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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偏過頭,語氣意外的薄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思緒間,一隻手驀地扯住她的衣袖,頭頂,那雙眼眸像一把寒鎖牢牢將她困住,不容逃避,“你知不知道,按規矩,你所做的每一條都足夠處以極刑!”

  “你可以殺了我。”

  她仰面,無懼反笑。

  “藥是淺野給你的對不對,你是被迫的對不對!”按住她的肩,佐助眉蹙得更深了一分。

  在他連番質問下,她不得不別開臉,看向一側:“我的目的只是想救鳴人,我不想傷害其他人。”

  其他人?

  原來,在她心目中,自己只稱得上一個無足輕重的旁人。

  佐助冷笑:“那淺野呢?他的身份你一早就知道了,你們是什麼關係。”

  那過於專注的目光凝在臉頰上,卻似予終結的審判,這絕非疑問,而是結案陳詞,在他心底,已經替她親自銬上了一副不貞的枷鎖。

  想著,櫻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你派一個男人日夜監視我,現在卻來問我和他什麼關係,不覺得很可笑嗎火影大人!”抬眸相視,她困惑,失望,而後恨恨一笑:“還是你認為我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語聲一窒,佐助倏地沉下臉。

  “算了,為這種事爭吵只是在浪費時間,我覺得這裡像一個牢籠,讓人透不過氣,每待上一分鐘都令我難受……”冷不防,刺痛竄上雙眸,櫻深呼吸一口氣,倉促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覺得我會讓你就這樣走嗎!”

  她要的自由不過是和其他男人雙宿雙棲,他可以寬容,可以讓步,但他沒那麼大度。

  他做不到。

  “鳴人失去了九尾,對你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尤姬是風組織的幕後主使,現在也被你關押在禁牢,這一切都結束了,我找不到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那你有一定要走的理由嗎?”看著她,佐助目光有一瞬的渙散。

  良久,她篤定地一揚唇:“有。”

  “我喜歡一個人,非常非常的喜歡他……”

  視線里,她仿佛看到了初見時,少年回眸的模樣。

  那個時候她的雙頰不爭氣地紅了。

  他很自負,對著她,丰神俊逸的容顏堆滿了不屑,他很孤傲,不置一詞,像天邊遙不可及的一線紙鳶,所以她拼盡全力只想令兩人距離近一些,更近一些。

  她曾經努力變得強大起來,努力去爭取一丁點的回應,然而,她不知道,這份情感太冗長太沉重,沉重到令她作出了這一輩子最艱難的抉擇,她必須面對一個叛忍,必須去阻止他。

  卻差一點被他親手殺死。

  真笨啊,春野櫻!

  苦澀地笑了笑,她輕抬步伐,向他走近一步。

  可是,少年的棱廓,卻變得很模糊。

  終究還是相隔甚遠……

  回過神,唇角笑容淡去,櫻一字一頓道:“為了一個喜歡的人,我必須離開這裡。”

  “你在撒謊。”

  佐助冷哼一聲。

  含糊的理由在他眼裡,不過是心虛的敷衍。

  “人可以說謊,但心率和脈搏是騙不了人的。”重複他先前一番話,櫻執住他的手,肌膚相觸的那一瞬,她覺察到他身體輕顫了一下。

  櫻平靜地一仰面,第一次,佐助看到她的眼神竟然可以如此冰冷,不摻雜一絲的情緒,就像一個旁觀者,局外人。

  隨後,她取下脖頸上的碧璽墜,遞在他掌中。

  “這個還給你,今後,我與你再無瓜葛。”

  掛墜還帶著體溫,他攥在手裡,卻像一塊極寒冰晶,令他全身不由一僵,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偌大的空間裡,除了蔓延在兩人間凝滯的氣息,什麼聲音都沒有。

  怔立良久,佐助才啞著嗓音道:“依你所願……”

  這四個字在咽喉里反覆折磨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傾吐出時,他竟覺得輕鬆了幾許。

  他走向桌前,將那一紙協議書,一片一片撕碎。

  心口,好像有什麼,一併分崩離裂。

  “你自由了,春野櫻。”

  忽而一陣風過,兩人相對而立,其間,殘缺的紙片起落不迭,如雪似絮,鋪了一地。

  一片靜謐里,她虛弱的聲線入耳,聽著,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謝謝你,佐助君。”

  他心頭一怵。

  猶記得,那個漆黑的夜裡,星月無光,瑟葉漫捲,她滿面淚痕的模樣,她聲嘶力竭的告白,她無可奈何的挽留,終究只換來他的一句——

  謝謝你,櫻。

  如今,同樣的措辭,同樣的境地,不同的是,錯身而過的一瞬,她的目光竟沒有分毫停留。

  他忘了,她不再是那個只會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女孩了。

  他可以寬容,可以讓步,也可以大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很痛苦。

  她走了,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僅是若無其事地道了一句,謝謝你,佐助君。

  還真是久違的稱呼!

  佐助眼中笑意深沉,視線,卻變得愈發空茫。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哦~

  ☆、交涉

  瀧之國邊境,群山綿延數百里,浸著夜色,狀似盤蟒,詭譎異常。

  此地罕現人跡,谷底深處,卻有微光若虛若實地透出。

  是一幢居宅。

  疏月下,一道人影忽地矗立於空地之上,走近,拂開門帘,便見一位鬢髮斑白的老者正在替臥床的男子針灸。

  “他怎麼樣了?”

  斗笠下一雙深邃的眼眸,直落於床上昏迷的金髮少年。

  老者伸手探向鳴人的頸側,斂眉,若有所思道:“說來奇怪,通常人柱力失去了尾獸便會導致器官衰竭而亡,他卻安然無恙,像被人用強大的查克拉護住了心脈,如若不然,他不可能活到現在。”

  “你的意思是,佐助不僅沒有殺他,反而救了他?”

  “我沒這麼說,不過當今世上除了宇智波佐助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有這個能力。”老者轉過身來,看向面前之人,一捻長須:“淺野,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聽罷,淺野眼神微閃了一下,仿佛兀自沉思著什麼:“也就是說櫻一直對他有所誤解了……”

  下一刻,他攏起衣衫,步伐忽地一轉:“人柱力交給你了,我現在要去一趟火之國。”

  似看穿他的意圖,老者橫開一臂攔在他身前:“公主殿下有命,若她沒有脫身,任何人都不可輕舉妄動。”

  「淺野!帶著九尾趕緊撤!這是命令!」

  女子決然的模樣不自覺地浮現在腦海。

  在他的印象里,很難看到尤姬如斯狼狽的狀態,而就在那種困境下,在得知九尾已無利用價值的前提下,她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先行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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