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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你要解釋什麼?”。

  “十三哥沒有死,他還活著”。

  祁長安感覺心臟要跳出胸膛一樣,驚詫的看著王貞“王郁?你說的是王郁是嗎?他還活著!”。

  面上浮現愧色“當初十三哥來送信,我只有殺了他才能見到解樹,但是…我們是兄弟啊,即使他帶著面具,我也是一眼就能認出他,我設計讓他假死,趕過來想告訴你,卻沒想到你竟一把火燒了知文殿,甚至差點…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祁長安有了要落淚的衝動,複雜的看著王貞“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貞沉著講述起當年的那一幕,王郁面具遮面,卻遮不住他身上的氣質,和熟悉的氣息,再加上他玉簫在腰間,王貞篤定來的使臣就是王郁。

  他不知道王郁為什麼不跟自己相認,甚至一句話也不說,待看到那封密函,【殺了送信使臣,我達成你願】這幾個字讓他彷徨、掙扎。

  密函所擋,王郁和當時的高手都沒有看見王貞眼中翻湧過得多種情緒,最後他鋌而走險,為了兩全,他親自刺中了王郁。

  他以身隔絕那名高手的監視,一劍刺向王貞,狠卻很淺,避開命門,只是看著血流不止的假象,他裝作冷漠的樣子處理了王郁的屍體。

  其實屍體早在拖去荒郊之前就已經調換了,如若高手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那個屍體所帶的戒指是一枚普普通通,沒有紋路的木戒,而真正的戒指被王郁死死扣住。

  王郁被王貞藏起來,他迷迷糊糊中讓王貞送自己回宮,卻被王貞極力反駁,他允諾王郁,回宮後就帶祁長安出宮與他相聚,最後王郁無奈妥協,讓王貞送自己遠渡離海…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是我考慮不周,讓十三哥身心受損遠在離海,讓你身負重傷囚禁王宮,使你們分離半年…對不起”。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王貞愧疚至極,濕了眼眶,如初看到,小聲哼唧起來,淡淡的眉毛皺起來,不開心的盯著王貞。

  “他還在等我…對嗎?”。

  “對”王貞一邊哄著如初,對著祁長安鄭重的說。

  祁長安閉上眼笑著流下淚,再睜開眼時,眼中一片清明“帶著如初離開吧”。

  “你呢?”。

  “我要去找他”祁長安一臉堅定。

  ‘他’說的是誰,王貞一下就能猜到,但是他想說‘你走了…被她守著的他…要怎麼辦’。

  此時,祁長安沒有了任何顧慮,一心掛念的奔出寢殿,看著藍藍的天,遠遠地高牆,她快速跑下白石階。

  紅色的飄帶、裙擺在風中飛舞,她揚起笑,迎著陽光,奔向她的天堂……

  ☆、86 終此餘年

  有過執著,方知放下的可貴,有過放下,才知落幕後的結局,這…是最好的結局。

  一雙美目蓄滿淚水,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陷入自己的世界裡,看著那一幅古畫,旁若無人的垂淚。

  “對不起…留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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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位醒過來了”。

  崔知夢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坐在座位上一臉平靜的王昭,其實他批閱奏章的手已經在顫抖,筆下寫成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

  “我的事沒有人多嘴吧”。

  “你親自下的命令,誰敢說出去半個字,就被嚴懲,那個丫頭沒有說出來”崔知夢說的正是常安。

  王昭看著手裡的奏摺,卻沒有看進眼裡、記進腦中“王貞…去過了嗎?”。

  “正好碰上”。

  感覺肺中吸入一片冷氣,渾身開始冰涼“咳咳~~”。

  “陛下…”。

  王昭抬手,握拳輕觸嘴唇“你說她現在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陛下…”。

  “她應該是開心極了吧,半年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的人和事,倒是她…卻一點都沒變”王昭自嘲一笑“咳咳~~”。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為了去除她的血蠱,一次又一次的自剜心頭血,你應該讓她知道,你為她付出了什麼”崔知夢替他不平。

  “然後呢?”王昭平靜的反問“告訴她能怎樣,不告訴她又能怎樣,她不會因此留下來的,知夢…若是憐憫可以挽留她,我也不會淪為這樣”。

  面上浮現一抹心疼,崔知夢無奈妥協“去看看她吧,此次一別,將是…永別了”。

  抓著奏摺的手指用力而蒼白……

  手指張開搭在冰冷的石牆上,深邃的眼神注視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他看著她奔下白石階,看著她沒有絲毫停留的奔向宮門。

  王昭把崔知夢留下,自己一步步的走下白石階,朝著那抹紅影前行,一步一步…走著他執著的路,一步一步只希望前面的人,能轉身看見自己。

  高處的崔知夢暗自搖頭,只能看著倆人的距離越拉越遠。

  【“你跟我真的很像”。

  “都有著過分的執著…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三十四章有提及)

  ‘是你說的啊,我們是相像的人’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是沉重的。

  【“但是你又跟我不像…我認得清現實,我能決定這份執著應怎樣的結束,和什麼時候終止,而你…”。

  “沉迷在自我中…一味的掙扎”。】

  ‘也是你說的,我們不是一路人,你選擇了結束,可是我怎麼辦,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掙扎’心中一痛,抬手抓住心臟所在的衣襟。

  【“王昭,停下吧”。

  “趁他沒有把你殆盡之前,放手”。】

  ‘我停不了,也放不下,祁長安,那日知文殿的大火中,你就應該放任我被火吞噬,而不是讓我現在痛苦的活著’衣襟上傳來濕意。

  同樣的,看著逐漸變小的紅色身影,王昭悲痛的落淚,終是停下了腳步,沾血的掌心伸向空中,抓住的只是虛無的空氣罷了。

  她沒有回頭,由始至終都沒有,王昭轉身,在祁長安的身影消失之前,先選擇了轉身,帶淚的雙眼看著偉岸冰冷的王宮。

  孤身一人立在諾大的王宮中,感受著冷意,嘆出一口氣“最後…還是留下我一個人,祁長安…你開心了嗎?”。

  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瞳孔里有著柔柔的光,只是這個光逐漸被冰冷覆蓋,定格成美好又孤獨的畫面。

  光宗王昭執政二十六年,其實早年就已經身患不治之症,重病中的王昭耗費國庫中大量的金銀為自己修葺墓宮,完工後不久,王昭在夢中安詳薨逝,葬於自己設計的墓中,隆重的葬禮那日,其臣子崔知夢將一副畫軸放入他的棺中,之後便沒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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