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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溫》作者:傀儡偶師【完結】

  1、1 …

  0

  下雨了哦。

  嘩啦嘩啦的聲音,從玻璃窗外蔓延進來。

  我有些無聊的撐著首,坐在辦公椅上,轉啊轉啊。點燃一支柔軟七星,就好像電影裡那些故作姿態的憂鬱演員一樣,也似乎有了種頹廢的感覺。

  你還沒有來。

  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所以你還沒有來。

  我聽著雨聲。想著你。煙霧在空氣中只有一線。

  在你還沒有到來的時間裡,可以告訴我嗎?

  親愛的。

  在我的懷抱里,你汲取著……

  誰的體溫?

  【

  1

  第一次遇見張鋒也是在下雨天。那還是在一年前的時候。

  雨水在窗外嘩啦嘩啦的落下,我坐在辦公桌後,無聊的轉動著辦公椅,只是稍微轉動著,不能讓人發覺。然後,視線落在他書寫的手上,手指很纖細,然而很有力,微微路出小麥色的手腕,骨骼健康。手指間那隻駱駝鋼筆流淌出丰韻的黑墨。

  是一個人的名字。

  張鋒?

  他抬頭對我笑了一笑:“是啊,張鋒。和張三丰不一樣的。”

  他精心修建的短髮很適合的安撫著過於銳利的雙眼,我在他輪廓極深的笑容中稍微失神,只能倉皇的回應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於是他低下頭,繼續書寫那份個人簡介。

  男。28歲。□員。未婚。

  我尤其注意到他在婚姻狀況那裡填寫了未婚兩個字。心裡不知為什麼,動了動。是竊喜,還是慶幸,我已經忘記了。只記得他就在那一瞬間,又抬起了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張鋒?”我重複了一次他的名字。

  “是啊。不是張三丰的豐。”他也重複了一次。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在雨後隱藏著的小小的充滿著歐陸風情的古典辦公室里。

  於是都笑了起來。

  “林靜。很女性化的名字。”他看著我遞給他的名片,笑著說。

  我也只是很禮貌的笑著,他的這句話並不在我意料之外,許多人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都會這麼告訴我。於是我幫他解惑:“本來的名字是叫林競,競爭的競,可是登記戶口的時候,工作人員聽錯了,於是錯寫成安靜的靜。”

  他笑著說:“這個名字也是不錯的。”

  “是啊。”我回應他。

  然後他說:“林靜和張鋒,正好一個極靜,一個極動。你說是不是?”他的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很仔細。

  不知道他是否想暗示些什麼,我移開視線,吸了口煙。

  “那以後就要麻煩你關照了,林醫生。”

  “那是應該的。”

  他走的時候,雨漸漸的停了。

  站在走廊下,看著那輛名貴的跑車飛馳而去,我的腦海里才漸漸浮現出關於張鋒的一些事跡。

  張氏家族企業中川地產的第四代繼承人,打破了中國家族企業“富不過三代”的謠傳,在國內地產業中屬於一方霸主地位。

  這種人,錢應該多的是無法計算了吧?

  為什麼要來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心理諮詢所就醫?

  也許是為了不張揚?

  我望著開始晴朗的天空,拋開煩惱。這一些都和我無關,不是嗎?

  坐在辦公桌後,裝著專業沉穩,轉動椅子,聽著雨聲,抽一隻柔軟七星……這就是我希望的人生呢。

  張鋒第一次就診是在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三,下午三點。

  他坐在靠窗戶的躺椅上,我靠在躺椅的旁邊。用漂亮的法國玻璃杯給他倒了一杯純淨水。在我還在想著怎麼和他開始談話的時候,他開口了。

  “我是一個同性戀。”

  我愣了一下。看他,他的表情很平靜。

  “哦。”我說。我的表情也很平靜。

  “只有哦?”

  “那不然應該怎麼說呢?”我點點頭,“驚訝,然後厭惡。”

  “這是正常反映不是嗎?”

