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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沈清秋看著正在為洛冰河把脈的年邁大夫,蹙眉道,「出多少錢都可以,請大夫務必治好他的手足!」

  這方圓百里就僅有這家醫館,沈清秋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家醫館上了。

  此刻的洛冰河臉色蒼白,發著高燒,半夢半醒之間,感受到心悅之人的關懷之意,心中竟生出一絲安穩和溫暖。

  那大夫哆嗦著拿著細針緩緩地扎入洛冰河頭部的關鍵穴位上,緩緩道:「這位公子傷得太嚴重了,老夫也只能緩解他的疼痛,至於他的手腳上的筋脈……恕老夫無能為力……」

  沈清秋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子放在桌上,道:「老人家,天色已晚,我們恐怕得麻煩您了,在此地宿一晚了。」

  那大夫僵硬地笑道:「醫者仁心,你們儘管安心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在那位老大夫的幫助下,沈清秋端來了一盆熱水,拿來一條乾淨的毛巾,打濕之後扭了扭。

  我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人呢!

  沈清秋一臉不情願,但身體卻很誠實地用毛巾擦拭著洛冰河的手腳,正當他想拿下洛冰河的面具去擦拭他的臉時,半夢半醒的洛冰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虛弱無力道:「不……不要……」

  沈清秋用一種強硬的語氣說道:「我不會嫌你丑的,乖……」

  可洛冰河就是執意不肯讓他摘下自己的面具,沈清秋無奈之下,把毛巾往他手裡一塞,說道:「那我迴避一下,你自己擦!」

  ·

  沈清秋靠在門外,饒有興味地看著這抖抖嗖嗖的大夫打掃完藥室之後想快速回自己房裡去。

  沈清秋道:「老人家,你為何這麼怕我?」

  那老大夫眼睛有些躲閃,有意無意地瞥向沈清秋腰間的宮牌,支吾道:「沒……沒什麼……你們明天一早趕緊離開此地吧……」

  沈清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拿起自己腰間的幻花宮宮牌,問道:「你很怕這個?」

  那老大夫本來就有些老花,仔細看了這個宮牌之後,雙腿竟顫抖無比:「你們住這就住這吧!老夫走還不行麼?」

  沈清秋大概是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了,他毫不客氣地抓著那名大夫的前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老大夫支吾了老半天,沈清秋終於明白了原因。

  原來,從蠻荒出逃的上百名修士四處奔走,找到之前昭華寺和天一觀走散的門徒,以蒼穹山派為首,向幻花宮下了戰帖。

  幻花宮現在勢力龐大,加上背後還有魔族的力量,即便是召集了整個修真界也未必是幻花宮的對手。

  可糟糕的就是,幻花宮內部存在倒戈的現象,公儀蕭和小宮主一回來,一呼百應,加上他們在一處隱蔽的暗牢之中發現了老宮主那失去雙手雙足的殘屍時,小宮主崩潰了,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發誓要手刃洛冰河。

  有一半以上的幻花宮弟子叛變,決定跟隨公儀蕭和小宮主,他們連同其餘三派一起,打算於三天後在幻花台上討伐洛冰河。

  聽了這消息之後,沈清秋垂下眼帘,心中那片靜潭似有一滴水滴入其中,漾起泛泛漣漪。

  你又在擔心什麼?洛冰河的事早就與你無關了!

  沈清秋一遍又一遍地捫心自問。

  「我們明早就走,不會麻煩你的。」沈清秋淡淡地留下這句話之後,便回房間去了。

  ·

  站在床榻邊,沈清秋看了洛冰河一眼,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從他懷裡掏出一個血紅的手掌大小的珠子。

  「這是血靈珠,是岳掌門在蠻荒尋來的,本來給我保命用的,現在我拿它治你的手腳。」沈清秋倍感心疼地看著那顆珠子。

  畢竟,有了這顆血靈珠,自己功力再怎麼差也會有這顆血靈珠替自己擋災,而現在,自己頂著個幻花宮弟子這個修真界罪人的身份,功力奇差,又帶著個身受重傷的累贅,沈清秋真替自己的性命感到堪憂。

  沒辦法,畢竟阿丑也救過自己,加上自己對阿丑總是有種不一般的感覺在裡面,這種感覺在面對洛冰河的時候也出現過。

  洛冰河在渾渾沌沌之中聽到了這句話,他拼命地搖頭,奈何沈清秋不顧他的反對,一抬手從他腋下穿過,將洛冰河整個人都側著攬在了懷裡,那環著他胸口的手往上一伸,將洛冰河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胸口,而另一隻手握著血靈珠則飛快地伸進了他的衣袍里,順著那汗淋淋的小腹一路向下,直直地朝著下丹田的位置,按了下去……

  在沈清秋的手伸下去的那一瞬間,洛冰河整個人都蒙了,奈何自己手腳無力,只能任由沈清秋擺布著。

  「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沈清秋輕聲道,為避免洛冰河疼得把舌頭給咬爛,沈清秋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塞進洛冰河的嘴巴里。

  洛冰河手腳上的筋脈在血靈珠的作用下,慢慢地癒合了。他手腳痛得厲害,只能緊緊挨在沈清秋的懷裡微微顫抖,一張臉倏地緊繃,眼底也浮出了絲絲水光。

  ·

  那種疼,簡直要了人命了。

  ·

  洛冰河只覺得,那刺骨的疼痛由原來的手腳部分慢慢延至全身,那種比筋脈斷裂還痛上幾倍的疼痛向腦中襲來,洛冰河真希望自己能暈死過去。

  「住……唔……住手!」

  即使嘴裡塞著布,洛冰河還是儘可能清晰地說道:「好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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