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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意應了一聲,“醒了就好, 醒了才有意思。”

  “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肖震一這個時候也有些怕了,這一年多他天天跟血打交道,屋子裡的血腥味兒做不得假, 這麼濃重的味道,血量恐怕還不少。

  越想肖震一這心頭越是發慌,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臟抽抽的發疼,身體的不對勁兒更是加重了他的焦慮,他迫切地想要直起身了查探現在的情況,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肖先生好像在害怕。”楚意坐在床上前傾著身子,笑道:“原來你也會害怕呀。”

  肖震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話堆在喉嚨口卻始終沒有辦法把嘴巴張開,就好像雙唇上別黏上了強力膠,死活掙不開。他只能嗚咽兩聲,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響。

  楚意抿著唇笑了笑,運氣對著他勾了勾手指,躺在地上的男人便好像木偶一樣被無數根長線提溜了著坐起了身來。

  坐起身來的肖震一的視線範圍總算擴大,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床邊靠在一起的兩個男人,他們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肖震一的目光下移,饒是他全身無力還是反射性地一陣痙攣,張名凱躺在他二人腿邊,半張臉都浸在積淌的暗紅色鮮血里,一條腿已經分不清原樣。

  肖震一用力地嗚嗚了兩聲,在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落地面的聲音時整個人不由一僵,他看了看自己肘窩上熟悉的針頭儀器,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病床。

  抽血儀的另一端連接著的器皿已經被打碎了,只留下一根細管子懸掛在床沿上,透明管里是紅色血,管端一滴一滴不緊不慢地滴落在鋪滿瓷磚的地面上,地上已經積蓄了一小灘血,不是別人的……那屬於他自己。

  楚意心情甚好的開口道:“肖先生,你是專業人,你覺得你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她其實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又笑著伸了個懶腰,“算了,想來現在這個時候肖先生也沒心情思考這個問題,反正無論多久總歸是會死的,時間長與否也不礙什麼事,結果都是註定的。”

  病房裡的地面污糟一片,楚意可不想就這麼下地,她就撐在床架上,手上握著不知道從哪裡從哪裡接出來的水管子,手腕兒一轉裡面就慢慢地淌出水來。

  她將污糟的地面衝出一條乾淨的路來,這才穿上拖鞋慢悠悠地走到肖震一面前。

  她慢慢蹲下身子,手指間的手術刀看的肖震一心神劇顫。

  她的動作很輕,刀尖抵在他鎖骨之下,冰冷又刺痛。

  楚意在這個男人的上半身開了長長的一條口子,一直到腹臍之下。

  肖震一癱在地上,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快要把他逼瘋了,對著他的肚子玩了一會兒,楚意失望道:“肖先生,你的五臟六腑都散發著惡臭,甚至比不上一隻豬。”

  肖震一皮膚緊縮,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楚意特意給他渡了靈氣抑制了他上半身的鮮血留速,同時幫他清神醒腦想暈也暈不了,他得親眼看著時時刻刻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和死亡的恐懼,就像原主一樣。

  “放、放了我……求、求你!”他微微張開了嘴,好不容易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楚意衝著他笑,異常涼薄,“我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向來樂意幫助別人,但是肖先生,你這個要求太過無理了,恕我不能滿足你。”

  楚意丟掉手術刀,就著管子裡的水洗了洗手,她把罐子扯過來了一點,對著暈倒的張名凱一陣猛衝,待到他身上稍微乾淨了些,才一腳踩在他另一隻完好的腿上,咔嚓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全身陡然一縮痛醒了一瞬,眼睛微掀開了一條縫又徹底暈了過去。

  現在應該是下午五點,楚意覺得差不多才提起腳跟後退一步,對著躺在地上的人微微一笑,“張名凱,下次再見。”莫名有點兒期待,希望下次見到她的時候不會哭哦。

  她翻身躍到床上,“至於肖先生,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的機會了。”

  “別……別走!”

  “那可不行,這個地方現在屬於你們,不屬於我。”她微微偏著頭,說話間身體漸漸變的透明,最後消失在病房裡順帶抹掉一切痕跡。

  從病房出來楚意直接去了監控室,監控室里只有吳朵,吳朵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弓著腰異常頹喪,看到突然出現的人怔愣一下才後怕地往後縮了縮,“楚小姐?”

  楚意打了個呵欠,“怎麼只有一個人?你小叔呢?”

  提到小叔,吳朵瞬間警惕起來,“楚小姐,我小叔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楚意聳了聳肩坐在椅子上,“你說的沒錯,他只是個雇員,充其量算個小幫凶。”她挑了挑眉,“看在樓上的幾盆水蓮花的面子上,我不會主動對他出手。”

  吳朵聞言鬆了一口氣,楚意卻是眉眼微挑,她不會主動出手卻並不代表他什麼事兒都沒有。

  最近她忙於修煉,四周靈氣擴散,離得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心術若正,自然清神明目有益自身,但那位吳醫生似乎心思不正,大概會被一些不大好的東西纏上,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這段時間大概會日夜都不得安寧。

  “楚小姐,我的臉……”吳朵見她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扯下來口罩,“你說好的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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