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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得還挺可愛。

  那時候我,雷損沒少為她打架。

  輕輕的笑了笑年少時那些天真爛漫的時光。

  喝完茶,我慢吞吞的踱步到了前廳。

  "你就是雷卷?"一個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子見我進來,張口就問,當年可愛的小姑娘已經長成窈窕的少女了。

  "我是。"

  "我是來告訴你,我們的婚約不做數了,看你這瘦巴巴的樣子也想做本姑娘的相公做夢罷你!"兩家定親的信物被她甩了過來。

  "知道了。"我接過信物,面對這樣的美女拒婚,我竟然沒有什麼遺憾,我說你沒救了雷卷。

  然後她蹬蹬蹬的跑了。

  "蕭蕭,你跟著她,直到她回家。"我對蕭幕然說,"蕭蕭"是包子對他的稱呼,包子喊人的名字總喜歡用暱稱,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跟著喊了,息姑娘脾氣衝動,如果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又賴到我頭上,那可真是麻煩透頂了。

  蕭蕭跟著她,發回消息說有一個木捐鏢客對息姑娘出言不遜,兩個人追這人追到了京城去了。

  重點是,他們遇到了當年帶著小白走的包子。

  他回來了。

  沒有回來看我。

  不太高興。

  蕭蕭說他還有個弟弟,顧惜朝。

  十二歲的探花,龍圖閣的學士,當朝宰相的女婿。

  他回來就是專程來看弟弟的。

  蕭蕭說這個顧惜朝很不是個東西,居然敢不認包子。

  我說不認就不認罷,誰稀罕,我們雷門認他就行叫他回來吧。

  雷門包子。

  第二天,蕭蕭又發回消息,郝連家的小主人把我們的包子接到府里了。

  包子跟他很熟,要小住一段時間。

  很不高興。

  過了十幾天。

  蕭蕭再發回消息,包子把諸葛府的無情接到了郝連府,據說要給他治腿,至少一兩年是不會回來了。

  這一天我練成了驚雷指的升級功夫,天下有雪。

  雷卷(中)

  鬱悶中的兩年。

  我想去京城。

  可是我是雷門的雷卷,說一不二,從來只有別人跟著我走,什麼時候我跟著別人走過?

  雷損的女兒要定親。

  發了帖子給我。

  蕭蕭發回了消息,無情的腿已經治好了,卷哥你再不來,包子又溜了。

  難道我雷卷的心,已經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麼?

  我拿了雷損的請帖,騎上快馬,到了京城。

  沒有瞧郝連府的大門,我直接從圍牆上翻了進去。

  剛走到窗前就聽見包子說:"就這麼定了,我去找卷哥!"

  我笑了。

  郝連家的小主人看我很不順眼。

  我們彼此都知道為什麼,只有包子不知道。

  還說:"卷哥,你別怪她,這孩子......這孩子......有點迷戀嫂子......"

  原來我雷卷也有佩服人的一天。

  包子你真強。

  息姑娘長得很美,蕭蕭說息姑娘喜歡包子。

  包子是不是也喜歡息姑娘呢?

  比起色藝雙全,紅袖添香的息姑娘,我這個瘦巴巴的卷哥實在沒什麼可取的。

  不了包子卻說:"卷哥不用多說,我一定要卷哥不要息紅淚,你放心吧!"

  我又笑了:"回雷門。"

  包子問:"卷哥?你不是要去參加雷損女兒的訂婚儀式麼?"

  哈,我連賀禮都忘帶了參加什麼訂婚儀式:"今天高興,不想見雷損那張臉了,我們回去。"

  如果是光能停在這裡多好。

  那時候飛揚的心情如胯下的奔馬一般輕快。

  我應該早點放棄霹靂堂和雷門的。

  以後的無數次,我都這麼後悔。

  自從見到那個扶著琴的顧閣主。

  我就知道,我的包子危險了。

  他是個人物,如果沒有包子,我們或許是敵人,或許是朋友。

  但是有了包子。

  我們的關係就只有一種情敵!

  我爭不過他,他也拿我沒辦法。

  大家就這麼耗著。

  結果不知不覺,幾個宵也趁虛而入了。

  我該怎麼打贏這場人生最重要的戰役呢?

  雷卷(下)

  還沒等我做好部署。

  包子就請我們喝酒。

  他先下手為強了。

  招數就叫做"醉生夢死"。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知道。

  大家都說我雷卷說話說一不二,可是真正說一不二是包子。

  真正下得了狠心的是包子。

  他可以忍著四年不去找顧惜朝。

  他可以忍著十一年不去找郝連小妖,郝連九,小崔。

  他自然也可以忍著一輩子不來找我雷卷。

  只要他覺得這樣做對大家都好。

  他就是這麼一個殘忍而又溫柔的人。

  中了招的我丟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我變得很討厭吃包子,第一次雷門的廚子不小心上了一盤包子,我立刻用驚雷指把它戳的四分五裂,裡面淡粉色的肉餡飛了一桌子。

  從此再也沒有敢在我面前吃包子。

  我常常看著自己總是有兩個杯子的茶具問邊兒:"邊兒,為什麼我的茶具總是有兩個杯子呢?是給你準備的麼?"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一定不是給他準備的,因為變而不喜歡喝茶,只喜歡喝酒。

  邊兒說:"卷哥,我也不知道,我跟著您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杯子了。"

