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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楊逸飛點點頭。一旁的黑衣青年倒是笑著說:“玉姑娘倒是有趣……此番不如舞劍以助琴與茶之興,如何。”

  少女看了看一旁小男孩期待的眼神,點頭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三人在這懷仁齋偏僻的小院子裡度過了一整個下午,也可能是令三個人終生都難忘的一個下午。因為在這個下午,楊青月沒有被桎梏在夢魘中,楊逸飛的面前沒有擺著自己的未來和整個長歌門的未來,裴玉的眼裡沒有對世界與生活的迷茫。

  他們只是沉浸在相見甚歡的琴音與劍舞,那樣美妙的默契與歡愉之中。

  天色黑下來時,楊逸飛因為有晚課,於是告別了兩人離開。

  少女拿了劍站起來:“楊大哥,天黑了,進屋裡吧。”

  “嗯。”青年抱琴起身,向室內走,卻在門口停住回頭,“你去哪?”

  裴玉有點懵:“啊?大晚上的我回屋去啊。”

  “留下吃完飯再走,已經跟吉婆婆說了。”

  “哈?你什麼時候說的?”

  “逸飛帶的話。”

  “……”

  標題來源——銀臨/雲の泣《錦鯉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

  (今天女主也一臉懵逼呢

  下章有JQ,以及,現在的糖大家要好好吃,後期(可能)會有高虐

  汗水和靈感是套用的愛迪生的名言應該大家都能看出來吧

  以及,前兩天有人問我小玉的門派是什麼。

  我覺得吧,我是在寫故事而不是玩遊戲,而且既然是個武林,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那幾個門派的,總會有些散人(比如老王那種一脈單傳的)

  但是鑑於和裴元的關係以及人物設定,還是決定給她披個花姐的馬甲,內里是個散人大俠號。

  順便徵集一下小玉以後再江湖上的稱呼,請大家私聊我或者在本章下回復麼麼噠

  ☆、第四章

  嘯長歌坐看當空好月

  兩個人各懷心思(其實只有裴玉一個人緊張兮兮)的吃了頓晚飯,負責照顧楊青月日常生活起居的吉婆婆一臉和藹的笑看著。

  幫吉婆婆收拾好桌子之後,裴玉打了個哈欠,走到書架處隨手抽了一本書,往案前一窩,不動了。

  “呀!《古鏡記》?”

  “楊大哥,”裴玉看著面無表情盯著她的楊青月,使勁眨了眨眼睛說,“你這好暖和,我現在不想動,一會就走。”

  “嗯。”

  嗯?同意了?裴玉還沒來得及說話,楊青月一推門,出去了。

  有時的晚飯後,裴玉喜歡來楊青月的院子——當然,前提他當時是醒著的。

  懷仁齋這個偏院安靜的很,有時候會碰上下了晚課跑來纏哥哥的楊逸飛。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沒法出院子的楊青月講當天夫子講了什麼;沒有課的時候,兄弟倆圍著琴“叮叮咣咣”的彈奏,裴玉拿本書在案邊看。

  如果楊逸飛不在,楊青月就在屋裡彈琴,或者在院子裡發呆。

  可這次她再一睜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幽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裡,頓覺大事不妙。

  竟然在這睡著了?

  裴玉起身,一件斗篷從身上滑落下來。她回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斗篷,發現了內室還亮著的燈。

  暖橙色的光穿過繪著秀麗山水的屏風,輕輕的在她身上暈開,裴玉記得屏風上的山水還是出自她手。於是她抱緊手裡的斗篷繞過去,看見了楊青月。

  屋裡點著提神香,青年靠坐在床上,未穿外袍,長發披散,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神情有些委頓。

  裴玉把斗篷放好,再拿走柜子上已經冷透的茶,嘆息著說:

  “楊大哥,你這又是何必……”

  “璐瑤不必自責。”青年放下手裡的書揉揉眉心,“與其傷了你之後再補救,不如一開始便絕了這個可能。”

  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楊青月會稱裴玉的字。這字是今年裴玉及笄禮時李白為她取的,原取了“璐”“瑤”二字為“玉”之意。裴玉自己卻在聽見這字時愣住了,繼而苦笑了一下向站在上首的李白與千里迢迢帶著安若非送的及笄禮物趕來的裴元施禮:“璐瑤……謝過先生,謝過兄長。”

  後來楊逸飛跟他說,看見當時的裴玉,分明是哭了的。

  楊青月看著少女忙忙碌碌的背影,猶豫了一瞬問道:“璐瑤你……當時為什麼哭?”

  “什麼?”

  “太白先生為你取字的時候。”

  少女手頓住了,僵在那裡一瞬,然後繼續手裡的動作:“這重要嗎?”

  “……”青年默然了一瞬,眨了眨眼睛,微微勾起嘴角,“璐瑤,過來。”

  他握住少女上前時從袍中露出來的手,輕輕一拉,將少女攬進懷裡。

  裴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一蒙便已經進了青年懷裡。青年身上的味道很乾淨,像雪後青竹一樣清冷,合著剛剛被掐滅的提神香的味道,更為尤甚。

  她臉“唰”一下就紅了,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便聽見青年的聲音,跟著胸腔的震動:“璐瑤,歸鄉之路,山長水闊,天高路遠,故土遙遙……是不是?”

  裴玉眼睛瞬間酸熱,眼淚用了出來。她用力抓緊了楊青月胸前的衣服,聽見了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嘴裡喃喃道:“你知道……你果然知道……”

  “楊大哥……我想家……我想回家……”

  初來乍到時看見一地目眥欲裂的屍體時,她沒落淚,因為裴元拉起了她的手;與相依為命的兄長道別時,她沒哭,因為她知道離別一時是為了更好的相遇;與恩師話別時,她仍舊沒有什麼表現,而內心卻開始茫然。

  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從一開始就在不停的與人相遇,再告別,無人真正與我相知,無人曾與我把酒言歡,甚至就連最為親近的兄長和恩師,也未曾真正了解她心中真正所想。

  後來來到千島長歌門,一身黑衣長劍行於千百白衣抱琴的文人弟子之間,自有風骨不可筆拓,看在搭救夫人公子的份上人人稱得一聲“玉姑娘”,卻也無人相交無人互聞。

  好在還有楊青月在。

  這個人平日渾渾噩噩,在夢境裡輾轉反側,心思卻被磨得剔透。他笑著看小姑娘一面給他看病,一面偷偷跟著老大夫完善自己的醫術,偶爾有一個兩個聽不懂的名詞從她嘴裡蹦出來,還跟大夫一番解釋,也不拒絕她三天兩頭晚上來蹭飯吃,或是賴在他院子裡不走。

  有了他這份包容,楊尹安夫婦也不好讓這個混吃混喝混學醫的小姑娘離開。當然,兩人也樂得看見一向孤獨的兒子有個伴。更不用提後來還有幸能得到李白的指點。

  楊青月摸摸少女的頭:“第一次相遇某便知道,你我等並非同世人。當初只恨未能問清你的來路。後來再遇見,方知上天還是待某不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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