  我想了想:“那我這樣的反映,就是變態了。”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噗哧”笑了出來。

  “道德規範,還有社會世俗,都是人為規定出來的,占大多數的所謂的正統。”我說,“所以,實際上,沒有什么正常不正常。只有普遍與罕見。”

  “普遍與罕見?”

  “嗯。”

  他的神色複雜了起來,“那麼你的這種想法也是罕見的。”

  “的確是。”我依然很平靜的和他說話。

  他久久的看著我,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心冰涼的,讓我吃了一驚。於是,我緩慢的把手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他目光如炬的看著我:“害怕嗎?”

  “害怕?”

  “不覺得和我這個罕見的人呆在一起會很危險嗎?”

  “怎麼會呢?”我搖頭,安靜的看著他,然而被他抓住冰冷過的手卻火辣辣的熱了起來。

  他嘆氣:“你這種人不適合作心理醫生。”

  “我是一個罕見的心理醫生。”我糾正他。

  ——————————

  重新開始

  轉變風格

  我這次不憂鬱雅酷到死

  不罷休~

  回貼回貼……

  狼心先不寫了說……

  卡卡卡卡

  PS

  一天一更

  哪天我沒更,大家罵死我好了,狼心真沒感覺了,淚,這個文可是昨天晚上熬夜想好的2

  2、2 …

  2

  “你很像一個人。”

  他每次來都繼續著自己的故事。躺在躺椅上,慢慢的講著,而我慢慢的聽。其實有時候心理醫生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如此。

  “是嗎?”

  “是啊。”他說,“你的眼睛,你的眉毛,還有額頭,笑起來的樣子,發呆的神情,都很像。”

  我盡力從玻璃上觀察自己的容貌。依然拼湊不起來有著和我相同的眼睛眉毛額頭氣質的人,是什麼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的?”

  他沉默了一下,從懷裡掏出錢包,打開,遞給我。那裡有一張他和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兩個人親熱的勾著手臂,手裡端著燒烤的叉子。

  我注意到那個男人有和他一樣銳利的眼睛。

  “像嗎?”他問我。

  我仔細去看,搖頭。其實並不很像。只是在眼角眉梢的地方有稍微的相似,都輕輕的翹了上去,額頭說起來每個人都差不多,而我和他一樣都有寬大的額頭。至於神態,我總覺得自己和那個男人有十萬八千里的區別。我是麻木的痴呆,而他是耀眼的聰慧。

  一個地一個天。

  “不像?我覺得很想。你看這兒,看這兒,還有這兒。”他的頭湊了過來,頭髮在我的鼻子前輕輕蹭著,語氣越來越溫柔,伸出去指著照片的手指也漸漸深情的磨娑著那張臉。

  我的心裡突然有些黯然了起來。鬆開錢包,交還給他。

  “是有些像。”我笑著說。

  “嗯……”他依然痴痴的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很久很久才回過神來,望著我尷尬的笑了,“抱歉,我走神了。”

  “沒關係。”

  “嗯。”他又答應了一聲,接著說,“他是我的弟弟。”

  我微微的有些詫異,道:“你愛著他?”

  他苦笑了一下:“你看出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然這麼說,然而他坦白的承認讓我心裡那片黯然更加黯然了起來。

  “我愛慘他了。”他嘆息,“他並不是我親生弟弟,是後媽帶來的孩子。我從小就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他。可惜……可惜他不喜歡我。”

  “你和他告白了?”

  “是啊。半年前。”他臉上的苦澀已經慢慢的溢了出來,似乎牽連著我的心疼溢了出來一樣。“他給了我一拳。”

  “他現在呢?”我問張鋒。

  “……在我和他告白之後不久,他就藉口出國深造,去了美國。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他挫敗的捂住臉,“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他。不告訴我愛他,也不至於現在這個地步。”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我試圖安慰他。

  結果他聽了之後,更加喪氣:“你這樣真的不適合作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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