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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應……”殢無傷鬆開緊握的十指,抬手想要阻攔卻被反擋下來,“劍下奴,儂是萬劍之王,你要聽儂的。”

  “咳咳,容劣者多嘴一句。瑤映劍似乎已經不存於世了。夫人為人身,已不比三年前凡刃不可損傷的特殊體質。夫人重生不易,望自珍惜。”

  餘音未了,卻見妖應封光猛然起身,拔出墨劍靈巧地挽出一個劍花,霎時花香四溢,妖異紅光自妖應掌心湧入墨劍劍身,掀起妖風如劍,人未動,劍氣已凜冽。

  端坐不動的素還真抬手輕拭被劍氣劃出的血印,良久,起身拱手:“素某明白了。是劣者唐突,思慮不周,諸多打擾望請見諒。”

  輕哼一聲,將墨劍丟還給殢無傷,妖應封光一手托起發尾,一手壓在殢無傷肩上:“儂與墨劍之氣、材質皆是同根同源,這柄劍並不是當初那把脆弱的殘劍。劍下奴用得,儂也用得。”

  “是。”

  最終,殢無傷連素還真是想拜託自己何事都未能弄明白,人已經離開了雪漪谷。

  雪漪谷外圍終年積雪,難得有陌生的痕跡鐫刻之上,不過半日便被新雪覆蓋消失。

  殢無傷對素還真並無太多惻隱之心。江湖已與他無關,他人選擇的路途再難已是過去,這是素還真的應當,多餘的同情只是在糟蹋他的初心。

  “劍下奴,你若想要出去,儂陪你。”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人圈起一團白雪,捏成一個雪球,自己拋著玩。

  殢無傷奪過雪球扔回雪地里,牽過妖應的手往回走:“他甘之如飴,吾如遇風雪。回去了。你該喝藥了。”

  本還有閒心想要逗弄夫婿的人瞬間苦了臉,想要偷溜卻被緊緊抓在他掌心。

  “自你重生便一直氣虛體弱,多吃多補才能早日恢復。”

  “很苦!”

  “良藥苦口。”

  “氣虛慢慢養就好了,這個急不得的。”

  “妖應,吾急。”

  “劍下奴你……”

  “只有你當真全部恢復了,吾才得安心。”

  陌生的心跳聲劇烈得仿佛要脫出她的身體。插在胸口的神兵雖已不在,妖應依然記得拔劍與收劍時剖心的刺激,說不清的□□,道不明的痛楚,卻證明她的存活。

  心動,悸動,感動。

  妖應單純的感情分不清此刻是哪一種。當這副身軀為了這人重啟心跳時,她早已自亂陣腳。一句簡單的坦白切割她的心臟,她不懂看見殢無傷眼中顯而易見的關懷與溫柔時眼角的微酸是因為什麼,莫名的情緒引導她將唇印上殢無傷的,輕輕廝磨,等待對方入侵。

  “儂當初應該留一句話,說儂怕苦的。”

  張嘴咬住口不擇言的唇,殢無傷的回應突然充滿了攻擊性,交纏的舌一進一退,一方城門大開,潰不成軍。

  “不會再給你機會說這句話。”

  妖應封光微濕的眼猛然對上眷戀情深,不懂的,忽然又太過明白。

  “儂做阿娘,你當阿爹,儂與你長相廝守,牽手到老。”

  相扣的十指抵在心口。

  “好。”

  吾已動心得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素還真:劣者白吃一噸狗糧。

  ☆、番外

  失去佩劍的劍者並非能在短期內適應失去依仗的落差。

  殢無傷站在屋內看妖應拾起地上一桿枯枝練著把式,劍勢犀利如往昔,只是並不相稱的武器無情地在受力後斷成兩截,戛然而止的舞動突兀而悲傷,席捲她單薄的身軀,不聲不響最是傷人。

  殢無傷捎上披風向那抹紅妝麗影走去,驀然想起墨劍斷裂那時的自己。

  然而妖應與自己又完全不同。

  她隨手扔了枯枝,撲進殢無傷懷裡蹭著肩上落雪。忽而那人執起自己的手,道:“你之劍,在吾。”

  妖應仰起臉,感受那人落在眼睫上細密的親吻。濡軟的唇瓣帶著風雪的濕潤,靠近了,妖應便似受驚般半闔了雙眼,身前人地面容明了又暗。

  “成親禮成,你妖應封光即是吾命。有吾在,便不用你再拔劍相護。”

  妖應懷疑得看了看殢無傷缺失的左臂,復聽他言:“你不信吾?”

  “哈,你是儂的劍下奴!”妖應撲進殢無傷懷中,指尖銀絲纏繞,仿佛勾在心口,讓她心悸。

  “你是儂的劍下奴,儂護你是應當;不過儂准你為前鋒,為儂護持。”

  互相愛意的人,牽手回屋。

  “妖應,我們退隱吧。”

  “可是儂喜歡雪漪谷的環境。”

  “你在何處,何處便是雪漪谷。”

  “劍下奴,你對儂很動心了嗎?”

  執她手置唇邊,輕輕按壓便貼著潤濕的柔軟,以柔軟給予她真心。

  “答案若是很重要,它便如你所願。”

  “是你是儂的嗎?”

  “是。”

  溫情勾勒遲來的互許終生,一次次離分封存在亂世風塵里,終於是佳偶天成。

  “也不是。”

  你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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