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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小臉一紅,轉身就快步走開了。

  事實上,正常宴席,林舒曼果然沒有左顧右盼,絲毫沒有被那些紅巾翠袖吸引去目光,而是一直緊緊盯著台上的戲,竟有些如痴如醉的感覺。

  台上戲是京中老戲《雙陽公主》,刀馬旦一身戎裝英姿勃發,左手執鞭,右手執翎,好一派巾幗英雄的蓋世風範。

  唱腔時而圓潤委婉,時而鏗鏘有力,既不失美人嬌俏風韻,又不失女英雄颯爽英姿。林舒曼不由地叫起好來。

  一幕終了,一向穩重的“太子”起身叫好,甚至吩咐宮人打賞,這讓眾人驚掉了下巴。更讓京中貴女們都感覺有些失望,自己花了大心思梳妝打扮,沒被太子青睞片刻,卻被一個戲子伶人搶了風頭。

  心中都在暗暗賭氣,咒罵著這低賤的戲子。

  生氣的不止這些吃不到葡萄的女子,靳霄心中也生出絲絲隱憂來。沒錯,林舒曼確實聽話了,沒有左顧右盼,沒有看那些貴女們,可是她那眸子就沒從那伶人身上挪開過。

  難道……她現在好這口?

  一想到這,靳霄竟覺得茶飯不思了,一晚上悻悻然地應付了這晚宴,一路回東宮,也不見展笑顏。

  這讓林舒曼都有點懵了。

  回到東宮寢殿,終於可以屏退左右,只剩下二人了。林舒曼關進門窗,雙手扶著靳霄那柔弱的腰肢,笑著問道:“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靳霄甩開林舒曼的手,兀自上床,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也不說話。

  林舒曼不解,站在床邊觀察了好一會,火氣也有些上來了。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和你鑽一個被子裡去了。”語氣有些冷,話卻沒說絕,應該是在壓制著怒火。

  靳霄從被子裡突然躥了出來,坐在床上,滿臉的委屈。

  “你答應我什麼了?”

  “不左顧右盼,專心看戲啊,我好像做到了。”

  靳霄看她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更生氣了:“是,你是沒看別人。可是你那眼珠子都要掉到那伶人身上了!”

  說罷,別過臉,不再看林舒曼,氣鼓鼓的,看背影,竟有要抽噎的意思。

  林舒曼這才明白靳霄這股無名火從哪兒來,於是坐在床邊,伸手逗弄起靳霄的後脖頸,對方像只小貓一樣一躲,依舊不肯回頭看她。

  “所以,你在吃那伶人的醋?”

  靳霄猛然回頭:“果然變了男人,都一個樣。你喜歡那濃妝艷抹的,有新鮮感,就把她召回來做良娣罷了。”

  林舒曼哭笑不得:“大哥,你說話喪良心不要緊,多少長點腦子。我哪來的要納良娣的意思啊?再說,你看不出來,那伶人,是個男的麼?”

  靳霄一愣,“男人?”

  “是啊,你方才在亭子中不是看見他了麼?今日旦角,就是他唱的。”

  “男人,怎麼……唱女性角色?”

  “是啊,這就是戲曲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們只專注於角色的性格,從不在意演繹者本身是什麼性別,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說到這,靳霄明顯能感覺到林舒曼又來了興致,眼眸中都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這光彩太過奪目,直接讓靳霄又一次……吃醋了。

  “哦,我忘了,你還是個女人心。從沒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連他說過的話都記得這麼清楚。”

  說罷,靳霄又一次躲進了被子裡,這次任由林舒曼如何調戲撥弄,就是不肯從床上起來。

  也是二人婚後第一次,分了床,分了房。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東宮都知道了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冷戰。壓抑的氛圍籠罩在整個東宮,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觸了霉頭。

  這場冷戰,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林舒曼忙於政務,可空閒時間,總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堵著一般,特別難受。可又礙於面子,不想和靳霄低頭,只好讓自己繼續忙碌下去,直到深夜才回東宮。

  回來了,也只是一頭扎進客房,不回寢殿。

  直到一晚,林舒曼與工部戶部兩位尚書淺酌了幾口,這副身子不勝酒力,沒多久便頭暈眼花,回了東宮。

  是夜深沉,林舒曼路過寢宮門口,兀自徘徊了幾步,借著酒勁,想直接推門進去算了。

  可發覺室內已經沒有了燈火,想來是睡了吧。

  突然心底有些失落,悻悻然地轉身,吩咐內侍:“今晚還住客房吧。”

  林舒曼醉眼朦朧地推門,恍然間覺得客房內好像有那麼一絲昏黃微弱的燈光,光暈朦朧,讓酒醉的她愈發感覺昏昏欲睡。

  再配上室內裊裊薰香,還沒走到床榻前,林舒曼便感覺自己飄飄然了。

  踩在棉花上一般的感覺,太過奇妙了。

  就在林舒曼打算一頭扎進溫暖的床榻上時,突然感覺眼前有什麼影子襲來,輕柔冰涼的,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觸在了她的鼻尖。

  還帶著甜絲絲的薰香味,輕柔,纏綿。

  林舒曼強打精神,定睛一看,眼前人風姿綽約,腰肢如細柳,正裊娜地收起剛才觸碰林舒曼的水袖,施施然看向林舒曼。

  臉上的戲裝精緻細膩,美得林舒曼心頭都有些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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