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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輓歌在渾然不覺中來到了庭院,也見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白子畫,只是向來湛然若神的白子畫居然披散著墨發,頹然地坐在一株梅樹下愣怔,目光空洞而無神,隱隱透著一抹歷經數百年絕望之後的悲涼與滄桑,與以往風華傲世的白子畫可謂是大相逕庭。

  見著這樣的白子畫,容輓歌簡直是心痛難抑,她讓這麼一個卓犖不凡的男子變成了這副樣子。

  容輓歌不禁疾步地走向白子畫,先是緩緩地跪坐在白子畫的面前,而後輕輕地握住了白子畫的雙手。

  白子畫不由得身子一震,倒是有稍微回過神來,目光呆滯地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你是誰?”這是一個長得很是面熟的女子。

  “你是清徽嗎?”這是一個長得比起白清徽還要有幾分相似容輓歌的女子。

  “不對,清徽只有三分像極了她。那,你是清晏嗎?”這是一個長得比起白清晏還要神似容輓歌的女子。

  “不對,縱有五分相似,清晏也沒有你這般神似她。那,你是誰呢?”這是一個長得跟容輓歌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女子……

  於是白子畫又開始愣怔了,他……怎麼會想不起這是什麼人了呢?

  聽著白子畫近似自言自語的一番話,容輓歌瞬間哭了出來,哭得說不出話來,絲毫無法自已。

  “你怎麼哭了呢?”白子畫語氣平平地說著話,片刻,他的神色平添了幾分恍惚,依稀透著幾分痛苦與絕望。“不過,你哭泣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她。”

  “她是誰?”容輓歌已經哭得雙眼略微紅腫。

  白子畫又愣了一愣,須臾,他的黑眸頓時閃爍著盈盈淚光,哽咽道:“她是容輓歌,我的輓歌……”

  “子畫,我是容輓歌,你的……”

  容輓歌還未把話給說完,立即給白子畫用力地甩開了手。

  “你給我閉嘴!”白子畫震怒地叱喝了這麼一句之後,而後忍不住潸然淚下,悲傷地捂臉痛哭道:“這世間再也不會有容輓歌了!你長得再像她,你也永遠不可能是她!永生永世無存於世啊……”

  話音一落,容輓歌幾乎泣不成聲,卻還是極力地為自己順順氣,這才緩緩地開口解釋。

  “我也原以為自己是真的會永生永世無存於世的,但是天道跟我這麼說——歸墟與每個修仙之人的墟鼎相連,如若不是你對我情深入骨,時刻不忘相思,也不會將我的魂魄從歸墟里召喚回來,更不會有轉世之後的我……”

  聞言,白子畫放下了雙手,雖是眼圈泛紅、滿臉淚痕的,眼神倒是恢復了些攝人的神采,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眼前的容輓歌,仔細地打量著容輓歌,生怕這不過是一場美好的幻夢。

  仿佛過了半晌,白子畫一邊伸出手去摸了摸容輓歌的臉頰,一邊略帶試探性地呼喚道:“你……真的是輓歌嗎?”

  容輓歌微微一笑,從墟鼎里取出了天道還給她的一條縈繞著熒熒銀輝的寒靈綃與一塊利用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南瓜糕,柔聲道:“子畫可還記得這條‘寒靈綃’與這塊‘南瓜糕’嗎?前者是你第一次為我束髮,後來被我當作是你我作為知己好友的信物;後者是由於我愛吃南瓜糕,你特地尋來羊脂白玉雕刻成南瓜糕,並在我生辰之際送給我把玩的。前世臨死的時候,我把一切事情都給交代好了,就連忘憂琴與扶桑劍的歸屬也都給安排好了,唯獨這條‘寒靈綃’與這塊‘南瓜糕’,我捨不得它們離開我,就這麼帶著它們赴死了。”

  語畢,終於徹底回過神來的白子畫猛地傾身撲倒了容輓歌,俯首吻上了容輓歌的紅唇。

  容輓歌猝不及防,雙手一松,寒靈綃與‘南瓜糕’瞬間跌落在地。

  當容輓歌回過神來之後就感覺到了內心是一陣小鹿亂撞,但是她向來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所以她的動作也一樣毫不扭捏,本能地雙手環上了白子畫的頸脖,在拉近了自己與他的距離之餘,同時也投入全副心神地與他的唇齒激烈交纏起來。

  二人皆是吻得意亂情迷,彼此唇齒之間發出了曖昧的滋滋作響的水漬聲也不自知,然而終歸是容輓歌更為理智些,她擁著白子畫用力往一旁的方向一轉,變成是她壓著了白子畫。

  對於這樣的變化,二人俱是一頓,相視了有半刻的時間,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子畫抬手輕柔地把玩著容輓歌已然散亂的青絲,含笑的眉眼顯得溫柔清雅,再也不見方才的一絲愁緒與憂鬱了,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透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慵懶,語意深長地問道:“這是你希望的姿勢嗎?”

  容輓歌聽著白子畫如同鮫人那般輕易能撩動心弦的蠱惑嗓音,又覺得自己似乎是聽懂了白子畫的弦外之音,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之下,她白皙柔滑的雙頰驀地染上了一層艷麗的薄紅,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閉嘴”之後,就將整個頭埋在白子畫的胸前。

  白子畫心知自己的孟浪似乎惹惱了容輓歌,故而淡定地轉移話題道:“我可以喚你為挽挽嗎?”

  容輓歌依舊是埋頭於白子畫的胸前,悶聲道:“以你我之間的關係,你喚我為輓歌著實是生分了些,我也感覺不到你對我的重視,但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來了,除了挽挽,我還有什么小名、小字是可以被稱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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