居然這麼厲害,勝過了一票五花四花?”

  長谷部苦笑,“並非如此,而是……主人時時護著我,危急關頭幾次救助我,才讓我保存實力至此。”

  “為什麼?”姐姐,難道你真的愛上壓切長谷部了嗎?

  長谷部咬咬牙,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她需要我,需要一個主命至上的我,即使再匪夷所思再不可能的命令,也能承擔並完成的我。”

  男人的目光里飽含著濃烈的悲傷,看得人心顫。

  “您不用問了,”一期一振出言,將少年的注意力從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主人的最後一個命令,就是讓我們殺了她。”

  “是呢,猛一聽,還真是嚇了老爺爺我一跳,不愧是姬君啊!”

  “所以……是你們殺了姐姐?”接連反轉的事實,讓悠真覺得有些眩暈,他已經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眼前的這些人了。

  江夏雪櫻!你究竟在搞什麼,讓自己的刀劍親手殺死自己的主人,你到底……

  是了,是為了覺醒靈魂之力吧?被自己珍視的人殺死,姐姐你是為了刺激自己覺醒靈魂力量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對嗎?

  就在悠真自認為明白了雪櫻的本意之時,每一個初櫻的身上,都開始發散出紅芒,一如一期一振瀕臨暗墮前的情形一樣。

  “這、這是怎麼了!”審神者看著一眾神情複雜的初櫻刀劍,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期一振。

  “沒什麼,只是讓一切回歸真實而已。”

  一向溫暖有加的青年,此時卻更外淡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與戰友們被暗息包裹,痛苦地掙扎,卻好似無動於衷。

  “這裡的每個人,沒有一個無辜者,每一振刀劍都沾染過神姬的鮮血,暗墮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猩紅色的眼眸直視著少年,幾欲要流出血來,“姬君已經徹底放棄了我們,她之所以讓我們一直維持著本來的面貌,恐怕也是為了主人您吧?既然,您不需要我們了,自然她也沒有理由再為殺死她的兇手付出能力了,不是嗎?”

  “我們這群無根的浮萍,卑微的落水狗,不知您將如何處置我們呢?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好痛苦……我發誓再也不搞事了!再搞最後一次!

  第105章 暗墮

  “真是可笑!”

  聽完一期一振的話,悠真陷入了沉默,反倒是鶴丸國永率先出言駁斥。

  “你們這幫人真是令我感到噁心!”

  白鶴絲毫不加掩飾地表達出對初櫻們的厭惡,“不管你們主人最後的命令正確與否,也不管她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身為刀劍,你們居然放縱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本身就不正常了啊!

  一邊覺得主人的命令殘忍決絕,一邊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主人的力量帶給你們的虛妄假象!更甭說你們還把小妖怪當作了替代品,因為你們的主人現在放棄了你們,收回了她的力量,所以你們才當著他的面暗墮,逼迫他認領你們嗎?

  我看……你們暗墮的程度一點都不輕!”

  鶴丸的話語如同最最鋒利的刀刃,幾乎將一期一振的心凌遲成無數碎片。青年痛苦地跪倒在地,悲戚地嗚咽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可是……我卻也無法辯解什麼……

  我們……真的還有希望嗎?

  此時,其他初櫻們的情況也不太好。

  五虎退極看著匍匐在自己腳邊完全墮化的骨虎,大大的眼眶中噙著的淚一滴滴落下,尚未沾到虎身,就被虎骨上四處流竄燃燒的藍綠色磷火燒得乾乾淨淨。

  包丁藤四郎失神地坐在地上,將腰包里的糖果一塊塊拿出來,剝開來,機械性的塞進嘴裡,又吐出去,再塞再吐……好苦的糖。

  “骨喰哥!你的手臂……明明已經好了……可惡!為什麼會這樣!”厚藤四郎極勉強扶著骨喰,白髮少年已經陷入半昏迷中,他的左肩連同整條左臂都燃著黑紫色的火焰,竟然可以看到碳化的骨肉。“噩夢……從未結束……”

  歌仙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打刀,上面遍布黑色的斑點,任憑他如何擦拭,黑斑只多不減。“真是一點都不風雅呢……”

  “鶯、鶯丸,”大包平呆滯著看著身旁的友人,標誌性的紅髮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晦暗如乾涸的污血,“這個情景我好像經歷過……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笨蛋,大包平……”一向恬淡優雅的櫻鶯悲傷地看著他,“這才是真實的我們,做回自己,有時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我知道……”

  “這下可是名副其實的妖刀了,”千子村正笑得有些誇張,深紫色的暗紋,攀爬上了他的臉頰,更添一分妖異,“吶,你不用再擔心我了,蜻蛉切。”

  “不,不是的……”努力平復著因痛苦造成的劇烈喘息,蜻蛉切看向千子的目光還是那樣的溫暖而認真,“你不是妖刀,從來都不是……”

  “呵呵……我們都是一群傻瓜!”千子村正低聲笑罵了一句,看著蜻蛉切的眼睛一眨不眨,卻有一顆圓潤的淚珠兒不沾臉頰得直直滾出了眼眶。

  ……

  鶴丸國永看著懷中的少年低著頭久久地沉默,心裡無比焦慮和擔心,幾次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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