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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余大怒,下令高氏一族株連九族,其餘受牽連者皆重罰。而大將軍叱雲南雖誅逆有功,但事前未及時稟報,責令叱雲南閉門思過三月,罰俸一年。

  叱雲南並不驚慌,他知拓跋余對他惱怒,但一則他收集的高適的罪證鐵證如山,二則拓跋余剛登基,地位不穩,如今高適倒台,唯有他可重用,所以目前拓跋余不會動他。

  至於閉門思過三月,正好讓他抽出時間來陪迪兒。

  事實上,自和好之後,除了上朝,他極少離開她身邊,與她在一起,便是他所有的嚮往。

  連拓跋迪也不禁笑他:「你一個大將軍,整天黏在我身邊做什麼。」

  他微笑不語,盯著她直到她垂下頭去:「你這人,幹嘛一直盯著我瞧。你再看,蘭瓔該笑話你了….」

  他便開懷大笑起來,自重逢後,還未這般開心過,他攬過她的腰旋轉起來:「讓她笑話吧,我就想瞧你。」

  拓跋迪被他的突兀嚇一跳:「叱雲南,你瘋啦,放我下來!」

  爽朗的笑聲傳到屋外,滲透了整個將軍府。

  紅羅穿過走廊,腳下一頓,將太醫傳到叱雲南面前:「將軍,太醫到了。」

  叱雲南放下拓跋迪:「過來,為夫人把脈。」分別這幾年,拓跋迪的身體並不好。

  拓跋迪卻說:「南,我沒事。倒是你受了那麼多傷,還有臉上的傷痕….」

  「我無礙,都是皮外傷。你的身體重要,聽話,讓太醫看看。」

  紅羅聞言,欲言又止。

  拓跋迪只得依他,讓太醫把脈。

  太醫稟道:「將軍,公主此乃心病,皆因這些年悠思成疾,是以內里虛弱,鬱結於心,不喜飲食,待臣開幾幅藥調理一段時間即可。」

  「都退下。」

  待屋裡只剩他們兩人,卻是一陣沉默。

  拓跋迪偷偷瞅他臉色,怯怯道:「我都說了沒事呀,不是什麼大毛病。」

  叱雲南卻一把將她抓入懷裡,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聲音有些沉悶:「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好….是不是?」悠思成疾,原來她也如他一般麼。

  拓跋迪本來不想再回想從前,可他這麼一問,鼻尖驀地就紅了,所有委屈一股腦兒就全湧上來,在他面前,她始終無法隱藏自己。

  「當初,父皇要殺你。我求他放過你,他不許,我好絕望,連母后也無法勸動他,我當時便想,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隨你而去。可後來,父皇提出讓我與你仳離,他就放過你,我千般不願,也只得答應。你知道那日我是以什麼心情到牢中見你的嗎,看著你絕望的臉,我比死還難受,就像有把匕首在割我的心一般,好痛,好痛….」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分別以來的經歷,將所有委屈與心傷都說給他聽,長久以來所有的痛苦都得到了釋放,因為有他,她終於不用再獨自一個人傷心難過了。

  「迪兒,對不起。」她為他竟受了這樣多的苦楚!原來一直原來不只他一人經歷了傷心絕望,她亦一樣。

  叱雲南感到冰冷的胸膛似注入了一股暖流,溫暖了他長久以來涼透的心。

  原來上天並不曾薄待他,他付出的真心,她亦一樣回應。

  雖然他們經歷了困難曲折,但好在,他們的餘生還長,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彌補遺失的過往。

  叱雲南擁緊懷中的珍寶:「迪兒,以後我們再不分離。」

  拓跋迪臉上尤掛淚珠,綻出一個嫣然的笑:「好!」

  第57章 出征

  這一年年末,大魏與柔然戰爭爆發。

  拓跋迪得知,明白李敏德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要解救未央與拓跋浚,只有藉助柔然之力。

  但兩國交戰,受苦的卻是百姓。更令她始料未及的卻是,拓跋余竟派叱雲南率軍出征。

  「他為何派你出戰?難道朝中沒有其他人了麼?」拓跋迪不能理解。因為高適一事,拓跋余剛剛才貶斥了他,怎麼又讓他出征?

  叱雲南拉著她的手坐下:「正是因為他不放心,所以才考驗我。」拓跋余剛登基,不服之人眾多,若是這次戰事能夠打贏,那麼無疑是一大功績,既能堵住那幫不服他即位的老臣子的口,又能檢驗他是否對他忠心。

  「若是打不贏呢?」

  叱雲南凌厲的眉峰一皺:「那便是圖窮匕見的時候了。」拓跋余知曉已拿捏不住他,若這次戰敗,他帝王位穩,恐怕第一個就將拿他開刀。狡兔死,走狗烹,何況他們之間被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可是他手上還握著你中毒的解藥啊。」拓跋迪擔心,拓跋餘一天不給解藥,他就永遠被他掣肘。

  「所以,這次我是非去不可。」

  拓跋迪擔心不已:「可那是敏德啊!我不希望你們兵戎相見,我….」

  她突然抬起頭來,眼中燃起一絲希冀:「南,我們私下和敏德聯繫,聯手對付拓跋余如何?」

  叱雲南苦笑:「你認為拓跋余會給我這個機會?」近來他毒發的時間越來越短,想是拓跋余對他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況且他一出征,她便歸於拓跋余手上,他投鼠忌器,如何能反叛?

  「更何況,李未央、李敏德與我有深仇,怎肯與我聯手?」

  拓跋迪急道:「我可以去說服他們。」

  「傻迪兒,」他撫摸著她的頭髮,溫言道:「這場仗我必須打,而且只能贏,不能輸。但你放心,我也有安排,絕不會讓拓跋余這樣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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