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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樂取出雙頭銀制果簽,放在了碗中,遞到鄒郁的面前,說道:「如果將來有一天,他真要殺我,我總不會讓他就這麼殺。」

  鄒郁看著他小心翼翼端著碗的模樣,心頭一軟,認真警告道:「問題是他有槍。」

  許樂笑了起來,想起了與身邊這個女孩兒第一次見面,微嘲說道:「那是,軍人子弟,有槍橫行聯邦,無槍寸步難行。」

  鄒郁聽出了這話里隱著的意思,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說道:「既然父親這麼急著見你,看來工程部那邊的事情確實緊,你也不要總呆在醫院了。」

  窗外的夏日陽光雖然熾烈,但是被那層淡淡的光能吸附膜過濾之後,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剛剛做完綜合疫苗接種的小流火,正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之中,沒有理會那些像螢火蟲一樣飄來飄去的光斑。當然,小傢伙剛剛學會的睜眼也不過是一種娛樂的方式,睡之前還給鄒郁和許樂表現了一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功夫。

  反倒是許樂,被那些光斑掃得有些心煩意亂,低頭看著熟睡的嬰兒,低聲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鄒郁輕輕地點了點頭,先前她已經從許樂的嘴裡,知道了他此次港都之行的所有細節,在震驚於這傢伙大腦構成的同時,也知道眼下所有的局勢,都恰好處在一個關鍵的點上。

  「不要低估我。」鄒郁下頜微微抬起,說道:「也不要用你那種老好人的思維習慣來看我。」

  「但這事兒總要想個辦法。」許樂撓撓頭,看著她身旁的孩子,想著今天早晨看見的那位阿姨和昨天夜裡的鄒侑。

  「你這人確實很無聊。知道嗎?」鄒郁說道:「既然生都已經生下來了,還擔心什麼?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等孩子大點兒再說。拖這種事情你都不會?」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六十六章 證據

  許樂的性情乾脆利落,清爽怡人,雖然這半年時間內,因為某個女孩的死亡而變得有些沉默寡言,然而港都一行後,他已經漸漸快要從那種灰色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笑容漸像當年一般開朗,言談漸像幼時一般可親可喜,所以要他去拖,還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他也清楚,在眾人的眼中,自己是鄒流火的親生父親,但這又並不是事實,鄒郁這個用冷漠包裹著敏感與驕傲自憐的年輕媽媽,絕對不會接受用一個假婚姻,來平息所有的議論,所以這件事情只有拖下去。拖到什麼時候呢?也許拖到施清海回來,並且不再是一位聯邦的逃犯?

  這是何等樣困難的局面,許樂別無它法,也只有等待。他沒有告訴鄒郁昨天夜裡施清海聯繫了自己,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希望施清海現在正在做的,以及自己將要做的那些事情,能夠把麥德林議員以及他身周那些勢力打壓下去,揭瘡破開,還自己一個交待,也給施清海一次重生的機會。

  就在離開陸軍總醫院的路上,他碰到了捧著一大束星花的利孝通。

  利家老七大概是因為要來總醫院的緣故,所以穿著一身軍服,與平時的打扮大相逕庭,筆挺的軍服配上此人微顯陰寒的氣息,反而讓人感覺有些帥氣。

  利孝通並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許樂,微笑著說道:「我來看看鄒郁,你不會反對吧?」

  許樂看著利孝通身上那套軍服,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日子,許樂和利孝通來往頗多,兩個人的身份地位雖然相差極大,但性情也算有些相投。雖然那些夜店裡的酒宴中,利孝通從來沒有表現出他對鄒郁的意思,但許樂事先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看到他的到來,也沒有覺得奇怪。他只是在想,如果先前讓利家子碰見李瘋子,那場面一定很好看。

  利孝通解釋道:「我在第一軍區掛了個職,平時當然不用穿軍服。」看著許樂似乎有離開的意思,他有些不理解,卻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認真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這可是正經事兒。」

  許樂想到了鄒郁傳授的拖字決,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說道:「她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情。」

  有的事情可以拖,有的事情絕對不能拖。從陸軍總醫院離開後,許樂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首都郊區的白水公司基地。今天是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白水公司基地地面上的那些建築內,卻依然是那般地冷清。在這家保安公司里工作了這麼多天,許樂自然沒有第一次來到此地時的詫異,清楚公司里的戰鬥人員和裝備,基本上都隱藏在地下。

  他匆忙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桌子下方那個沉重的黑色皮箱,心情放鬆了一些,對靠在旁邊沙發上養神的白玉蘭說道:「辛苦了。昨晚我走之後,沒有出什麼事吧?」

  白玉蘭輕輕地搖了搖頭,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走了出去。他沒有問許樂昨夜為什麼如此著急回首都,身為一名下屬,他只負責把對方很重視的皮箱帶回來便好。

  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許樂將大拇指摁在了黑色皮箱的平面玻璃鎖上,指紋掃描通過,咯迭一聲輕響,黑色皮箱的鎖簧自動彈開。

  利孝通一次性投資了他四千萬,雖說鐵算利家掌握了不盡其數的財富,但身為一名沒有正式接手家族產業的二代子弟,利老七的這次投資也真算是顯得極有魄力。許樂拿到了四千萬,除了給白玉蘭兩千萬之外,其餘的資金都用於在聯邦黑市上購買他所需要的精密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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