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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唐三十六便把這兩個人的姓名來歷告訴了他。

  看到陳長生,那兩個人像看見了魔君一般,滿臉震驚。

  陳長生向碑廬里走去,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們問道:「你們就是郭恩和木怒?」

  那天在碑廬前,他們曾經問過他:「你就是陳長生?」

  陳長生畢竟不是賣包子的小姑娘,而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怎麼可能全無脾氣。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也問了一句話。

  在碑廬四周繚繞的清風裡,郭恩與木怒的臉無比通紅,一片潮熱。

  ……

  ……

  來到第十一座天書碑前,終於清靜,廬外不遠處有條清澈的小溪,水聲淙淙很是好聽。

  以陳長生的修為境界,並不知道數名天書陵碑侍正在遠處注視著自己。

  紀晉的臉色極為難看,那夜為了幫助鍾會破境解碑,他的損耗極大,很難恢復。

  年光看著陳長生向溪邊走去,沉默不語,心情極為複雜。

  國教吩咐他在天書陵里照拂陳長生,他沒有做什麼,因為無論之前還是今日,都用不著他做什麼。

  很多年前,他是宗祀所重點培養的學生,卻被國教學院裡的那幫天才們壓制的艱於呼吸,最後萬念俱灰,才決意入天書陵為碑侍,今日看到陳長生連解十座天書碑,他很自然地想到當年國教學院的那些故人,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有些惱怒才對,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欣慰。就像十餘年前,他知道國教學院裡那些曾經壓制的自己無法喘息的天才們盡數被殺死之後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傷感。

  一名碑侍說道:「他是十年來最快的,甚至比王破和肖張當年都要快。」

  年光沉默片刻後說道:「不是都要快,而是快很多,快到驚世駭俗。」

  陳長生走到溪畔,洗了把臉,覺得清爽了些,然後繼續解碑。

  看著碑廬清風再起,碑侍們沉默無語。

  天書陵里現在自然還有很多人比陳長生走的更遠,不要說像荀梅那樣的觀碑者,傳聞第七陵里都還有觀碑數百年的修道者。

  但……陳長生只用了一天時間。

  紀晉回想當年,自己來到第十一座碑時,用了整整七年時間,一時間不禁有些恍惚,對自己的修道生涯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神識振盪不安,前些天損耗造成的傷勢暗中發作,扶著身邊一棵老樹,搖晃欲倒,泫然欲泣。

  年光等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因為他們也還沉浸在震撼之中。

  「如果他不是姓周,我真要懷疑是不是那人的後代……」

  ……

  ……

  晚霞滿天,他終於感到了一絲疲憊。

  他向遠處望去,只見暮色中的京都無比壯麗。

  他靜靜地站了會兒,然後轉身,迎著夕陽,走進了碑廬。

  天書陵前陵一共只有十七座碑,這是最後一座。

  前有周獨夫,今有陳長生。

  一日看盡前陵碑。

  ……

  ……

  第226章 斷碑

  「十四年不修行,只讀書,一年通幽。二十日不解碑,只靜坐……一日看盡前陵碑。」

  教宗大人知曉今日天書陵里發生的事情後,對陳長生做了這樣兩句點評。隨著某些國教大人物刻意的傳揚,這兩句話就像晚霞一般,迅速地在京都流傳開來,震撼中的人們,再次望向南方那座天書陵,生出各種情緒。

  無數年來,一日看盡前陵碑,只有周獨夫曾經做到過,今天陳長生也做到了,難道他會是第二個周獨夫?然而已經有些人注意到了一些難以理解之地方,據天書陵里傳出的消息,陳長生的境界氣息並沒有隨著解碑而發生變化,依然還是通幽初境。要知道當年周獨夫漫步天書陵間,眼落碑文,步踏廬間,境界氣息無時無刻不變,就拿今年初入天書陵里的那些人來說,槐院鍾會已然破境通幽,還有很多人如唐三十六也已經看到了破境的可能,按道理來說,陳長生看完十七座天書碑,理所當然應該有所參悟,就算沒有當場破境,也應該有所提升才對。

  辛教士攙扶著主教大人梅里砂來到了離宮,對著教宗大人參拜後,他提到了京都此時的議論,猶豫片刻後又說道:「很多人都在懷疑,陳長生是不是用了什麼取巧的法子,甚至是不是我們國教在天書陵里做了什麼手腳。」

  「參悟便是參悟,解碑永遠是修道者自己的修行,誰也沒有辦法真的改變什麼。」

  教宗大人拿著木勺,向青葉盆栽里澆著水,說道:「我不認為那孩子有機會追上當年的周獨夫,畢竟那需要極大的魄力,而且與性情有關。他表現的如此出色,已經讓我相當滿意,甚至可以說相當意外。」

  梅里砂說道:「我現在最想知道他看到最後那座碑時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像我們今天被他折騰的這般意外與吃驚。」

  教宗大人的木勺停在了青葉的上方,微微傾斜,似乎因為想到什麼而有些出神,神奇的是,勺中的清水竟然沒有淌落。

  辛教士在一旁怔住,不解想道,天書前陵十七座碑,已經被陳長生盡數解開,怎麼還有最後一座碑?

  教宗大人搖了搖頭,繼續澆水,說道:「就算看到,難道還能解開不成?」

  梅里砂微笑說道:「那孩子已經帶來了這麼多驚奇,再多一樁,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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