  我總覺得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於是我找來了跟著我更久的雷門七傑:"你們說說為什麼我的茶具總是有兩個杯子呢?另一個是給誰用的?"我知道我的脾氣,除非是我認定的人,否則我不會讓她碰我的茶具。

  雷門七傑說:"卷哥,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跟著您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杯子了。"

  他們都在撒謊,我看得出來,什麼時候雷門的人敢騙我了。

  我叫來了,從小就叫我卷哥的十八天雷。

  我眯著眼睛,盯了他們足足有兩個時辰,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不這麼幹的話,這幫兔崽子還是不會給我說實話。

  最後雷搏終於經受不住壓力,八尺高的男兒,哽咽著說:"卷哥,是包子,你的杯子是給他準備的,從你十八歲帶他回霹靂堂以後,你的茶具就只剩下兩個杯子了,你去把他找回來罷,我們雷門不能沒有他!"

  "包子?"我念叨著這兩個字,雖然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念著兩個字的時候,我總覺得又苦又澀,又酸又甜,五味雜陳。

  念著念著,一個皺得像包子的臉浮上了我的心頭。

  這人嘴碎像包子的褶子。

  這人頭腦像包子,包子從外面絕對看不出裡面包的是什麼,而他的想法從臉上也絕對看不出來。

  他該死的,總是讓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看他裡面究竟是紅壤還是黑餡。

  郝連九(上)

  自從離開郝連家,有一句話,我一直在心裡說了無數遍。

  TNND,做人大哥真得很不容易。

  管幾百號人吃飯的日子一點也不輕鬆。

  我們只會暗殺,刺探情報。

  這些生意都很危險,而我為了不讓弟兄們有所損傷,接生意的時候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本來是郝連家用十一的話來說最帥最酷的一名郝連死士。

  唉,可憐我正值青春年少,愣是為這些混小子們的生計熬白了頭髮。

  所以現在最帥最酷的稱號已經易主落在了十四那個假仙的人的頭上。

  好多小姑娘都送東西給他,他轉手賣給了收破爛的,還能換好些銀子。

  不知道,十一見了我還能不能認出來。

  擔憂擔憂中,十一終於回來了。

  我的形象本來已經夠銼了。

  二十這個小混蛋,居然還陰我。

  我......我......真是太冤了。

  果然十一說:"小九,你的頭髮怎麼白了,來我給你一粒烏髮丸,你吃吃看,見效的話我再配給你。"

  o。

  拿著他給我的烏髮丸,我對著銅鏡里的影子難過。

  十一跟人從院子外走過。

  "......小九......"

  由我的名字趕緊支起耳朵聽。

  "他長得太帥了......我站在他旁邊亂沒有存在感的......所以我就給他的烏髮丸里加了點料......小崔想知道配方麼......"

  一口吞下了烏髮丸。

  臉上起了三天的紅斑......

  很多年以後。

  我忘了曾經有一個人說:"小九,你一定要常笑笑,他們都說我笑的燦爛,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你笑......"

  忘了這個人總是千方百計的弄些讓我哭笑不得的惡作劇,以此來打破我的"老闆臉"。

  忘了這個人會看著我的笑發呆。

  忘了他在我心中有多重。

  郝連九(下)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一個少年懶洋洋的從牆頭探出頭來。

  "這位大哥,幫忙一下......"這少年笑的好生諂媚。

  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好像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我無法拒絕。

  他說他叫王小石。

  是一個軟心腸的笨蛋。

  我就那麼跟著他,走過了很多地方。

  有一天,他說:"阿九,我聽說有一個叫‘棋亭酒肆'的地方,有一種神奇的酒叫‘醉生夢死',喝了的人可以忘了煩惱,還有一種菜,叫‘杜鵑醉魚',吃過的人一輩子都會像那條醉魚一樣,醉了,不復醒。"

  他總是對這些新奇的東西很感興趣。

  我一向不違坳他。

  於是來到了"棋亭酒肆"。

  我竟然看見顧閣主在那裡當夥計???

  這是怎麼回事?

  問他。

  他回答的很敷衍。

  還一副迫不及待的要趕我走的樣子。

  王小石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我們躲在酒肆外面。

  雷門的門主雷卷竟然也使這裡的夥計??????

  他們兩個,一個驚才絕艷,一個老謀深算。

  是什麼讓他們留在這家小小的酒肆當夥計?

  這裡的老闆高雞血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能夠請得起這麼兩個夥計。

  太值得挖掘了。

  不只王小石,就連我萬年不動的好奇心也給勾了起來。

  在酒肆外等了一天。

  我們都是很有耐心的人。

  傍晚的時候我知道了答案。

  再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起。

  我就明白了。

  他就如"杜鵑醉魚"。

  而他卻送給每一個嘗過的人一壇"醉生夢死"。

  他請得起顧惜朝,請得起雷卷,連我估計也只好給他搬酒殺魚,抵我們一輩子的帳。

  崔略商

  我抱著琅琅離開了郝連家。

  十一走的時候說:"小崔,你在家看孩子,等我回來。"

  可是他不見了,那裡才是我的家呢?

  出了京師,琅琅問我:"小崔叔,我們去哪呢?爹呢?我們不等他就走了,爹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看著五歲孩子純黑的眼眸,我無言以對。

  孩子還在追問,一聲一聲割在了我的心上。

  我越來越煩躁:"小孩家家......問那麼多幹什麼?"

  琅琅被我的凶神惡煞嚇住了,小嘴一扁,偏過頭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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