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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帳篷里剩下學生們了。

  “業……”潮田渚咬唇,“你想到了什麼嗎?”

  他了解他。

  即使無法完全猜透對方的心理,他隱約能察覺到對方的用意。

  “剛才不找個機會讓烏間老師離開的話,就像我說的那樣,繼續糾纏下去也沒用的。”赤羽攤手,“難道他還要當著那個士兵的面把一切都告訴我們聽嗎?”

  “餵!你別把人看扁了!”

  “冷靜一點,寺坂君。”

  磯貝悠馬攔住他。寺坂不滿地啐了口。

  他自己清楚這樣發泄情緒是徒勞的。可對現狀的無能為力實在是令人焦躁……

  “這麼大的事情金木老師沒道理沒發現。之前他也說過他的身份較為隱秘,現在沒出現肯定是趁機去處理了。我們干著急也沒有辦法,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是等他的聯絡吧。”赤羽說。

  “難道我們就在這麼坐以待斃嗎?”

  “怎麼會是待斃呢。”赤羽為反問的人的用詞感到驚奇,“其實仔細想想,這一切不都在按著計劃走嗎?”

  按照計劃走?

  原計劃是學生牽制記者,發布會輿論一方由黑手黨幫忙解決,而金木跟一些幫手上山去偽裝殺老師的死亡……

  等等……!

  幾名學生迅速掏出手機上網。今夜新聞已經上了頭條。

  抱著微小的希望,他們緊張地點開連結快速閱讀內容。

  “……”

  “…………得、得救了!”

  岡島大叫。

  下一秒他就被片岡捂住了嘴。

  “嗚嗚嗚!!”

  “小聲點!笨蛋!”

  他瘋狂點頭再三保證不會叫了,片岡才鬆開連著鼻子也捂上了的手。

  在他們胡鬧的時間裡,別的學生都完全了解了外面的情況,總算鬆了口氣。

  “看來是原計劃的樣子。”

  “什麼嘛——別嚇我啊。”

  “除了提前了之外,別的布置都沒有變?”不破琢磨了一下,“這不是……在耍我們嗎?”

  “這是金木老師友人的提案!”

  律突然蹦出來。

  “咦?”

  手機里的律將一根手指貼在臉頰上,解釋道,“金木老師的友人說:’學生演技不好就騙他們真的出大事了,一時半會冷靜不下來的話肯定能得到預想的效果。之後只要別的老師將他們帶走,沒有了環境壓迫,大概沒過多久就自己意識到真相了吧。’……這樣的。”

  “……”

  “……感覺好有道理,但我還是不爽是怎麼回事?”

  伴隨著吐槽的是心裡終於落地的大石。

  潮田渚長長呼出一口氣。

  “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是有騙過敵人前先騙過自己人的這種說法啦……”

  “真是的,害我們白緊張一場。”

  “啊啊啊,我剛才還哭了!!”

  學生們對剛才亂七八糟真情實感的那一幕堅持不堪回首。有以為殺老師真的死了的還哭的稀里嘩啦了呢。現在憤憤地想要欺負殺老師賺回自己的眼淚。

  “不過我們大概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見到它了吧?”

  茅野忽然道。

  “欸?”

  “因為金木老師說了,它要去做手術的吧?然後就要留做苦力報答別人什麼的……”

  “誒?會很久都見不到嗎?”

  “或許變成人了之後偶爾能見面?”

  “畢業典禮來不了的話,至少開學典禮……”

  “怎麼辦,我想像的出那個馬赫二十的傢伙在幾個高中間來回奔走的模樣了。”

  他們噗嗤笑出聲。

  灰暗的氛圍一吹而散。

  “啊——但是還是會寂寞啊。總感覺沒了他會變得很安靜呢。”

  夜空清亮。

  潮田渚出帳篷的時候抬頭,被照得微微泛金的天空上隱隱約約有著星。

  旁邊的赤羽業握住他暴露在空氣中冰涼的手掌。

  “回家吧。接下來都交給老師吧。”

  “嗯。”

  潮田渚呼出一口白霧,微笑。

  “吶,能遇見老師們真好。”

  笑容逐漸融化成要哭不哭。

  “所以一想到要分別…就覺得捨不得……”

  “只是畢業而已啦。”

  他們上了軍方安排的車輛。

  赤羽業拍拍潮田渚的腦袋,小小聲親昵地安撫。

  “推特、Line、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聯繫方式,以後還會聯繫的。”

  他說著,不自覺握緊了對方的手。

  畢業的時間。信賴的殺老師要去遠方,可靠的烏間老師不會再繼續擔當教師,親近的金木老師要回歸大學校園,傲嬌的碧琪老師也不會留下。

  三年E班全員去往各自嚮往的升學地。

  校舍里的人散去,就像整個班級分崩離析。

  手機突然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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